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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珠塵緣錄在線閱讀 - 第三十三章 金蟾藥引

第三十三章 金蟾藥引

    一聽到這個聲音唐子昔扭頭就走,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將她抓到這個大宅子來的罪魁禍?zhǔn)浊厮?,也是害得她全家被抄斬的仇人秦鳳陽的兒子。要不是她現(xiàn)在武功不濟,早就一掌拍了過去。

    進房間后她越想越生氣,忽然重重一拳砸在了墻上,誰知砸中的地方應(yīng)聲凹了下去,隨著咔咔的響聲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小洞。她好奇地將手伸了進去,半晌后摸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打造得很精巧,還雕刻著美麗的花紋,只是上面油漆都掉了,看起來有些陳舊,顯然已經(jīng)上了年頭。

    她正要順手打開,忽然反應(yīng)過來,走到門邊將兩扇門都從里面鎖死了,這才重新坐到桌邊仔細(xì)研究著這個來歷不明的盒子。很快,盒子底部的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不由將盒子湊得近了些,想要看清楚到底刻著什么字。

    就在此時,掛在門邊的鈴鐺響起了清脆的叮叮聲。她不得不停下研究,隨手將盒子塞進懷里,轉(zhuǎn)身走到門邊,打開上面的一個小窗問道:“誰?”

    “小的是送酒菜跟今日拍賣會拍品名單的!”門外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

    唐子昔踮起腳尖湊到小窗口邊看了看,見果然是跟之前一樣打扮的鬼面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本要一口回絕,想了想還是打開門道:“把名單留下,酒菜就不”話沒說完便倒了下去。

    來人迅速扶住她,對身后的人道:“動作快點!”

    話說這邊秦霜月見唐子昔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扭頭就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就這么恨我么?”等了半晌不見佳人走出來,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了包間,端起桌上的美酒一飲而盡,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似乎心中極為苦悶。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看著他借酒澆愁的模樣忍不住笑了,道:“難得秦公子也有煩惱的時候?!?/br>
    這個男子生得俊美非常,與身邊的秦霜月不分上下,只不過與之相比多了一絲陰柔之氣,看起來有些妖媚,赫然便是黑沙國的那位國師計無咎。只是不知道何時跟秦霜月混在了一起,而且看他們的樣子極為熟絡(luò),顯然不是一兩天的交情。

    秦霜月瞪了他一眼,怒道:“都是你出的餿主意讓我先下手為強,現(xiàn)在好了,別說是拿到那東西了,恐怕連近她的身都難。到時候你可別怨我不守諾言。”

    計無咎聞言笑得更開心了,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讓你先下手為強的意思,是讓你用你的男子魅力征服她,可不是讓你下藥用強的。就你干的這事,別說她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了,便是普通的鄉(xiāng)野村婦也會反感。我說小霜霜啊,你好歹也是堂堂一國丞相的公子,怎么就會出此昏招?連我一個男子得知你這樣的行徑也是羞于與你為伍。”

    “少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就現(xiàn)在我跟她這種情況,她沒在見面的時候一刀捅過來就不錯了,哪里還有可能讓我慢慢去征服。”秦霜月橫了他一眼,毫不氣地反駁道,“你不是號稱黑沙國最聰明的人嗎?不同樣束手無策?”

    計無咎端起酒杯慢慢啜了一口,道:“我的聰明是用在國家大事上,可不是為了你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兒女私情!”

    聽到這話秦霜月好一陣無言,半晌后才嘆道:“不是我想糾纏于這些兒女私情,實在是我對她不起。雖然她父親的事與我們秦家脫不了干系,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我們秦家并不后悔做這個出頭之鳥??伤菬o辜的,而且名義上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秦霜月別的沒有,這一份男人的責(zé)任心還是有的?!?/br>
    計無咎聽得嘴里嘖嘖有聲,豎起大拇指贊道:“果然不愧是情圣,在下自嘆不如啊。”

    秦霜月斜視了他一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處處留情不假,可我對每一位紅顏知己都是真心相待的。嘿嘿,說起情圣二字,你又比我差得了多少?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淑妃娘娘”

    “秦霜月!”計無咎忽然變了臉,死死地盯著他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自她舍我入宮的那一刻起,她上官云柔在我心里就已經(jīng)死了。以后請你不要再跟我提起那個女人,否則連兄弟都沒得做?!?/br>
    秦霜月被他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嘀咕道:“不說就不說咯,反正我都知道了。”

    “混蛋!”計無咎咬牙切齒道:“是不是宇文頡告訴你的?”

    秦霜月聳了聳肩,道:“除了他還有誰,否則的話淑那個人也不會對他頗多照拂,不然你以為他一個敵國質(zhì)子在大秦如何能活下去。不說別的,光是那些將士的遺孀都不會放過他?!?/br>
    計無咎忽然冷靜下來,沉聲道:“說起那個沒用的東西,他跟那個怡妃到底怎么回事?我的人進不了內(nèi)宮,收到的情報都是不清不楚的。”

    “這個你還真是問對人了。”秦霜月得意地晃了晃頭,道,“這世上還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計無咎忽然抬手制止了他,走到墻邊輕輕敲了敲,然后又走到另外一面墻邊同樣敲敲打打。

    秦霜月初始還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見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說計大國師,你也太無知了吧。這地下拍賣會的包間要是都能被人偷聽,那世上就沒有安全之所了。這里的每一個包間不僅能隔絕任何聲音,而且防御能力極強,別說是普通弓弩刀劍,便是那天雷彈也炸不穿,所以你盡管放一百個心在這里暢所欲言。而且一旦關(guān)上房門,除非里面的人主動開門,否則外面便有一百個人也休想強行打開?!?/br>
    計無咎一邊繼續(xù)敲著墻壁,一邊道:“照你這么說,只要關(guān)上房門,外面就算有人要進來也不知道了。”

    “那倒未必!”秦霜月指了指門口道,“看到那個小窗跟鈴鐺沒?外面的人若想進來,必須先拉動外面的引線,然后這個鈴鐺就會響。你若是謹(jǐn)慎一些,先打開小窗看看不就行了?!?/br>
    “當(dāng)真?”計無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卻不停。

    “那是自然!”秦霜月面有得色地道,“否則的話怎么會有那么多明里暗里的實力擠破頭都想來參加,你真當(dāng)我付的那十萬兩銀子的進場費是大風(fēng)刮來的。”說到這里指了指旁邊的大木箱子,“到時候咱們再披上斗篷、戴上特質(zhì)的面具,不是我吹牛,便是你親爹站在面前也認(rèn)不出你來。”說著說著忽然住了口,眼角余光瞥到計無咎的臉色,忙改口道,“我就是打個比方,絕對沒有嘲諷你的意思?!?/br>
    “算了?!庇嫙o咎忽然一臉倦色,頹然坐在了桌邊,一連喝了三杯酒才自嘲般道,“我本出身卑賤,只知有母不知有父,天下嘲笑我的人不知幾何,多你一個又何妨。”說到這里忽然冷笑了幾聲,“便是心中再瞧不起我又如何,當(dāng)著我的面還不是照樣卑躬屈膝,就算我要他們的賤命也只是一句話的事?!?/br>
    秦霜月自知說錯了話,只是默默地給對方把酒添滿,小聲道:“我可不是那些人,咱倆都這么多年交情了,你不會真的生我的氣吧。”

    “你想得美!”計無咎橫了他一眼,道,“就你這不思進取的紈绔子弟,我犯得上跟你計較?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說說宇文頡的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跟那怡妃攪在一起了?!?/br>
    一說起正事,秦霜月馬上恢復(fù)了嚴(yán)肅的神情,道:“這事說來也蹊蹺。當(dāng)年宇文頡自來大秦之后,一直都循規(guī)蹈矩,就算受邀參加一些宴會也是謙恭有禮。加上他文采出眾出手又大方,朝野上下對這位質(zhì)子的風(fēng)評還算不錯。直到皇后娘娘忽然召見”

    “等等!”計無咎忽然開口打斷他,皺眉道,“皇后乃一國之母,又深處后宮,為何會突然召見一個質(zhì)子?”

    “問題就在這里了?!鼻厮乱荒樐刂D了頓方道,“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那次太子殿下忽然病重,宮中御醫(yī)束手無策。回鄉(xiāng)省親的孫御醫(yī)被一紙詔書急召回宮,這才查出太子殿下并非身染惡疾,而是被人下了毒??上O御醫(yī)也只能阻止毒性繼續(xù)擴散,并不能根除。因為他缺了一味最重要的藥引”說到這里他聽了下來,意味深長地道,“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那味藥引是何物了?!?/br>
    計無咎緩緩點頭道:“三足金蟾!”

    “正是此物?!鼻厮屡氖值?,“那宇文頡來大秦之時帶了一只三足金蟾,一直養(yǎng)在身邊片不離身,這事京城無人不知。便是在許多宴會之上他也曾拿出來展示。所以當(dāng)即便有人提議,讓宇文頡獻上那金蟾。這才有了皇后召見的事?!?/br>
    “原來如此?!庇嫙o咎頜首道,“如此說來,太子中的應(yīng)該就是幽冥花之毒了,只有此毒非三足金蟾不能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