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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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始無終。那些消散了的,其實并未消失,只是重歸天地之間,不為人所見罷了?!?/br> 風如是,暴雨也是如此。 神念的沉寂,并不代表著消失,終有一日,蘭陵渡暴雨再起之時,神念終究會激發(fā)而出。 丁易搖了搖頭,即便他知道了無始無終之意,卻是境界有限,無法學會這一套藏于自然之中的風之劍法。 “罷了罷了,便在此處逗留一日?!?/br> 丁易頓感意興闌珊,卻是熄了離開趕路的念頭。 “倒不如去看看那小娃子比試得如何?!?/br> 他折轉方向,直接向著村落而去。 諾大的村落,家家戶戶空無一人。唯有紅公雞,大花狗守著家中那一畝三分地,四下巡查,耀武揚威。 村中無論男女老幼,傷殘健碩,此時盡皆聚集于大校場,觀看自身子侄的劍術進境。 他們圍著里三層外三層,層層之間皆有間隙遺留。人多而不亂,看上去這本身便似組成了一個龐大的劍陣。 一些宗族長輩,武功出類拔萃的小輩,處于最為內(nèi)圈之中,端坐太師椅上,品評演武臺上之人的劍法資質。 以丁易的速度,卻是堪堪趕上了那孩童入場。 便見那孩童不過一擠之間,便從重重人群之外擠了進去。一溜之間,便混進了場下四散而立的其他孩童之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演武臺上,并無人關注這孩童的去向。 唯獨坐于演武臺邊角那須發(fā)花白,不斷打著瞌睡的老者,卻是在這時忽然睜開雙眼,掃了這孩童一眼,繼續(xù)陷入瞌睡之中。 時光流逝,一個個孩童走馬觀花般上場,各展其能。 漸漸地,丁易明白了場中的規(guī)則。 在那演武場中間的那巨幕之上,懸掛有十人木牌,乃是此次劍試眾多族老高手經(jīng)過品評,脫穎而出之人,他們將有資格進入村中祠堂,研習高深的劍法武功。 至于其他孩童,無論之前輸贏如何,只要尚有余力存留,便可繼續(xù)上場挑戰(zhàn)。 若能連續(xù)贏下十人之中的三人,并得到族老品評認可,亦能在將自身木牌懸于巨幕之上,作為第十一人,十二人,直至十五人存在,得到進入祠堂資格。 此等規(guī)則,完全將前十之人置于群狼環(huán)噬之境,前番比試贏的是僥幸還是真實本事,一目了然。 同時,這也未嘗不是逼他們下了重手,務必使對方無再戰(zhàn)之力,以保自身安危。 “奇怪,比村對小小孩童都是如此苛求,倒不像是一般隱居避世的村落?!?/br> 丁易隱于一旁,倒是暗暗生出了些興趣。 終于,那孩童調(diào)整好混亂的氣息,堅定地走上了演武臺。 “我要挑戰(zhàn)楊冬!” 楊冬之名,懸于巨幕之上第六的位置。 其余挑戰(zhàn)之人,莫不是從最后挑起。他倒好,一開始便選了個中間之數(shù)。 不少村民皆是露出了笑意,若是不知底細的,這般挑戰(zhàn)還有些看頭。 可是眼前這孩童,大家皆是知根知底,先前便是在楊冬手上吃了大虧,一招之間被人給削了木劍,被踢下了臺來。 此時點名挑戰(zhàn),絕對犯了倔,義氣用事罷了。 “贏越戰(zhàn)楊冬,請上臺!” 一聲氣息悠長的喝唱聲中,另一孩童身著勁裝,手持寶劍,悠然而上。 “贏越,這娃娃竟然也是姓贏,倒是與囡囡同姓,只是不知有無血脈關聯(lián)?!?/br> 丁易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這楊冬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舉手投足間的那等習慣,皆帶有nongnong習劍之人的氣息。 反觀贏越,不過是隨心所欲,便如普通村間頑童,看不出劍客的痕跡。 在丁易看來,楊冬的劍法之路已定,一路走下去,或許能在劍道上有極高的造詣,卻是逃不出一個牢籠限定。 而贏越,卻是不好說,或是失了靈性,淪為鄉(xiāng)間村夫?;蚴悄サZ而出,前途無可限量。 楊冬立于演武臺上,沉聲道“先前饒你一次,還敢上來胡攪蠻纏,看來此次定讓你躺個幾天,長長記性?!?/br> 贏越咧嘴一笑,人忽然間動了,在楊冬一捏劍指,尚在起手之間,手中木劍已然啪一聲拍在了楊冬手上。 “咣當!” 楊冬吃痛之下,長劍落地,一臉不可思議。 在這剎那間,他竟然陷入了呆滯之中,不知如何是好。 劍未動,劍訣先行,乃是他自幼所受的規(guī)矩。 此時被贏越打個措手不及,長劍掉落之下,竟一時之間傻了眼。 贏越得理不饒人,木劍連連出手,或刺或拍。 “嘭!” 瞅準機會之下,他一腳踢出,卻是將楊冬踢下了臺,報了先前一腳之仇。 “贏越,勝!請諸位長輩品評!” 長喝之聲再起,直接判定了勝負結論。 眾皆嘩然,誰也未曾料到會是這般情形。 原先中規(guī)中矩,一板一眼的贏越忽然之間仿佛換了一個人,竟然搶先出手,抹平了彼此武器之間的差距,一舉鎖定勝局。 宗族長輩之中,卻是有了不同的聲音,鄙夷者有之,贊賞者有之。 “比劍有比劍的規(guī)矩,似他這般偷襲亂來,還不亂了套?依我看,這局便算他勝了,但到此為止,無權再行挑戰(zhàn)?!?/br> “理是這么個理。不過劍試規(guī)矩之中也未明確規(guī)定不得搶先動手。依我看,他以弱勝強,倒是贏的漂亮,可以再行挑戰(zhàn),觀其資質?!?/br> “說得冠冕堂皇,反正丟臉的不是你孫子!” “連把像樣的劍都沒有,也能參加劍試?我看祖宗留下的規(guī)矩太松了!” “我看好他!” 對贏越的品評呈現(xiàn)兩極分化之象,反對者多,贊賞者寥寥。 “嗯,這么熱鬧?” 那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從瞌睡之中驚醒過來,搖頭晃腦道“爭什么爭,若與外敵相爭之時,人家會和你講規(guī)矩不成?” 此老雖是垂垂老朽,卻是村中輩分最高之人,他既發(fā)話,在此等小事之上,自是無人再會反駁。 “贏越,晉下一輪挑戰(zhàn)。” 喝唱之聲響起,便證明贏越一戰(zhàn)已然得族中長輩認可。 “我要挑戰(zhàn)林嫣。” 贏越聲音響起,卻是讓在場村民一片訝然。 林嫣之名,高懸于幕布最上端之處。她在今日鏖戰(zhàn)十數(shù)場,力克數(shù)名強敵,乃是這批孩童之中無可爭議的第一人。 在許多人看來,靠投機取巧取勝的贏越如此作派,全然是嘩眾取寵罷了! 老者眼中閃過訝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那迷離的雙眼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哼!” “呵!” 更多的嗤笑之聲,來自族中長輩的不屑。 “贏越戰(zhàn)林嫣,請上臺!” 林嫣看上去很干凈。 這是丁易見到這小姑娘之時的第一感覺,干凈地純粹。便如她身后背負的長劍一般,干凈。 如此人物,若是醉心劍道,成就無可限量。 “這小子,倒是好眼光!” 丁易嘴角亦是露出一絲笑意,贏越做出這選擇之時,他便已經(jīng)贏了七分。 只見林嫣安安靜靜立于演武臺上,淡然地看著贏越。 贏越臉色凝重,木劍緊握。 “他不會又是搞偷襲吧?” “在林嫣面前,便是偷襲也討不了好!” 在場之人盡皆緊緊盯著演武臺,有想看贏越出丑的,亦有期待他再施展出人意料手段的。 靜! 整個場面一片寂靜,唯有微風拂過,吹起旗幟沙沙作響。 二人立于臺上,沒有絲毫動作。 十息,二十息,直至百息之后,仍舊沒人先動。 “怎么回事?” “解決贏越不過是一劍之間,莫不是林嫣在放水不成?” 唯有修為深厚之輩看出了林嫣的異常之處! 陡然間,林嫣緩緩踏出一步,淡然道“你明知不是對手,為何要挑戰(zhàn)于我?” 贏越咧嘴一笑,“平日里十個我也不一定打的過你。 不過,今日你鏖戰(zhàn)如此多場,氣力必定已然跟不上。 我看你最后一場獲勝之時,出劍之間有了些許停頓,想來是氣力不濟之因。” 林嫣有了訝然之色,這還是她記憶中那個孤閉遠群,自怨自艾的贏越么?他什么時候有了如此眼力? “我認輸?!?/br> 林嫣轉身便下了演武臺。即便她仍有一戰(zhàn)之力,自信可以輕松將贏越拿下。但是,那又何必呢? 她更愿意看到如今自信的贏越。 為此,認輸又有何妨? “贏越,勝!請諸位長輩品評!” 喝唱之聲忠實地執(zhí)行著自己的職責所在。 “這!” 許多宗族長輩有些難以自信。他們知道林嫣的狀態(tài),以林嫣的能力,擊敗贏越不過一劍之間! 可是,她卻認輸了。 這讓他們?nèi)绾纹吩u?說贏越眼光獨到,還是指責林嫣不戰(zhàn)而退? “我劍客村之劍道,向來尚正不尚奇。講究修研自身,講究堂堂正正,講究劍如其人! 贏越小子這等劍道理念,絕對不是我劍客村所有! 他師從外道,沒有資格晉下一輪劍試!” “不錯,劍如其人,劍道之念不正,其人必然不正。我亦反對他晉下一輪!” 這些反對之語皆是夸大其詞之言,但論及劍道理念之爭,先前支持贏越的寥寥幾人,此時亦是保持了靜默。 唯有贏越自我辯解,他們才好為其洗刷。 “他們這是怎么了?我又做錯了么?他們憑著劍法,憑著寶劍贏了試劍,我憑著自己的判斷怎么就不算堂堂正正了?” 贏越聽著臺下品評,又是記起了以往那種種孤獨之感,心中慌了神,頭瞬間耷拉了下來。 那老者不可察覺地往丁易方向看了一眼,竟然雙眼一閉,重新瞌睡起來。 “啪嗒!” 贏越眼中淚珠滴落在演武臺上。 “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看著場中此等變化,丁易不由得冷哼一聲,劍法之道萬萬千,哪里有什么定論? 以自身眼界來框定后輩的修行之路,實在是狂妄自大。 “誰告訴你這等劍道便是不正?我倒是要領教領教你們的堂堂正正之劍!” 丁易劍步踏出,悠然之間出現(xiàn)在演武臺之上,站立贏越之旁。 上拉加載下一章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