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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魔尊在下,我為師尊在線閱讀 - 第115頁

第115頁

    旁邊拉著他的人注視著海面,回答道:“那里是仙者的流放之地?!?/br>
    ……

    這幾乎是一片荒地。

    地域廣闊無邊,放眼望去,只有無盡的荒涼與看不到盡頭的海水。

    在這種地方,據(jù)說只有一種植物能長長久久的活下來。

    那便是有“死人花”之名的彼岸花。

    傳言彼岸花的花香有著神秘的力量,能夠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把它種在三途河邊,路過的亡魂說不定就能想起些什么呢?

    此刻正坐在一片紅色彼岸花之中的溫染,這樣胡思亂想著。

    而在他的旁邊,有數(shù)道長長的鎖鏈如同深色的毒蛇一般,正朝另一邊延伸而去。

    鎖鏈的盡頭是殷紅的血。

    血染盡了墨衣。

    可惜墨衣人并不關(guān)注。

    這是溫染來到流放之地的第三天。

    此時距離白哲被剝離天元結(jié)印僅僅剩下兩日,可是溫染眼前的白哲,依然身處于兩世記憶的混沌和仙魔同體的痛苦之中。

    足以統(tǒng)領(lǐng)仙界的天元結(jié)印和初代魔尊的血統(tǒng)力量,究竟誰能占了上風(fēng)呢?

    溫染不知道。

    他沒有焰緋那樣縱橫內(nèi)庭的權(quán)勢,亦沒有驚天深厚的修為。

    他只是個掌管姻緣的小仙君。

    自從找到白哲后,溫染便在這片荒蕪之地住了下來。

    每一日都是無言的寂靜,刺目的彼岸花,還有那片總是如同燒紅了般的天空。

    有時候有聲音響起,那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在與“白哲”說話。

    只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yīng)。

    白哲還活著。

    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或許是生不如死也不一定呢?

    如今白哲被玄天精鐵制造的鎖鏈牢牢禁錮在了流放之地,而玄天精鐵是從三昧真火中煉制了上百年的珍品,當(dāng)它束縛住了戴罪之人時,它身上附帶的真火便會源源不斷灼燒著對方的身體與魂魄。

    至死方休。

    溫染卻只能靜靜地看著他。

    心口就像是也在被真火灼燒似的,燒得生疼,疼得他幾乎掉下淚來。

    但白哲明明承受著各種痛苦,卻仍舊無法清醒過來。

    他時常緊蹙著眉頭,偶爾顫動的身體帶起了鎖鏈相碰撞的清脆聲響,可即便溫染就在他面前,也無法認(rèn)出溫染來。

    “白哲,咱們昨天說到哪里來著——”溫染強(qiáng)行喚回自己的正題來,今日照舊和白哲說起了話,“對了,說到大銘恩府你那個兄長,叫白蔡。咱們不是把他的親事攪合黃了嗎?后來我們參加了當(dāng)?shù)氐幕〞?,還碰上了選花魁……”

    “那個花魁叫什么來著?”溫染突然想不起來了,一陣冥思苦想后,“……實在想不起來了,就記得長得是挺好看的。不過,沒你好看?!?/br>
    溫染托著下巴,注視著白哲蒼白的面龐,自說自話著。

    如果白哲能聽到的話,大概會淡漠地瞥上他一眼吧。

    到了晚上。

    童子清風(fēng)過來看他。

    月老閣那邊不能沒有人看著,因而清風(fēng)只得是不是過來看看他的情況。畢竟溫染自己都還是個病號,流放之地環(huán)境惡劣,刮起的風(fēng)也硬得很。

    溫染一個人在這里,他擔(dān)心得不得了。

    今天他就又獨(dú)自坐船跑來給他送各種吃食、藥物,還說了說內(nèi)庭近日各種集會商議卯月之事。

    溫染其實不太需要吃食了,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心情再去貪戀食物的美好,只是唯獨(dú)藥物倒還需要。

    清風(fēng)和他爭執(zhí)起了上藥的事情,然后他就把清風(fēng)趕跑了。

    流放之地名為萬劫地獄,本是冥界的土地,算是仙界借用了而已。

    魂來魂往,積聚了不知多少冤魂厲鬼的情仇思緒。

    這里終究不是個好地方。

    清風(fēng)的修為比他還要低上許多,長時間呆在這里有害無益,所以他狠下心來把他趕走了。

    溫染手里握著送過來的藥瓶,想著只得自己給自己上藥了。

    雖然費(fèi)勁,可也不失為一個消磨時間的辦法。

    他坐在彼岸花叢里,輕輕解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一片傷痕累累的后背。

    之前的傷口還沒有好。

    溫染抻著手臂,開始艱難地給自己涂抹肩膀上的藥。

    好在這瓶藥是流動的,溫染用手指蘸上,還方便涂抹些。

    然而手指剛伸過去,他就突然覺得肩膀一痛。

    果然……傷口還是裂開了。

    溫染忍下疼痛,只好先取出干凈的布來,打算先把血止住。

    然而下一秒——

    身后的鎖鏈處傳來了碰撞帶來的聲響。

    溫染猛地一回頭。

    一張因為長時間的痛苦而變得十分蒼白的面容赫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

    是白哲。

    他本就是背沖著白哲在給自己上藥,兩人的距離還挺近的。

    現(xiàn)在白哲突然朝他這邊湊近過來,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大概是幾日來,白哲第一次有了親近他的表現(xiàn)。

    “徒,徒弟?”溫染一時緊張,習(xí)慣性地又喚他為徒弟。

    然而白哲殷紅的眸子卻在死死地盯著他露出來的那片綻了血的肩膀。

    溫染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有過的許多次。

    那些和白哲的碰觸。

    甚至后來變成了肌膚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