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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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晚皺眉,立刻撤兵? “把他所有的信件拿給本宮?!?/br> 趙翎知她定會要,早早便備好了。 前后加起來一共十一封。 越翻看趙意晚心中的疑惑越大。 十一封信,每一封信都在要蘇栢。 趙意晚突然發(fā)現(xiàn),她漏掉了什么至關(guān)重要的東西。 立刻撤兵,立刻撤兵?! 趙意晚猛地抬頭:“嘉和二十六年的那場圍剿,豫東也是突然撤兵?!?/br> 趙翎一愣:“這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 有什么東西在腦海一閃而過,可待她去細(xì)想,卻又抓不住。 過了片刻,趙意晚抬頭道:“把嘉和二十六年間豫東的所有情報找出來。” 趙翎點頭。 喚了成大總管去取情報。 半個時辰后,所有情報呈了上來。 兩人不發(fā)一言,事無巨細(xì)的觀察,試圖在這里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可所有的情報翻完,也沒有在里頭發(fā)現(xiàn)半點有用的線索,趙翎皺眉:“或許,這其中并無聯(lián)系?!?/br> 趙意晚斂下眸光,不動聲色的放下手中情報,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本宮已派人去截蘇栢了?!?/br> 趙翎一驚,驀地站起身:“什么!” 趙意晚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我縉國數(shù)次生死存亡,都從未送出過質(zhì)子,這等屈辱,我趙意晚不受!” 趙翎微微怔愣后,氣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如今幾國都在觀望動向豫東,一旦豫東大肆侵略,嘉和二十六年的圍剿之戰(zhàn)將會再次爆發(fā)!若是蘇栢能……” “若是蘇栢能避免這場圍剿之戰(zhàn),將他送去又有何妨,對嗎?” 趙意晚冷聲打斷趙翎。 趙翎眼神微閃,重重甩了袖子氣沖沖道。 “他一人能救縉國于水火,有何不可。” 趙意晚起身,盯著趙翎厲聲道。 “有何不可?一旦開了這個先例,我縉國將來是不是就要送更多的質(zhì)子亦或是公主去往各國和親!” “若是家國因此才能得以安寧,那要我縉國將士有何用,縉國國訓(xùn)第三條寧折不曲,你趙翎學(xué)到哪里去了!” 趙翎偏過頭,冷哼了聲。 “皇姐難道就真的沒有私心嗎,若送出去的不是蘇栢,皇姐還會去攔截嗎!” 趙意晚瞇起眼,一步一步靠近趙翎。 “本宮突然想起,自你登基以來,本宮還從未教過你什么,今日,本宮就好好教教你!” 趙翎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意識到不能退縮后又毫不示弱的立著。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作為皇帝,就該有皇帝的威嚴(yán)與風(fēng)骨,哪怕大難當(dāng)前也應(yīng)該臨危不亂,掌控全局!” 趙翎被打的猝不及防,才剛直起身子第二巴掌又穩(wěn)穩(wěn)落下。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作為皇帝,不論是做什么決定都要三思而后行,更要深謀遠(yuǎn)慮!” 趙翎的臉火辣辣的疼,他壓著怒氣盯著趙意晚,雙拳死死握著。 他長這么大,從未挨過誰的巴掌! “啪!” “這一巴掌本宮是要告訴你,你將蘇栢送走只會讓縉國更快走向滅亡!” 趙意晚沒再繼續(xù)動手,眼里卻是滔天的怒意。 趙翎被她這句話震住,但很快又怒氣騰騰吼道:“難道不是皇姐截住蘇栢,更會加快大戰(zhàn)的爆發(fā)!” 許是覺得他太過愚蠢,趙意晚深吸一口氣安靜了許久,才低頭捏了捏發(fā)痛的手腕:“若不是趙氏后繼無人,本宮真想打死你?!?/br> 趙翎:…… 皇帝捂著臉,痛的頭暈?zāi)垦?,打他打的還不夠狠嗎! 他是不是還應(yīng)該感謝皇后如今未有身孕。 打完了皇帝,長公主覺得氣順了,理了理衣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 “你就不懷疑江朔為何非要蘇栢?!?/br> 趙翎黑著臉,往龍椅上重重一坐。 對上趙意晚的視線后,還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趙意晚將他的動作收入眼底,氣笑了。 “本宮手打疼了,沒功夫揍你。” 趙翎:…… 皇帝許是覺得不能輸了氣勢,遂挺直背脊冷冷一哼:“朕自然想過?!?/br> 趙意晚輕嗤:“只是沒有答案?” “所以這與沒想過有什么區(qū)別?” 趙翎的臉疼的有些恍惚,偷偷瞪了眼趙意晚,沒好氣的道。 “皇姐還不是不知道!” 趙意晚氣得怒目圓瞪:“本宮是皇帝嗎!” 趙翎捂著臉不吭聲,還往龍椅上縮了縮。 那模樣與那個幼年受了委屈拉著長姐撒嬌的小皇子像極了。 趙意晚有一刻的恍惚。 但很快,她便冷了臉色。 從趙翎配合溫貴妃害兄長落水時。 他就已經(jīng)不是她的小皇弟了! 趙意晚突然沒了與他繼續(xù)周旋的興致,起身冷淡道:“點好兵,明日辰時出發(fā)桐關(guān)?!?/br> 趙翎看著她決絕的背影,不知為何突然有些慌亂:“皇姐!” 你會平安歸來的吧。 然這句話他到底是沒說出口。 趙意晚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趙翎一字一句道。 “表哥又如何,恩人又如何,到頭來你還不是親手將他送往敵國做質(zhì)子!” “趙翎,本宮會將蘇栢毫發(fā)無傷的帶回來!好讓這個狗東西知道,他的背叛值不值得。” 長公主語氣堅定,神色平靜。 那錦服之下,是單薄的肩背,強大而又羸弱,這一刻趙翎突然覺得心口發(fā)酸。 他想,他永遠(yuǎn)也無法超越她。 趙翎苦澀一笑。 皇姐,我等著你帶蘇栢安然歸來。 趙意晚走出大殿,面色沉的嚇人。 情報上有一段文字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嘉和二十六年豫東撤兵,在此之前,豫東太子蘇櫬失蹤,縉國平息戰(zhàn)亂后,太子歸國。 “從有記憶起,我便隨母親住在一方小院,下人私底下都喚母親姑娘。” “周圍的孩子開始叫我野種,說我沒有父親。” “家里人又氣又急,可無論怎么問,母親都不肯說父親是誰,且寧死也要保住我?!?/br> “七年前,母親因病重撒手人寰,留下一枚玉佩,說是我父親留下的東西?!?/br> “殿下,屬下是在士兵尸體下找到蘇郎君的?!?/br> “江朔此人極其謹(jǐn)慎,在他的追捕下不可能留活口,僅用一個尸體就保住性命,不太可能?!?/br> 腦海里一個又一個畫面快速閃過。 趙意晚的指尖掐在rou里,刺的生疼。 那塊淡黃色的圓玉,絕非俗物。 嘉和二十六年至今已二十年,蘇栢今年七月剛好二十。 而蘇姓,乃豫東國姓。 所以蘇栢,你的父親會是當(dāng)年失蹤的豫東太子,如今的豫東皇帝蘇櫬么。 趙意晚心緒雜亂,走的飛快。 這個答案,風(fēng)傾或許可以給她。 一直到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