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你們要離開這里嗎？”

    聽到了麥克雷的話語，一旁的灰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他們。

    而看著灰燼那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目光，一旁的麥克雷和班納對視了一眼后平靜地點了點頭，雖然看起來十分平靜，但是班納卻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別處，而不是看向灰燼的眼睛。倒是麥克雷十分坦然點了點頭，迎著灰燼的雙眼真摯的說到“嗯！”

    “為什么？”

    “……因為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沉默了片刻，看著面前似乎想要說些什么的灰燼，一旁的麥克雷點頭說道“……不死修道院的下一個目標是不是阿斯加德？”

    “……嗯。”點了點頭，灰燼并不打算欺騙自己的朋友。而得到了灰燼的肯定，麥克雷亦是目光有些灰暗。感慨的搖了搖頭，麥克雷繼續(xù)說道

    “我不是一個戰(zhàn)士?！?/br>
    一臉平靜的看著面前的灰燼，麥克雷自顧自的點起一根雪茄在哪里說到“我從生下來就是一個牛仔。而牛仔，只會為了伙伴和自由而戰(zhàn)。我不希望踏上任何人的戰(zhàn)車，我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心中的那份正義……而像現(xiàn)在這樣，為了一己私欲而為無辜人帶去傷害，這已經(jīng)觸碰到了我心中的惡……”

    “我那個混賬老爹跟我說過，牛仔可以是個混蛋，但是絕對不能踐踏心中的底線……哪怕是為了自由?！?/br>
    聽到了麥克雷那真摯的話語，一旁的灰燼亦是低著頭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抬起頭來看著麥克雷堅定而真摯的目光，灰燼抿了抿嘴唇，隨即將目光看向了無火祭祀場的四周。防火女并沒有出現(xiàn)在這里，但防火女的靈魂是龐大的，她必然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她為什么沒有出來？灰燼有些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因為他并不擅長面對這種情況。

    想著，灰燼將目光看向了麥克雷身旁的班納。

    “你也是嗎？”

    灰燼的聲音中帶著nongnong的不舍，這令班納的心中產(chǎn)生了些許的動搖。但是這動搖并沒有存在太久，聯(lián)想到隨時有可能爆發(fā)的戰(zhàn)爭，以及剛剛麥克雷所說的話語，班納最終還是狠下心的點了點頭。

    看著面前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的二人，灰燼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片刻之后，灰燼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但是伴隨著灰燼的冷靜，不知道為什么，麥克雷感覺灰燼那隱藏在面甲之后的雙瞳暗淡了些許……雖然根本無法看到。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就不阻止你們了……再見?！?/br>
    聽到了灰燼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麥克雷的心中微微一頓，但是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了。和身旁的班納對視了一眼，然后便轉(zhuǎn)身離去。在老修女的帶領(lǐng)下，緩緩的離開了不死修道院。

    在離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灰燼。又看了一眼四周，麥克雷沉吟了幾秒后說到“阿斯加德的消息使我們從布倫希爾德那里聽來的……你小心一點?！?/br>
    “……嗯……?！?/br>
    目送著他們消失在修道院門口那飄蕩著灰白色濃霧大門?；覡a左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無火祭祀場，除去活尸們?yōu)榱嘶謴?fù)殘魂而不斷互相吞噬的生意內(nèi)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雜音、想著，灰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傷心。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傳火之路上的時候，灰燼同樣有著很多的朋友。但是他們最終也都消失在了旅途之中……在灰燼擊敗了巨人尤姆，洋蔥騎士為了讓自己的這位摯友在通往死亡的路上不會孤單，高歌一曲后伴隨著一口寡淡無味的烈酒選擇自刎在了罪業(yè)之都的宮殿。那個躲在傳火祭祀場的法蘭逃兵，在看到了看到了灰燼從法蘭要塞帶回的狼血劍草后最終也選擇拿起曾經(jīng)的劍，盾回到那個自己曾經(jīng)與伙伴們共飲狼血，立下誓約的戰(zhàn)場。還有那個曾經(jīng)單純的可愛，但在閱讀圣典后被深淵所侵蝕，沒日沒夜的受到蟲子啃食，終被灰燼一劍所解脫的圣女……

    和曾經(jīng)的傳火之路一樣，不輪開始的時候怎樣，在途中，到最后，往往都只會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想著灰燼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或許是心有靈犀，現(xiàn)在的防火女也緩緩地從祭祀場的一側(cè)走了出來，正站在那里平靜的，回應(yīng)似得注視著灰燼的面頰。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悲傷。就像是一個與這件事情完全無關(guān)的局外人……

    而這一次的灰燼也沒有去詢問防火女為什么會這樣……這并不是背叛，因為就像麥克雷說的那樣，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目的地……而麥克雷從來都不是真正意義上不死修道院的一員，僅僅是通行的伙伴罷了?；蛘哒f，不死修道院也容不下他這種異類……是的，在不死修道院，他反而是異類。

    他只是一個凡人，或許槍法精湛，身體強健，但是在不死修道院里……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繼承了火與深海兩個時代，精神連接宇宙的防火女；進行著火之巡禮，等待最終加冕的原初的灰燼；以及阿斯加德軍團曾經(jīng)的統(tǒng)帥，奧丁的處刑人海拉……還有那些數(shù)不清的游魂，又或活尸們。

    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沒有能夠容納他們的地方了。曾經(jīng)的班納對艾什說，怪物就應(yīng)該和怪物待在一起。但是現(xiàn)在，比起灰燼他們，班納反而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就像是之前托尼曾經(jīng)說過的，不死修道院與其說是修道院，倒不如說是瘋?cè)嗽骸?/br>
    由一個瘋子管理一群瘋子，瘋子管理的瘋?cè)嗽骸?/br>
    但灰燼真的是瘋子嗎？并不……只是他所要做的事情與這個時代完全相悖罷了……

    “他們……都走了……”

    直視著防火女的眼睛，灰燼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哀傷。

    點了點頭，防火女平和地說道“無需傷心，灰燼大人……”

    “我還在這里?！?/br>
    一邊打斷了防火女的話，海拉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走了出來。

    一反常態(tài)的，她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身旁的防火女——她的氣場，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