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火影大人，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br>
    “……那么，你的選擇是？”

    “對不起，我無法接受退役。這兩年來，承蒙您的照顧，謝謝！”

    “……那么，你準(zhǔn)備中忍教師的考核，相關(guān)的資料需要我派人幫忙嗎？”

    “不，我自己去取就好了，而且，忍者學(xué)校的知識，我可沒有還給老師他們?！?/br>
    “……考核的時間，是下個月三號，去準(zhǔn)備吧?！?/br>
    “是?！?/br>
    ……

    “……”

    常規(guī)的程序，沒有煽情的在那火影巖下的樓頂，進(jìn)行某種如洗腦式的對話。淺川葉反倒是對三代猿飛日斬，在提問、回答前的些許遲鈍有些奇怪，那可是一村之首，怎么可能不決斷？

    受限于水戶真炎一門心思都在了教學(xué)上，淺川葉只能再強(qiáng)制按捺著內(nèi)心的猿猴，冷靜的觀望著他的記憶。

    潛入心靈的時間與外界是不同的，畢竟這只是記憶而已，再漫長，對于外界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

    雖然最外圍的防御被攻破了，但在拖住宇智波一族的人時，淺川葉可是布置了三層的防御手段！

    加上木遁的再生能力，就算一時間被破了個口，也不是那么容易進(jìn)得來的。

    ……

    記憶的時間，匆匆如流水，很快就過去了半個多月。

    “呼，轉(zhuǎn)眼間天就黑了。實在沒想過，老師在臺上一堂課的時間，在臺下需要做這么多的功課，自己以前還逃過課呢?！?/br>
    水戶真炎伸了個懶腰，打了幾個呵欠。

    “三天后，就是我的教師考核了，我一定要通過啊，不然可就跟不上淺川大哥他兒子的成長了呢。”

    窗外，晚風(fēng)輕揚(yáng)，夾帶著一股深秋的冷冽溜了進(jìn)來。

    白色的簾布微動，水戶真炎‘哎啾’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額頭。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仰躺到床上時，他望了眼窗外，猛地跳起來，打開了半開的窗。

    在窗外遠(yuǎn)處的屋頂上，有數(shù)道人影朝著村北而去。

    “那是……暗部？”

    “就是這個嗎？”

    看到這一幕的兩人心中都有些微動，不同于水戶真炎的驚訝，淺川葉是有些松了口氣。

    終于抓到了嗎？

    ……

    “可惡，我到底在干什么？”

    水戶真炎換上中忍馬甲，匆匆的趕上去，同時低聲咒了句。

    暗部有暗部的規(guī)矩，他已經(jīng)不是暗部成員了，就不能夠再去追查相關(guān)的事情。

    但他真的有些在意，而且，莫名地有些驚恐。

    那邊或許，發(fā)生了他不樂意見到的事情。

    “咻咻——”

    “咻—”

    跟在暗部身后，水戶真炎的心跳有些劇烈，連淺川葉都能夠感受到。

    不安、恐懼，在籠罩著水戶真炎的整個心靈世界。

    天邊，有一絲黑氣在彌漫。

    這是怎么回事？

    淺川葉抬起頭，沉默地望著那黑氣，將天青云白暈染得黯然無光。

    “……”

    一個人的心靈世界，能夠在瞬間改變嗎？

    還是說，這是那時候，他記憶中那一刻的世界。

    ……

    “吼——！”

    在進(jìn)入了接近村北高墻的森林時，一聲震耳的低吼響起。

    水戶真炎跟前面的暗部都稍微停頓了下，臉色有些不好看，煞白得沒有血色。

    九尾？！

    淺川葉有些詫異，目光微閃。

    在原著中，可沒有漩渦玖辛奈體內(nèi)的尾獸力量，在木葉爆發(fā)的記錄??！

    “怎么回事，封印班的支援還沒有趕到嗎？可惡啊，先遣隊已經(jīng)陣亡了！”

    “結(jié)界班，你們不要將人柱力放出來，在三代火影大人到來前，一定要困住她！”

    “就算你們這么說，三條尾巴的力量，我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封印班的支援必須要盡快??！”

    “啊，救我……”

    “九尾，這就是，尾獸的力量嗎？”

    “結(jié)界……被破了！”

    ……

    森林深處，低吼聲不斷，夾雜著怒喝跟哀嚎聲傳來。

    “通靈·三重羅生門！”

    “土遁·天降蓋！”

    在水戶真炎趕過去時，剛好看到了一個青年正在施術(shù)，利用通靈術(shù)困住了爆發(fā)三尾力量的人柱力。

    即使被困住，九尾人柱力身上彌漫的查克拉，以及還在舞動的尾巴，都令他只是靠近，就顫栗的動彈不了。

    “淺川……大哥？”

    父親！

    淺川葉望向記憶中，與九尾人柱力戰(zhàn)斗的青年，他身上有多處的傷口，而且不淺。

    與尾獸的戰(zhàn)斗，遠(yuǎn)比動漫所體現(xiàn)的要危險。

    地上，是各種被尾獸力量爆發(fā)，撕裂成一段段尸塊的忍者。

    這只不過是三尾，那么多的忍者，連先遣隊都犧牲了。

    七、十三、二十一……不，大約有三十人！

    還沒倒下的人，就只剩下了五人！

    其中，有三人喪失了戰(zhàn)斗力。

    水戶真炎的注意力不在這，淺川葉無法觀察清楚具體的人數(shù)。

    “不要過來，真炎！”

    淺川山粗喘了口氣，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來了，聽著，你現(xiàn)在離開，立刻！”

    “尾獸的力量，不是你能夠?qū)沟?，你現(xiàn)在，動彈不了了吧？”

    “真炎，快逃！”

    ……

    “……！”

    淺川葉正要繼續(xù)觀察下去，卻發(fā)現(xiàn)，水戶真炎，真的轉(zhuǎn)身就踉蹌著逃走了！

    開什么玩笑！

    他父親還在那??！

    你跟過來什么作用都沒，就是走個過場嗎？

    至少丟個忍術(shù)，阻擋一下沒被完全壓制住的尾巴，幫忙分擔(dān)一下也好啊！

    “吼——”

    身后的森林，獸吼聲還在響起，而水戶真炎直到逃出了那片森林時才停下，跌倒在地上。

    “嗚啊啊——”

    直到之時，水戶真炎才無力地捶了一下地面，緊抓著深秋的干草，痛哭出聲。

    “可惡！我……嗚啊??！”

    恐懼、自責(zé)、悔恨等。

    他是逃兵，在面對死亡時，逃了！

    ……

    遠(yuǎn)處，獸吼聲不知道何時褪去了，水戶真炎的嗓子也沙啞了。

    狼狽、難堪。

    “……沒人會同情你的，即使你只有十四歲，老師，你拋棄了自己的朋友?！?/br>
    淺川葉微揚(yáng)起頭，他有些明白水戶真炎說的那句話。

    “……放心吧，淺川，我不會逃的，不會再逃了。”

    那時低垂著頭的你，是在哭泣嗎？

    ……

    “滴嗒——”

    雨，突兀的淅淅瀝瀝，自天空中飄落而下。

    滴嗒在樹枝、林間，穿過淺川葉，落在了地面上。

    這片天空，又在哭泣了嗎？

    是死了誰？

    ……

    接下來的幾天，水戶真炎都不敢出門，生怕聽到淺川山死亡的消息。

    直到教師考核的那一天。

    “喲，真炎，你可是差點兒遲到了，快進(jìn)來吧。”

    雙手，頭部纏著繃帶，穿著一身干凈的灰色和服，帶著爽朗笑容的男子站在門口招手。

    “……！”

    水戶真炎低下頭，身體在顫抖。

    知道人還不會死，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一面，是兩種不同的心理。

    淺川葉很明白，但看淺川山在幾天后就執(zhí)行任務(wù)，多少松了口氣。

    只是，水戶真炎的心思確實很沉重，壓抑得本就是灰色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

    記憶中，除了他跟淺川山之外的，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物體都是灰白色的。

    教師考核的結(jié)果，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不及格。

    ……

    “水戶中忍，根據(jù)暗部搜集到的情報，七天前的晚上你去了村北那片森林，是嗎？”

    在影巖下的圓形樓頂，三代猿飛日斬背著手，低沉問道。

    “……是，我……”

    水戶真炎有些頹廢的站著，垂著頭，目光閃躲。

    “這件事情，結(jié)界班的淺川上忍，他并沒有跟我匯報?！?/br>
    猿飛日斬嚴(yán)肅的低喝。

    “看著我的眼睛，水戶中忍！九尾人柱力的爆發(fā)，你是怎么知道的？為什么淺川上忍要隱瞞你曾去過的事實？”

    水戶真炎猛地抬起頭，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

    淺川山隱瞞了？

    為什么，他那么做……

    良久的沉默，看得淺川葉都有些乏味。

    最終，猿飛日斬輕嘆了聲，他已經(jīng)明白了，水戶真炎是逼不得。

    “這一次的教師考核，你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分?jǐn)?shù)都是接近滿分的?！?/br>
    “但你在教師考核中的表現(xiàn)，真的是令人失望啊，注意力完全不集中，很多的細(xì)節(jié)都沒有過多的關(guān)注，身為一個忍者的本能都喪失了?！?/br>
    “真炎啊，淺川上忍這次拼著自己的前途，為你扛下這一切，是將你當(dāng)成了自己的同伴，自己的弟弟?！?/br>
    “你說吧，如果下次無法通過考核，退役后當(dāng)一個普通人，你對得起他嗎？”

    緩慢地說完，猿飛日斬?fù)]手。

    “不要在我面前哭泣，你已經(jīng)是獨當(dāng)一面的中忍了，更是水戶一族的下一任族長，眼淚不屬于你?！?/br>
    “……”

    淺川葉看著，沉默。

    說好的煽情人設(shè)呢，現(xiàn)在到哪里去了？

    這樣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根本不符合人設(shè)??！

    火之意志的，給人灌輸一遍才是正道吧？

    水戶真炎擦拭掉眼角淚花，認(rèn)真道。

    “三代火影大人，謝謝。”

    ……

    走出火影樓后，水戶真炎的身姿，似乎挺拔了起來。

    而心靈世界的灰色，也有些褪去的跡象。

    淺川葉看著，隱隱有日后的影子。

    在這次的失敗中成長了嗎？

    不過，他還要看多久，才能夠抓到那個秘密？

    等不下去了?。?/br>
    淺川葉停在原地，看著記憶的水戶真炎走遠(yuǎn)，手輕捂了下雙眼。

    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抓不住真相了。

    即使是一部分也好，自己也想知道。

    對不起了，老師，我的時間——不多了！

    萬花筒寫輪眼——心靈窺視！

    “……”

    “轟！”

    在萬花筒加持的心靈窺視之術(shù)下，世界開始崩塌，走向遠(yuǎn)處的水戶真炎，也被四分五裂，碎裂成無數(shù)份。

    在崩塌的世界下，有無數(shù)的流光在浮動，圍繞著一個圓形的球體旋轉(zhuǎn)。

    那便是水戶真炎，他真實的心靈世界嗎？

    淺川葉不假思索，朝著那球體沖去。

    靠近時，一道流光陡然間沖來，穿過淺川葉的意識體。

    “……！”

    ……

    “聽說了嗎？那個孩子要入學(xué)了，希望不要分到我這班上來?！?/br>
    “啊，那個男人留下的孩子，會帶有晦氣吧?！?/br>
    “說的是呢，出生就要了母親的性命，才多大，父親也被他給……”

    “咳咳！”

    “啊，水戶老師，早上好?！?/br>
    “……早上好?！?/br>
    ……

    “明天就是報道的時間了，淺川大哥，我成了你兒子的老師，真的很高興啊?！?/br>
    “對不起，我那時候逃跑了，即使心里叫喊著不要逃，身體也是誠實的?！?/br>
    “宇智波一水的瞳術(shù)，很危險，我沒有任何的辦法?！?/br>
    “在那邊，你跟嫂子一定要保佑他啊?！?/br>
    ……

    “父親，放我出去，您不能那么做！”

    “那實驗，您放棄吧，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人了！”

    “我求您了，放棄吧！”

    ……

    “如果你不答應(yīng)實驗，我就拿你的兒子做實驗，兩年前的事件，我不希望在發(fā)生?！?/br>
    “如果你答應(yīng)，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暗中保護(hù)你的兒子?！?/br>
    “畢竟，你跟你兒子，是村子中最契合木遁的人選呢?！?/br>
    “做個交易吧，要你自己的命，還是你兒子的命？”

    “……我同意，門炎大人?！?/br>
    ……

    一瞬間，在那道光后，無數(shù)的光穿過了淺川葉的意識體，無數(sh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　?/br>
    這些是？

    “咔——”

    一道輕微的聲音，自淺川葉的靈魂深處響起，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徹底的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