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打翻了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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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師兄見師妹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反而跟那小白臉越湊越近,心中煩悶無比,只好站起身,假裝看了看天色,道:“午時已過,咱們該啟程了。不然趕不上宿頭了!” 正說得興高采烈的唐子昔,再次被人打斷話頭,心中也來了氣。要知道她唐大小姐在洛陽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從來只有她打斷別人的份,今兒個一再被這個繡花枕頭針對,早就不滿了,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本小姐是好欺負的。 突然瞥見呂師兄直勾勾的眼神,她眼珠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對聶師妹笑道:“jiejie,你們要去梁州城看什么熱鬧?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去?” 剛站起身的聶師妹,聞言愣了一下,疑惑地道:“你不是不想去的嗎?” “左右無事,跟著jiejie去長長見識也好?!碧谱游粑恍?,拿起包袱故意湊近了聶師妹,油嘴滑舌地道,“再說,我也想看看梁州城到底有什么熱鬧,能讓jiejie這樣的大美人也巴巴地趕去瞧!” 女人總是愿意聽到贊美的,聶師妹也不例外,頓時心花怒放,看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動的人,笑道:“也好,那就一起走吧!” “jiejie慢點!” 唐子昔非常狗腿地跟在聶師妹身后,虛扶了一下她纖細的腰肢,看著她躍上了馬,這才走到自己的馬兒旁邊,飛身上馬,動作瀟灑帥氣之極。 呂師兄看著他故意露出的這一手,心中怒火更甚,小白臉花招還不少,可惜都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回頭遇上什么事,看他怎么哭爹喊娘的求饒。 一行人急匆匆策馬離去,茶攤里的人也三三兩兩地結(jié)賬,跟著走了。 太陽不知道什么時候,躲進了厚厚的云層里,一陣涼風吹來,連路邊打蔫兒的野花兒,也悄悄抬起了頭。 “三爺!來信兒了!” 官道不遠處的一處背y處,一個拿著信鴿的漢子,急匆匆走到一個敞著懷的漢子跟前,恭敬地道。 敞著懷的漢子‘呸’的一聲,吐掉嘴里的j骨頭,將手中的半只烤j扔給一旁的漢子,接過紙條看了看,突然臉色大變,道:“沈墨軒跑掉了?” 這位敞著懷的漢子,正是李老三,他暗中派人伏擊中年文士沈墨軒,沒想到重重包圍之下,還讓他給跑了,這下事情就有些棘手了。盧當家的那邊還沒準備好,要是這沈墨軒回去把自己伏擊他的事,跟其他幾位堂主一說,先不說盧當家護不護自己,要是壞了他的大事,恐怕第一個要拿自己開刀的,就是盧當家本人! 想到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一邊走向拴在一旁的馬匹,一邊吩咐道:“你馬上返回堂里,告訴大哥現(xiàn)在的情況,其他人跟我來!” 說完一眾漢子躍上馬,狂奔而去,卷起的塵土彌漫了大半個天空。 “師妹!”一直沉默不語的呂師兄,突然出聲叫道,前方正說得開心不已的二人,皆回頭望來,見聶師妹滿眼疑惑之色,他頓時有些緊張地道,“好像要下雨了,咱們得找個地方避一避!”說完指了指頭頂,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有些y沉沉的天空。 聶師妹側(cè)頭想了想,道:“也好,反正今天也趕不到梁州了?!?/br> “我知道前面不遠處,有個白云寺,主持是家父好友,咱們可以在那里借住一宿!”呂師兄聞言大喜,慌忙策馬上前,擠在二人中間,“我來帶路!這路上不是很太平,師妹別離我太遠!” 唐子昔看著忙著獻殷勤的呂師兄,撇了撇嘴,德行!就你這樣,還妄想佳人在側(cè)??次医o你攪黃了。 古靈精怪的唐大小姐開始東張西望,準備找點什么由頭開始她的計劃。 突然,只聽見前方馬蹄聲急響,似乎有五六騎正快速奔來。 唐子昔慌忙將馬兒一帶,走到旁邊讓出了路。 呂師兄卻依舊在跟美人說著什么,一臉的眉飛色舞,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馬蹄聲,倒是他的兩個隨從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將手放在了腰間。 很快,從山坳處奔出來幾匹高頭大馬,看見唐子昔一行人,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依舊策馬狂奔。 一直到跟前,呂師兄才慌忙閃避,沒想到胯下的馬兒卻受了驚,突然長嘶一聲,后蹄一撅,將他甩了出去,路邊可就是懸崖?。?/br> 其中一個隨從,趕緊將手中的長鞭一抖,在半空中卷住呂師兄將他扯了回來,這才避免他葬身懸崖。 聶師妹看著這一切,只嚇得花容失色,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偏生疾馳而過的眾人,還丟下一句:“好狗不擋道!活該!” 呂師兄剛一臉狼狽地站起身,聞言頓時勃然大怒,沖著那群人的背影喊道:“哪里來的龜孫子,知道我是誰嗎?”眾人卻根本不理他,絕塵而去。 唐子昔早就遠遠地躲在了一旁,目睹了呂師兄如何從意氣風發(fā),到現(xiàn)在的狼狽不堪,心中暗暗叫好,見那群人走遠,她策馬上前,道:“jiejie,咱們還是快走吧!不然等會再遇上強人被沖撞,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聶師妹似乎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聽到唐子昔的話,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呂師兄臉上神色y晴不定,冷著臉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說我保護不了師妹嗎?” “你跟我說話?”正在替聶師妹驅(qū)趕馬兒的唐子昔聞言,指了指自己,有些詫異地道,“呂大哥何出此言?我何時說過這句話?” 呂師兄何時這么狼狽過,一直以來都是玉樹臨風、春風得意,哪個聽說了他的師承來歷,不是搶著巴結(jié)他,如今這個小白臉,不但跟自己搶女人,還變著法兒的諷刺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直接拉住唐子昔的馬頭,**地道:“我們要去的白云寺地方狹小,恐怕不方便招待小兄弟,所以,麻煩你另尋他處吧!” “師兄!”唐子昔還沒說什么,聶師妹忍不住開口了,“你看這天色,越來越y(tǒng)沉了,他一個小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一時之間能到哪里去!” 轟隆隆—— 天空適時地響起了一陣悶雷,只見之前還天朗氣清的天空,此刻烏云翻滾不息,這是有大暴雨的前兆。 呂師兄聞言,卻冷笑了一聲,道:“師妹此言差矣,我看他精明得很,恐怕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也未可知,我們又何必硬拉他一起呢。而且,白云寺確實太過簡陋,恐怕也招待不了洛陽來的貴。” 聶師妹聞言,不知想到了什么,瞟了呂師兄一眼,沒有再說話。 唐子昔手持馬鞭,似笑非笑地看著呂師兄不停開合的嘴巴,突然道:“呂大哥,你嘴角有油!” “什么?”呂師兄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 唐子昔卻哈哈一笑,雙腿一夾驅(qū)使馬兒朝前奔去,風里遠遠扔下一句話。 “這就對了,下次偷吃,記得要擦嘴!” 呂師兄愣了愣,突然反應(yīng)過來,頓時勃然大怒,正要對兩位隨從說什么,聶師妹卻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師兄,白云寺怎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