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風(fēng)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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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呆坐在破廟之中良久,腦子里一片漿糊。 花開,丁家之事尚未理清,又多了僧王,七宗。 轉(zhuǎn)眼之間,又是老母雞變鴨,強(qiáng)絕天下的楚太祖不過偏安一隅,大楚一直被遺落,如今正受人覬覦。 他心中浮現(xiàn)方夢說的話,“去做力所能及的事,靜靜等待?!?/br> 突然之間,他哈哈大笑起來。 讓他像禪宗的和尚一般,耗盡余生,也要保住大楚,他做不到讓他像世家門派一樣,得知先機(jī),便急于獻(xiàn)媚,認(rèn)敵做主,他也做不到。 “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修煉,好好活下去。做該做之事,管該管閑事,還該還恩情。不論大楚,海外,殺該殺之人。凡事,不違本心而已!” 丁易眼中回復(fù)清明,站起身來。如今最要緊的是好好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 丁易餓食山果野獸,渴飲山泉甘露,在山上足足呆了三天,去除身上的回春丹藥效。 畢竟,回春丹雖好,也是以壽命為代價。 午時,丁易在山林之中修煉完呼吸之法,便聽到破廟方向傳來聲響。 他施展騰挪之術(shù),悄然潛行,躲藏在事先選好的觀察位置。 破廟,是他暴露在外的藏匿之所,用來警戒之用。 透過茂密的枝葉,丁易再次見到了幽州府舉人許如林,他雖然折扇依舊在手,但神情不復(fù)瀟灑,倒有幾分擔(dān)憂之色。 “老大,青巖和藍(lán)凌已將丁家的人引往別處,我們也趕緊撤吧?!?/br> 赤火一臉疲憊,將剛收到的信息遞給許如林。 許如林習(xí)慣性的拍向他的腦袋,“叫公子!” 他將手中信息捏得粉碎,“這丁家的婆娘確實(shí)了得,我們一路布下疑陣,都能被她尋到此處,難怪能與丁大人斗了這么些年?!?/br> 一旁的洪福道“據(jù)畫舫小娘所言,丁易丁小爺應(yīng)該無甚大礙?,F(xiàn)今他躲在山林之中,我們更應(yīng)趕緊離開,南下京都,給丁家婆娘造成錯覺。” 許如林哈哈一笑,道“不錯,該做的我們都做了。當(dāng)年丁典大人也是被人一路追殺過來,還不是成了堂堂掌兵使。 如今丁易這小子既然能從丁家婆娘那逃得性命,比起被花白衣追殺的時候已然強(qiáng)了不少,我們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了。畢竟,去京都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了?!?/br> 許如林在破廟之中擺弄了一番,帶著赤火、洪福二人前去接應(yīng)青巖二人離開。 過了大半個時辰,山林中恢復(fù)以往的平靜,丁易方才悄悄現(xiàn)身。 “難怪三番兩次遇到許如林,原來是他幾次出手相助,這個恩情倒是大了?!?/br> 丁易身負(fù)青竹劍,向著山下疾行。 幾日前,他去虎牙幫的路上,在尹州府衙留了訊息給山林之中的兇獸,這么些天過去,他們也該收到訊息了。 “花開小和尚的下落,還得靠他們?nèi)ゴ蛱?。?/br> 及至江邊,丁易忽的停下腳步,“許如林能追蹤到畫舫,那丁家借助府衙之力,更能找到她們,莫要無辜連累了她們。” 丁易往江中望去,三兩葉扁舟成一伙,零零散散分散在大江之上。 不少漁夫打扮之人在舟上不斷打量江岸兩側(cè)。 他心下微動,這些漁夫的注意力顯然不在江中,反倒是更加關(guān)心山林中的動靜。 丁易緩緩從山林中走出,蹲在江邊洗了把臉,便聽聞江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 “果然!” 丁易直起身來,見遠(yuǎn)處林中有不少人影晃動,向著丁易方向包圍而來。 “希望主動現(xiàn)身能幫船上的小娘擺脫麻煩。” 丁易深吸一口氣,腳下用力之下,整個人如同大鳥一般向著江中飛縱而去,待舊力將竭之時,他伸手往水面拍出一股控鶴之勁,借助反彈之力再次騰身而起,幾個起落之間便到了江上的一葉扁舟之上。 他哈哈大笑,放聲道“丁夫人你個老虔婆,想趕盡殺絕,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這一聲喊叫用上了老猿的猿啼之術(shù),一旦傳開來,范圍何止二三里,便是山林之中都隱隱有聲音在不斷回蕩。 他背后長劍出鞘,指著漁夫,道“眼力不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我!擺脫追兵,便饒你一命!” 這漁夫只不過是附近小村的普通漁民,貪圖懸賞,方才跟人到江上巡視,哪里見過江湖中人的手段。 一見長劍在前,瞬間軟了一半。待聽聞丁易可以饒他一命,哪里還敢磨蹭,竹竿上下快速翻動,直把一葉扁舟劃的如同離弦之箭,破開水面向著下游疾速滑去。留下岸邊急得跳腳的衙役和目瞪口呆的江中漁夫。 “快!帶我們追上去!” 幾葉扁舟接到衙役之時,哪里還能看到丁易他們的影子! “飛鴿傳書,通知下游準(zhǔn)備攔截!” 一只只信鴿騰空而起,將丁易現(xiàn)身的消息四處傳了出去。 丁易立于小舟之上,感受江風(fēng)拂面,再從耳側(cè)輕撫而過。 “輕柔,細(xì)膩,連綿不絕。也可以狂野,粗暴,連綿不絕。風(fēng),是斬不斷的。風(fēng),是用不竭的。” 丁易雙眼變得迷離,手中的長劍在他周身不斷游走,一套裴劍訣在他手中變得連串起來,便是最后的兩式,也變得毫無障礙。 “錯了錯了,以前的劍法都練錯了。風(fēng)無相,如何能拘泥于形式!難怪將運(yùn)氣法門運(yùn)用于劍法之中如此困難!那是生生將風(fēng)之連綿分割了!” 丁易手中的長劍游動著越來越快,裴劍訣的一招一式也變得模糊起來,仿佛將他們都融合到了一起,又仿佛他們本身便應(yīng)該這樣! “隨風(fēng)!這才是隨風(fēng)之意!” 丁易長劍籠罩全身,卻沒有一絲風(fēng)的氣息散露出來。 漸漸的,那漁夫感覺越來越氣悶,原先清新的江風(fēng)在瞬間消失不見,讓他汗如雨下。漸漸的,他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已然喘不過氣。 他悄悄回頭看向丁易,見丁易渾身上下包裹著一道道奇異的絲線,時隱時現(xiàn),不知何物。 漁夫張大了嘴,一陣窒息之感傳來,他忍住懼意,往江中一跳,又重新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氣。 “看來下次得聽婆娘的話,不能再干這等通風(fēng)報信之事,否則真要下無間地獄了。” 漁夫不敢停留,連小舟也不要了,借著水性,快速向著江岸游去。 不知過了多久,丁易手中長劍慢慢停了下來,圍繞在他身邊的絲線卻沒有絲毫消散。 “風(fēng)無相,卻可千變?nèi)f化!練至深處,可為絲為刃!” 丁易伸手一撈,周身絲線消散,化為小小的藍(lán)色絲線漩渦在他手心打轉(zhuǎn)。 “誠于心,誠于意,心誠而后意至,這便是意境么?” 藍(lán)色絲線漩渦化為一陣清風(fēng),融入到陣陣江風(fēng)之中。 此時此刻,風(fēng),在丁易眼中,不再是無形無相之物,他看到了漫天的風(fēng)絲組成了風(fēng),只要他愿意,便可在其中借用一絲為他所用。 丁易默默的將心神沉入心臟之中,原先見之不著,感之不到的那縷意境,此時變得無比清晰。 那一縷冰之意境,雖然少,卻能感知到其中蘊(yùn)含的力量。 丁易猶豫了一下,沒有將這縷意境吞噬,“不急!現(xiàn)在自身有了意境,倒是可以借鑒這縷意境,去修行與水相關(guān)的劍法!” 丁易踏著扁舟沿江而下,此時雖然沒了漁夫撐桿,但是有風(fēng)相隨,比之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此處,便是當(dāng)時下畫舫之地!” 丁易停下扁舟,臉色微凝,在他前方,一艘紅樓大船,乘風(fēng)破浪,逆流而行。 “轉(zhuǎn)舵!”大船上有人發(fā)現(xiàn)了江心的丁易,趕忙吩咐大船避讓。 “嘩!”如此大船在船工的配合cao作之下顯得輕巧敏捷,一頓之下行了個c字形,將丁易的扁舟給避讓過去,激起的水花卻是將丁易通身淋了個透。 “大師,實(shí)在對不住,船工疏忽,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大師。若是不嫌棄,還請大師上船一敘,也好換身干爽衣物。” 紅樓大船漸漸停了下來,一位白袍儒士立于船尾,對丁易拱手致歉。 丁易見到此人,微微一愣神,隨即知道自己錯亂了時空,他將這位儒士當(dāng)成了夢境中的陳歌,一時有些恍惚。 他回過神來,見到船上大旗招展,上面繡著大大的“寧”字,再加上這位儒士,心中有了猜想。 “莫非是大儒寧浩然的座船,若真如此,倒是僥幸,不但可以暫時擺脫丁家和府衙的糾纏,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回長山府!” 丁易腦中念頭閃過,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誠心相邀,小僧敢不從命?!?/br> 他從扁舟之上一躍而起,穩(wěn)穩(wěn)落于大船之上。 白袍儒士拱手道“在下儒宗陳旭,見過大師?!?/br> 丁易微微含笑,雙手合十,“山野小寺花生和尚,見過陳施主?!?/br> 陳旭伸手道“還請大師速速隨我前去更衣,以免受了風(fēng)寒?!?/br> “多謝陳施主?!?/br> 丁易隨著陳旭進(jìn)入大船之內(nèi),見里面的裝飾擺件,只是簡簡單單的農(nóng)家之物,但擺在一起,卻有種不一樣的雍雅。 “咦?這是?”丁易突然停下腳步,在大船的通道之間,掛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有裝飾名貴的寶物,也有普普通通的刀劍。 他看向一柄略顯普通的長劍,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 “這,竟是方夢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