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與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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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禮音,她的名字好像是這么寫的。 他如往常一般,習(xí)慣性地打開手機備忘錄,再翻到加密的那篇—— 他不寫日記,但會記錄每一個和他做過愛的女生的名字。 他從不和上面的任何一個人戀愛;他只和她們zuoai。 密密麻麻的名單,一個個名字整齊劃一地各自占據(jù)著備忘錄的一隅之地,她們有的熱火、有的羞澀,有的嫵媚、有的稚嫩。 加上了一道鎖,一方面是不想讓人看見,但更多的,是梣喜歡每次寫上一個名字后,加上一道鎖時那種冷靜的克制感;就像比起狂放而又浪蕩的歡yin,他更愛悶哼中的呻吟。 你聽,咔噠一聲,所有的名字被隱藏了起來,消失于這個世界。 她們還是她們,他還是他,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 多好。 那一筆一畫曾寫下的名字,那一頂一抽搗過的xue,都隱秘于每個人循規(guī)蹈矩又彬彬有禮的衣衫之下,沒有人能看見。 對他來說,這就是他的日?!獄uoai——強迫性地、習(xí)慣性地。 從十五歲那年開始,他就知道他必須zuoai,就好像每次云層快降到讓他喘不過氣來的高度時,他總要找來一陣颶風(fēng)將其刮走。而她們,就是他的颶風(fēng),如針尖一般放出他暗紅如熟透的桑果般的血液。由此,他的細(xì)胞才能重生出新鮮的血液—— 通暢、清澈、穩(wěn)定。 就像這日中午的風(fēng)一樣,不再如昨晚的黑夜一般撥云不見月。 咔噠一聲,他解鎖了備忘錄,寫下了左禮音的名字。 突然從陽臺處傳來一些聲響,梣警覺地將手機放到被子下面,一如一個正被父母抓包著在被窩里讀小說的少年。他起身,發(fā)現(xiàn)是她正在陽臺上抽煙,并沒有看向他這里。 他如昨晚一樣,走過去倚靠在半開的陽臺落地窗前,觀察著她。 他才注意到,她已經(jīng)把酒店小桌上的煙灰缸拿了出來,如端著一盆上好的法國高級菜肴,把它那樣穩(wěn)穩(wěn)地端在手心里。 那精致的黑色餐盤中,整齊又精致地并列著四只已經(jīng)抽完剩下來的香煙濾嘴。每一根不知是被主人貪婪地抽到了底部,還是被這午日的風(fēng)吹到燃燒殆盡,一個個都不留一點煙草,只有那圓鼓鼓的濾嘴排排坐,取著暖。 “酒店錢我壓你枕頭下面了?!?nbsp; 就像我們Z國這里的紅包錢一樣,給你壓壓邪獸。哦不,yin獸。 不過當(dāng)然,這后半句禮音到底沒有真說出來。 梣點了點頭,才發(fā)現(xiàn)左禮音在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沒有看他,就像是根本不在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不是醒著似的。 梣走回到床邊,把枕頭下的錢拿了出來—— 它們被前一個主人迭得干干凈凈的,也像是一道精致的甜品一樣。 梣一邊把錢放到他的錢包里,一邊說道:“對了,只是好奇。你有癮嗎?” “什么?” 左禮音回頭。 很好,終于肯回頭了。 梣笑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她的“法式菜肴”。 這時左禮音也正好抽完了第五根煙。她把煙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餐盤”中。終于,這道法式佳肴算是完成了。她裹了裹對她來說有點寬松的浴衣,把煙灰缸拿進(jìn)了房間,順手關(guān)上了陽臺窗戶。 “你對抽煙上癮嗎?” 他又問了一次。 “啊,這個啊。 “我還以為你是問我對zuoai上不上癮呢…” 她笑,他也笑。 左禮音拉上了窗簾。借著一點點透進(jìn)來的日光,他看著她背對著自己,直接脫下浴衣,開始穿起她自己的衣服。他也就這么盯著她的背影,與她同步地更衣,就如這日光下她的影子一般。 突然本體回過了身,似是要好好觀察一下自己的影子一般。她發(fā)現(xiàn)面前的男人正盯著她看,她也就這么看回去。 “可能兩個都吧?!?/br> 她輕輕地說,混雜在衣服與身體的摩挲聲里。 “那你喜歡一直抽一個牌子嗎?” 他問。 左禮音穿完了衣服,隨便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面容。 她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是在問她要不要建立長期炮友關(guān)系。她笑了一下,走去他身邊拿起他的手機讓他解鎖,準(zhǔn)備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解鎖的那一剎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兩人的視野中。名單的尾巴,停留在“左禮音”叁個字上——他剛剛忘記鎖上備忘錄了。 “看來有癮的也不止我一個嘛?!?/br> 左禮音見怪不怪地笑了笑。 又是那樣的笑容,一如她當(dāng)年在辦公室里拿著那張試卷,告訴他自己最后一大題沒有寫完的時候,那臉上露出的表情一樣。 梣聳聳肩,便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笑了一下:“那看來我們很合適?!?/br> 左禮音笑著搖了搖頭,輸入著自己的手機號碼。 “別再對別人那么笑了。太僵硬了?!?/br> 她說著把他的手機放回了床上,平平穩(wěn)穩(wěn)地又重新放回被子的下面,保護(hù)好他的“犯罪現(xiàn)場”。 “對了,助教。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她在臨走前突然問他。 助教。梣已經(jīng)有一年沒聽過別人這么叫他了。 “你問?!?/br> “你為什么會有強迫性性行為?” 嘶...果然還是讓她猜到了。 “那你為什么會抽煙?” 他回問。 女孩坐上床,如一個乖巧的學(xué)生般并腿跪坐著,開始習(xí)慣性地捏著嘴唇下方的皮膚,思考著他的反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抽煙。” 女孩抬起頭,就像是一個剛考完試急著和別的同學(xué)對答案的小孩。 “一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性愛?!?/br> 梣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見女孩似是對他敷衍似得回答不太滿意,梣繼續(xù)說:“就像是呼吸、吃飯、睡覺,無關(guān)任何情緒,無關(guān)任何原因,只是需要了。性愛也只不過我生存的基礎(chǔ)需求?!?/br> “可是...”她說,“性欲和這些好像有一點不一樣…. “人在產(chǎn)生性欲的時候,好像不只是為了滿足基礎(chǔ)需求,不還為了從對方身上得到愉悅感嗎?” 是嗎? 梣心想。 對于他一個體驗不到任何情緒的人來說,需求便是需求,不過是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就像他的腦干自動調(diào)節(jié)著他的呼吸,就像饑餓素讓下丘腦產(chǎn)生著信號。所以他下半身生殖器的蠢蠢欲動,也不過只是提醒他要通過性行為來解決自我需求的一個生物鬧鈴罷了。 需求便只是需求,為什么非要基于對情感的認(rèn)知呢? 像他,不正是一個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嗎? 因此,他用他那清澈如風(fēng)、明朗如海的眸子看著面前的女孩,淡淡地說道—— “愉悅不愉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需求便只是需求,只要你想,可以無關(guān)乎情緒?!?/br> 看來,要好好給這個女孩補補生物學(xué)了。他想。 一個小時后,左禮音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她的單人小沙發(fā)里,如往常一樣,喝著前幾日未喝完的紅酒。 其實,除了煙、性,還要加上一個酒,她的上癮清單才算暫時完成。 沒錯,就像梣說的那樣,需求便只是需求,她想喝酒了,便就喝了。 她開始慢慢地回憶著和梣的歡愉過程,就如在品著剛醒的紅酒一樣。與她感受過的第一次性愛相反,這確實是一場毫無情緒的歡愉之旅——雖如金屬般強硬冰冷,但在必要時也能摩擦出必須的火光。 沒有對互相的憎恨、癡念,沒有一絲一毫的占有欲、毀壞欲。 一如那風(fēng),該來時來,該走時走—— 平穩(wěn)地洗滌,泠冽地安撫。 因此,她還真要謝謝梣。果然助教就是助教啊,這次又教會了她一樣?xùn)|西—— 靈與rou,可以毫無干系。 只要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