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交流與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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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金克絲的話語聲落下,周圍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方語元預(yù)想中的混亂和喊叫并未發(fā)生。 在這詭異的安靜中,金克絲再次拍了拍手,讓周圍的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各位可愛的人類朋友們,請允許我十分榮幸的……”“沒事!沒事,各位!她只是開玩笑,開玩笑!”方語元搶在金克絲面前揮著手說,“各位去忙自己的吧!十分抱歉!” 金克絲也沒接著搗亂,只是聳了聳肩,雙手抱胸靠在了墻邊。而婚后光子則多少有些不知所措,她咬著嘴唇,卻始終沒什么動作,只是像根柱子一樣戳在原地。 “十分抱歉!”黑川撫子也站在方語元身邊嗎鞠躬哈腰不斷地道著歉,周圍人的人多少帶著些咒罵和埋怨,紛紛又開始干自己的事去了。 “喲,可愛又勇猛的‘兔子英雄’,就這么讓你的‘主人’背黑鍋真的好嗎?哦,要是我親愛的魚骨頭在的話,他可真要好好看看是誰不知好歹又多管閑事了?!苯鹂私z笑瞇瞇地一步一步靠近了婚后光子,即使是方語元聽了都覺得心里不舒服的話語連珠炮一般淹沒了婚后光子。方語元看這架勢這倆放一起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打起來把學(xué)校拆了,于是上前幾步抓住了婚后光子的手,在對方愕然的目光中拽著她往天臺走去。 “二哥還真是寵四妹呢??蓯鄣男∶貌患刀蕟幔俊苯鹂私z看著方語元和婚后光子消失在階梯上,一把摟住旁邊的黑川撫子問。 黑川撫子多少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微笑著說“我不是還有三姐你喜歡我嗎?” “哦,我發(fā)誓你真的太可愛了。管他是陷阱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以后一定要把你帶走?!苯鹂私z抱起來黑川撫子轉(zhuǎn)了一大圈,親了一下她的臉頰說。 黑川撫子被這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還是笑著說“真是的,我可舍不得離開你們?!?/br> 而方語元這邊拽著婚后光子上了樓梯,無視了對方的小聲的反抗,來到了天臺上。天臺上由于教學(xué)樓頂樓封鎖的很嚴(yán)實(shí),所以也沒有原作中“死體”遍布的場景。只有分散成零零散散幾個團(tuán)體的學(xué)生組織或站或坐在天臺頂上。而似乎是聽到了天臺大門打開的聲音,不少學(xué)生抬起頭來,看著突然上來的方語元和婚后光子兩人,目光或是希冀、或是平淡、或是厭煩。 在各式各樣的目光迎接中,方語元牽著婚后光子來到一個周圍無人的圍欄邊上,他這才松開手,說“抱歉?!?/br> “……”婚后光子沒有回答,只是兩只手握在一起,目光無神的看著遠(yuǎn)方。 方語元撓了撓后腦勺,說“你剛來的時候,金克絲曾經(jīng)問過你一個問題,‘一只狼撲向三個小孩和一個孕婦,你只能救一邊你會就誰?’你還記得嗎?” “是五個小孩?!被楹蠊庾右痪湓挾铝嘶貋?,方語元頓時覺得有點(diǎn)尷尬。不過他還是接著說,“是,五個小孩。當(dāng)初你還沒做出選擇,金克絲就下結(jié)論說你可能是個累贅?!?/br> “這次我沒有猶豫?!被楹蠊庾勇犞h(yuǎn)處的警笛聲,握住了眼前的欄桿說,“本小姐在主神空間時就已經(jīng)決定好了?!?/br> 方語元苦笑著說“是,你確實(shí)沒有猶豫。我聽到廣播的時候也被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被楹蠊庾觿e過頭去,小聲說。方語元搖了搖頭說,“那個問題的關(guān)鍵不在于猶豫,而在于你確實(shí)會因此而苦惱?!?/br> “一般人都會苦惱的吧?”婚后光子轉(zhuǎn)過頭來,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隨后她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舉起扇子遮住了嘴巴說,“苦惱有什么奇怪的嗎?” “因?yàn)榻鹂私z和韓蛛俐都是不會為此苦惱的家伙。這也是我召喚她們的一個原因。換而言之,你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我們這部分?!狈秸Z元靠在了欄桿上說,“上個世界《一拳超人》里,我們成功的破壞了隕石。然而你并不知道,隕石下落前,整個z市的避難警報響的很晚,幾乎已經(jīng)淪為末日前的場景。” 婚后光子瞪大了眼鏡,方語元接著說“我一度也很恐慌和畏懼,具有力量的我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拯救那些我力所能及范圍內(nèi)的人類,因?yàn)橹澜Y(jié)局的我,或許不用去管那顆總歸會被埼玉打下來的隕石也無所謂,問題總會得到解決,我只要拯救自己的良心就好?!?/br> “然而,我還是沒選作為正牌英雄的道路,我沒有救任何一個人。你說我逃避也罷,說我視而不見也罷,說我冷血也罷,我都承認(rèn)。只是我在面對著末日下的那些人類的時候,我感到了一種極深的無力感。非要打個比方的話……婚后光子你既然養(yǎng)過動物的話,你應(yīng)該明白,有的時候,當(dāng)你作為一個有理智的人類的時候,你必須十分清楚,動物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思考與語言行為的。那種時候除了訴諸暴力,教訓(xùn)他們不準(zhǔn)做某些事情的情況下,你很難有什么其他的有效手段?!?/br> 婚后光子陰沉著臉,低聲駁斥說“但是現(xiàn)在樓下都是人,他們并不是動物?!?/br> “求生本能面前,我們都是動物?!狈秸Z元笑了笑說,“樓下的那些真正求生的人,已經(jīng)和我們這些前來進(jìn)行‘闖關(guān)游戲’的人,幾乎是兩個物種了?!?/br> 婚后光子的手都顫抖了起來,她壓低聲音說“這么說你覺得你已經(jīng)把人類看作下等生物了嗎?” “不是,我沒有貶義?!狈秸Z元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在動物的天性面前,我這種程度的家伙,也只是螳臂當(dāng)車而已了。說這么多,我并不是一意要阻攔你救人,因?yàn)槿绻腥艘乖谖颐媲?,我也會拉一把,這或許也能說明我也不能抵抗我的天性?!?/br> “然而,我們畢竟是主神游戲的參與者。我認(rèn)同你的正義和道德感,但是也請你記得,我的無力和懶惰。人性的光明真的很耀眼,光芒閃爍,晶瑩剔透,我也很向往。只是,我確實(shí)懶得動彈了。” 婚后光子勉強(qi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雖然你說的亂七八糟的,但是本小姐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自作主張是我不好,十分抱歉。” 方語元擺了擺手“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不如說你的‘前輩們’也都是喜歡自作主張的家伙。” “那么接下來呢?”婚后光子又看了看遠(yuǎn)方說,“我們怎么做?” 方語元看了看旁邊或躺或坐的高一高二學(xué)生老師們,說“跟著小室孝行動吧。不過有件事我必須要問你,你在廣播室廣播了之后,有預(yù)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嗎?” “發(fā)生什么……大部分人還是會協(xié)力合作的吧?”婚后光子滿臉理所當(dāng)然的說。 方語元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當(dāng)然最好了,但是如果萬一發(fā)生了你最想象不到的狀況——我只是說萬一——請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啊,好?!被楹蠊庾铀坪跤悬c(diǎn)對方語元的話覺得奇怪,但是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這時,不遠(yuǎn)處的韓蛛俐也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