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論言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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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干脆盤膝坐于地面之上,青竹劍橫放兩膝之間,細細揣摩御劍關竅所在。 “劍為車,意為馬,神為鞭。” 丁易嘴中默念,他在大楚之時,便自行摸索以意境御劍之法,只是此法不能如臂驅(qū)使,與其說御劍,倒不如說是挪劍。 “加了神魂會有何不同,驅(qū)使之力不都來自意境么?” 丁易心中茫然,不解其中真意。 “御劍如御馬。” 丁易腦海中閃過駕車經(jīng)歷,即使不揮鞭,馬兒也會行進。只不過懶散,緩慢,漫無目的。一旦鞭聲響起,立馬變得如臂驅(qū)使,直行轉(zhuǎn)彎,急行慢走,全由車夫掌控。 他升起一絲明悟,“是了,馬兒有野性,才需掌控。意境亦有回歸自然的慣性,只有束縛住這種慣性,方能隨心所欲,隨意而發(fā)!” 丁易恍然大悟,心神一動,膝間青竹劍發(fā)出歡快輕鳴之聲。御劍之術,初成! 離方坑百里之地,火鳳,冰裂,還有幾只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妖獸凌空而立,靜靜看著直入云霄的閣樓。 一頭銀狼率先打破沉默,“當年金剛州方尖碑出世,巨木一族一夜之間被神秘滅族,至今未找到兇手蛛絲馬跡。如今東凌州又有方尖碑現(xiàn)世,對我等來說,恐非好事,還需早做防備才是!” 雪人冰裂氣息有些紊亂,他一臉陰沉道“方尖碑限制之力太強,便是我等進入,也會被強行壓制到先天之境。若是貿(mào)然進入,恐遭不測。” 一位巖石生命嗡聲道“你們顧慮太多,如今又只是派些年輕后輩進入,恐怕連閣樓大門都進不去,哪里能探到什么線索!” 火鳳雙目一凝,從他話中聽出了端倪,“巖,你竟敢擅動分身!耽誤了地宮之事,我定不饒你!” 其他人默然不語,地宮之事在妖修之中代代相傳,傳言只要打開地宮,得到其中傳承,便能得到化形之法! 可惜這么多年過去,誰也不知道地宮之說到底是真是假。便是那地宮鑰匙,也是從宗門修士之中方才得到的線索。 “與遙不可及的地宮相比,我覺得還是近在咫尺的滅族之禍更為重要?!睅r眼神有些閃動,似乎對火鳳極為懼怕。 火鳳冷哼一聲,“你已先斬后奏入了方尖碑之地,我還能將你分身帶出來不成!” 她看了一眼其他妖修,沉聲道“巨木滅族之事尚有諸多疑點,或許與方尖碑并無直接關系。而且,不久前我在一位外來修士身上探查到了巨木一族的生命印記?;蛟S他們并未滅族,只是隱藏起來不為外人所知罷了!” 銀狼搖頭道“火鳳,這終究是你的推測。或許讓巖的分身進去走一趟也并不是壞事。畢竟地宮鑰匙都未完全現(xiàn)世,更不用說探索地宮。即便巖的分身損毀,合我等之力,也完全來得及將其恢復。” 火鳳看了冰裂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將地宮鑰匙之事壓了下來。 突然間,巖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我已解開風鈴之謎,分身進了閣樓之中?!?/br> 閣樓之下,方坑之地,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幾人悟出了謎團,進入閣樓之中。這讓其他人羨慕的同時,心中更為焦急,一有新的猜想便上去驗證,結果盡皆失敗。 荷包蛋看了丁易一眼,“已經(jīng)進了二十五人,差不多了!” 丁易點了點頭,便見一個由小碎石組成的石頭小人一溜煙出現(xiàn)在閣樓大門之前。 “叮!”風鈴掉落,覆蓋在小人頭上,那小人也不在意,直接頂著風鈴便進了閣樓之中。 “吼!” 巨坑之中瞬間響起虎嘯狼嚎,蟲鳴鳥叫,這小人是第一個進入閣樓的非人生命,這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丁易詫異道“石頭也能產(chǎn)生靈智?” 在他印象之中,以石頭化生,皆是神話故事中的大能,沒想到能親眼所見。 荷包蛋撇了撇嘴,“石頭不過是他的皮膚而已,這家伙難纏的很,待會遇到了可要小心,莫要著了他的道?!?/br> 丁易應了一聲,與荷包蛋一道走向大門。 “嗡!” 當丁易靠近大門之時,便察覺到一道透明之罩擋在他們?nèi)ヂ分稀?/br> 荷包蛋一躍而出,在空中打了個翻滾,直接到了大門之前。他手持風鈴,得意地向丁易一笑。 丁易緊隨其后,一步踏上臺階,馬上便有風鈴落下。 “走!進樓后不必管我?!?/br> 荷包蛋一躍上了丁易肩膀,隨同丁易進了閣樓。 “靈物也能進閣樓!” 不少修士大吃一驚,不由得紛紛效仿,倒真有幾只靈物進了大門,而修士卻被擋在了門外。 “奇怪?風鈴之聲到底有何真義?成功之人又是用何種方式表達?” 隨著時間流逝,不少修士放下戒備,一同商討研究。他們心下了然,若連閣樓都進不去,手段再多也無用武之地。 丁易一腳邁進大門,眼前一亮,已然置身一處學堂之中。數(shù)十黃口稚子,搖頭晃腦,跟著講臺上的先生一字一句念著詩詞。 而隨丁易一同進入閣樓的荷包蛋,卻已不見行蹤。 丁易打量了一番學堂,四周掛著的圣人先賢之像,他一位也不認識,更逞論他們的論斷著作。 “至圣先師尹子!” 丁易見此畫像掛在學堂正中,定然是與前世孔子般的先賢,不由得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貴客來訪,今日之課到此為止!” 那先生將桌上戒尺一拍,目光炯炯地注視著丁易。 堂下學生聽得放學之言,個個眉開眼笑,一哄而散。 先生下得講臺,手持戒尺,緩步而行,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丁易。 “自我掌管論言閣以來,很少有修士到得此層,你能來此,想必是學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之輩?!?/br> 丁易一臉淡笑,默然不語,心中卻是腹誹不已,莫名其妙到了這一層,連所謂的至圣先師尹子都是聞所未聞,滿腹稻草還差不多。 他秉承高人風范的三大原則沉默,微笑,打啞迷。 先生見丁易如此作派,不由得整了整裳容,肅然道“閣下果然大才,是在下唐突了,‘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請隨我來!” 丁易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納悶,怎么笑了一下就成大才了,文人的世界當真是看不懂。 他緊隨其后,出了學堂之門,方才發(fā)現(xiàn)此處位于百尺高山之巔,四周城鎮(zhèn)環(huán)繞,城中大道車水馬龍,城外良田,阡陌交通,一幅安詳和諧之景。 丁易不由暗暗驚嘆此層地域之廣闊。在此高處,窮他目力亦不能望到盡頭。 “叮鈴~” 一聲清脆的風鈴之聲傳遍整層,也傳入丁易耳中。 先生露出欣喜之色,開心道“真沒想到今日除了閣下,還有人到得論言閣,當真是天大的喜事! 還請閣下在此稍后片刻,我將另一位飽學之士帶到此處!” 丁易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下卻是發(fā)苦,在這詭異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行事! “咦?這城鎮(zhèn)有些古怪?!?/br> 他細細品味了一番這些方方正正的街道結構,總算看出了門道。無論是街道還是纖陌,皆代表了文字筆畫,一筆一劃組合起來,便成了文字。這學堂一周環(huán)繞,赫然組成了一篇錦繡文章! “有意思!” 丁易將一周看了個遍,每個文字他都能認得出來,但是如何成章斷句,卻是成了問題。 不過盞茶時間,先生帶了一位儒生走了出來,但見他臉色難看,顯是怒極,只因自身修養(yǎng)方才沒有爆發(fā)。 儒生面帶傲意,諷道“我儒宗典籍冠絕天下,從未聽過什么尹子,更未拜讀過他的大作!”他在大作二字之上放重了音調(diào),極盡嘲諷之能。 先生怒哼一聲,“你雖辱沒圣人,但能過得了學堂三關,亦有資格過最后一關,請吧!” “學堂三關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直接出的學堂?!?/br> 丁易靜立一旁,默默打量這儒生,從他嘴中聽到儒宗二字,恍如隔世。 “百年時間,真算隔世了。也不知大儒寧浩然是否還在人間,當初蒙他講解浩然正氣,也算是一番因緣?!?/br> 他猛然一顫,總算明白了為何他會到論言閣,想來是因為“浩然正氣”之故。 只見那儒生靜靜等著先生出題,而那先生只是冷笑不語。 “時間到,請答題!” 儒生嗤笑道“你未出題,我又如何答題?” 先生嘿然一笑,“虧你自負才名,連最基本的破題都不懂,根本沒資格站在此處,下去吧!” 儒生臉色一變,腰間長劍出鞘。那先生卻只是說了個“困”字,儒生便已動彈不得絲毫。 幾息之間,便有一位稚子蹲坐在一個“云”字之上,悠悠而上,將那儒生給帶了下去。 丁易心下微凜,這等手段,簡直是神秘莫測,他不由得開口道“文以載道,先生大才!” 先生訝然道“閣下果真才高八斗,竟能一眼看出在下的微末伎倆??上чw下終非此地之人,停留時間有限,否則能與閣下秉燭夜談,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丁易心中苦笑,他根本什么都沒看出來,只是出口掩飾震驚罷了。 “當~” 一聲鐘聲響起,先生一臉惋惜,嘆聲道“時間已到,請閣下答題吧!” 丁易深吸一口氣,吐聲道“見先生布下的錦繡文章,如空中星辰映照大地,讓人心生敬意?!?/br> 他偷瞄了一眼,見那先生毫無表情,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道“為此,在下有詩一首,為先生賀。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br> 先生眼中露出茫然,嘴中喃喃有聲,“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煮@天上人” 他伸手一指,一個“風”字落入丁易手中,擺手道“論言閣身處方尖碑基礎一層。凡是未到先天的儒學之士,皆會送往此處,直到晉升先天,方能得到道藏傳承。 因此,以你后天修為去往他層,必定艱難重重,望你好自為之?!?/br> 還不待丁易說話,先生袍袖一揮,便將他送了出去。 “告非!” 丁易大叫一聲,話語之間盡是悔意,可惜在彈指間眼前已是換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