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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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易一旦答應(yīng)下來,以小侯爺?shù)哪芰?,在半個時辰內(nèi)便安排好了一切,打發(fā)他上路。 如今周國國主與水澤四鎮(zhèn)約定,所有厭約束在四鎮(zhèn)范圍,不得進(jìn)入周國腹地。 一時間,周國所有厭化之人盡皆收到指令,要求前往四鎮(zhèn)遷徙。 有人嗤之以鼻,決然不奉號令。有人置身事外,觀望事態(tài)。有人令行禁止,拋家棄子往四鎮(zhèn)而行。 亂! 周國多處地方在一夜之間而亂。 而國都,卻是靜如止水。多少人已然參與了長山城一事,靜待消息傳來,又豈會因厭之事而放棄扶搖直上,唾手可得的富貴榮華? 他們雖是凡俗,但論起陰謀手段,人心把控,比之修士不知強(qiáng)上多少! 水澤之地在國都的使者,不是身死被噬,便是公然違抗徐半月令諭,身處國都,拒不遷徙。 “亂,亂吧,這一切不過是你等普通人之間的斗爭,一切皆與厭修無關(guān)!” 徐半月雖有能力強(qiáng)行召喚所有厭回歸,但這,并不在誓約范圍之內(nèi)! 同時,尚未收到各地稟報,僅僅聽聞遷徙之事,小侯爺便已有所預(yù)料。 “人之患大于厭之害。” 這是他所做下的結(jié)論。 丁易的任務(wù)只有一個,那便是一路北向,解決這些不受控制的人之患,將他們身上的厭徹底湮滅。 有人天生為王,有人落草為寇。人的出生無可選擇,但命運(yùn)卻會出現(xiàn)反轉(zhuǎn),一旦機(jī)會出現(xiàn),即便踏血而行,亦會有人前赴后繼,身死不悔。 “我腳下之路,又到底是對是錯?” 丁易邁開腳丫,一路向北,腳下之路漸行漸遠(yuǎn),長山城愈來愈小,直至再也看不到蹤影。 看著周圍的一切,遠(yuǎn)離喧囂,遠(yuǎn)離文明,卻是花開自然,鳥自飛翔,獸行其道。 在一瞬間,他突然悟了,以前的修行之路,想的太多,走的太復(fù)雜。 “簡單點(diǎn),可以再簡單點(diǎn),修行劍法便是修行劍法,又何須去想其他之事!” 在他放開的剎那,丁易辛辛苦苦修行而出的劍意失去了那道執(zhí)念的支持,便失去了最后的抵擋之力,徹徹底底成為了畫卷之中的一部分。 微風(fēng),細(xì)雨,落葉,灶火,炊煙。 無論是屬于他的還是不屬于他的意境,統(tǒng)統(tǒng)成了畫卷的點(diǎn)綴,讓整副畫變得更加靈動逼真起來。 然而,這畫并不屬于他,便如化龍點(diǎn)睛之后,巨龍便會騰空而起,飛往高處。 這畫卷有了神韻之后,亦在剎那間消散不見,帶走了一切意境。 在相距甚遠(yuǎn)的水澤之地,趙巧兒靜靜躺在水面之上。 生機(jī)開始漸漸消散的她,忽然之間睜開了眼,一幅畫卷在她周邊徐徐展開,化虛成實(shí),將水澤之地變成了春暖花開的桑茶之地。 在她身上肆虐的酒劍之氣在采桑女的精心釀造之下,化為了潺潺酒水,落入畫中酒客嘴中。 “界域之境,成了!” 守候一旁的老牛露出動容之色。 “成了,從此之后,可以安心留在小村之中,守護(hù)一村之寧,無需再懼徐半月之威?!?/br> 趙巧兒心中一聲嘆息,為了守護(hù)自己要守護(hù)的一切,她需要強(qiáng)大,即便一路染血,亦是再所不惜。 在畫卷消散的剎那,丁易莫名一空,種種劍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后漸漸消散,再也記不起絲毫。 他心中無喜無悲,一路繼續(xù)前行,漸漸地,他的身上的無相之氣開始消散,褪去一身偽裝,恢復(fù)為本身之貌。 他那魂珠在一瞬間亦變得圓潤自如起來,絲絲清涼之氣從外界而來,不斷修復(fù)填補(bǔ)受損之處。 “叔,你看那人,好奇怪。好似一幅畫卷,這天地都是他的背景,而他則是畫卷之中色彩最為濃厚的一筆。” “哪里有人?你個混小子,不好好給我背劍譜口訣,在這里和你叔耍花槍,罰你出劍一千次,否則不準(zhǔn)吃晚飯?!?/br> 小路之上,有叔侄二人背負(fù)行囊,快步而行。在天黑之前,他們要趕到前面的蘭陵渡,坐那最后一班船渡河而去。 “奇怪,剛剛明明有人的,一下子哪里去了?” 少年不過嘟囔了一句,便馬上吃了個板栗,趕緊背到,“用劍之道在乎” 丁易沉浸在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雖未見到這叔侄二人,但他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看到”了二人,“聽到”了二人的話語,這種一種很奇怪的經(jīng)歷。 在不知不覺之中,前面的大河擋住了他的去路,讓他從那種奇妙之中悠然轉(zhuǎn)醒過來。眼前的一切之物在他眼中似乎皆是蒙上了一層薄紗,不復(fù)先前那等自然鮮亮之意。 “蘭陵渡!” 在他眼前,有間修補(bǔ)了不知多少處的舊房堅強(qiáng)地挺立在渡口之處,其上掛著一塊已然退了顏色的木牌隨風(fēng)飄蕩,上面那蘭陵渡三個大字卻是依舊清晰明亮。 “客官,現(xiàn)在離渡船到來還有一段時間咧。近夜風(fēng)寒,不如進(jìn)來喝杯水酒暖暖身子?!?/br> 舊屋大門在刺耳的咯吱聲中打開,探出小二的半個人來。他身上那抹布,油光發(fā)亮,不知擦了多少桌子而未曾清洗過。 “風(fēng)陵渡口初相遇,一見楊過誤終身。只恨我生君已老,斷腸崖前憶故人?!?/br> 此情此景,卻是讓丁易莫名想起了這句話。 或許渡口本就是離別之地,多多少少帶了些悲情之意。 他踏步上前,進(jìn)了這舊屋之中。 “咯吱!” 小二艱難地關(guān)上大門,將丁易迎到了一處空桌之上。 剎那間,屋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丁易身上,還有他身后背負(fù)的青竹劍上。 這些人有江湖莽漢,有過路客商,亦有賣藝雜耍的班子。 各式各樣的人聚集一道,皆是為了同渡一船而已。 很快,這些人收回目光,一個個各行其事。 對陌生人的警惕,是出行之人與生帶來的天性,他們往往會通過這一眼,去判定此人是否具有危害性。 小二很快給丁易張羅了一壇子水酒,一大盤饅頭,還有一小碟牛rou,每張桌子上擺的,都是這些,只是量多量少罷了。 “咳咳~” 一位行路客商干咳幾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小二哥,在下行商多年,走遍大江南北,最喜歡聽些軼事傳聞。這蘭陵渡存在了這么些年,難道便沒有什么故事么?” 小二哥麻利地給各桌倒上酒水,嘿然道“怎么可能沒有?只是平日里掌柜的嫌我多嘴,不讓我說罷了。今日他出門進(jìn)貨,我便與諸位說道說道。 你們可知道周國那位白袍銀槍的小侯爺?” “廢話!小侯爺守護(hù)周國十?dāng)?shù)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小二并不生氣,只是放低了聲音,道“那你們可知小侯爺手中那桿銀槍的來歷?” 這么一說,倒是讓丁易也提起了興趣。 那桿銀槍名為龍膽槍,他曾近距離接觸過,只覺得其上似乎封印著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看起來極為神秘。 果然,其余人也盡皆停下了所做之事,好奇地盯著小二。 那小二志得意滿,神秘道“十幾年前,這大河之中常鬧怪事,明明寂靜的河流,莫名奇妙便會翻起數(shù)丈巨浪,掀翻多少過路行船,多少客商成了冤死之魂。 后來官府曾用些牲口祭祀,大河倒是消停了些時日,后來又重新鬧騰起來,之后再怎么祭祀也是無濟(jì)于事。 蘭陵渡也因此蕭條了好久。直至有一日,有位少年郎踏水而來,在蘭陵渡口停留。 那少年說,水中作怪之物乃是一條巨蟒,如今已然被他制服,從此可以安心行船。 事關(guān)生死大事,自然無人輕易相信。 不想沒過多久,一道銀光從大河之中飛騰而出,落在岸邊。那可是一條數(shù)十丈的銀色巨蟒,頭大似磨盤,鱗片如金鐵,一旦游動之間便如天地晃動,嚇得所有人逃散而去。 少年郎只是在巨蟒頭上一指,那巨蟒便急劇縮小,化為一桿銀色長槍,落入他手中。 從此,大河之中便再無怪事發(fā)生?!?/br> 小二笑道“諸位想必也知道了,那位少年郎,便是現(xiàn)在的小侯爺,而他手中的銀槍,便是巨蟒所化。 便是屋外牌子上的大字,還是小侯爺當(dāng)年所提!” 那客商嗤笑一聲,“還道你有什么好故事,說些精怪之事,還要扯上小侯爺。我還不如去聽說書的咧。” 房中一片插科打諢,這故事說的有板有眼,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小二編造的。 那小二打了個哈哈,擺手道“開個玩笑,圖諸位一樂?!?/br> 有了小二開頭,諸人放開了心,各種古怪之事紛至沓來。 丁易默默喝著水酒,細(xì)細(xì)想著小二所說的故事,或許,他所說的,是大部分是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