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混戰(zhàn)戎營
雙手忙著將傷藥往大蛇的傷口上撒,連雙干笑了一聲,不咸不淡地道:「將軍,如今戎人已大破,你瞧著也可以歸田了吧。」 「瞎說什么!」姬燼皺眉道:「只不過是滅了一個營,戎人還有龜茲,而且這大火來的蹊蹺,怕是有詐?!?/br> 「放心吧,將軍?!惯B雙目無表情,雙手卻在微微顫抖,「龜茲已成荒城,戎人當(dāng)真全滅,不止軍隊,就連婦孺都一個不留,全被他們的老祖宗吃掉了?!?/br> …… 話說叁個時辰之前,寧秋鶴和墨涫別過無名,剛到戎人的營地附近,又遇上了被姬燼派出來偵察敵情的連雙。 聞?wù)f寧秋鶴想去看燭陰,一合計,便由連雙化了原形,將僅穿蛇衣的寧秋鶴馱在背上,叁人一同斂了氣息,潛入戎人的軍營中。 原本只打算偷偷看一眼最后的原始神長什么樣,寧秋鶴沒想過要生什么事端,只是變故來得實在是始料不及。叁人潛到主帳一側(cè),見帳中還亮著燈火,里面隱隱傳來商議之聲,便各自在帳幕上戳了洞往里看。 帳幕太厚,寧秋鶴不得竅門,戳了半天沒戳開,連雙憋著笑正要幫她,一旁的墨涫卻突然暴起發(fā)難,拔刀將營帳割開一個大洞便沖了進去。 寧秋鶴連營帳內(nèi)的情景都尚未看到,這一下子措手不及,被嚇得愣在當(dāng)場,連雙見行蹤暴露,他本來就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索性拉著寧秋鶴加入了戰(zhàn)團。 大帳之中原本有叁人在,墨涫撲進去后,隨即與其中一個中原文人打扮的人纏斗在一處。另一作戎人武將打扮的絡(luò)腮胡大漢見狀,立即抽刀撲向剛進入營帳的寧秋鶴,被連雙飛撲上前格開,一爪子拍翻在地。 寧秋鶴望向帳中的第叁個人,大帳中央的床榻上,斜躺著的紅衣男子,看著約莫叁十來歲,膚色極白,面容深刻俊逸,額兩側(cè)是兩根朱色的、珊瑚枝似的龍角,滿頭銀絲散落在榻上,氣質(zhì)極為成熟沉穩(wěn),見寧秋鶴望來,唇邊扯起一抹微笑,還抬手向她招了招,似是示意她過去。 大帳里兩組人打得血rou橫飛,燭陰仿佛視而不見,還在臉帶微笑的又招了招手,寧秋鶴只覺得詭異非常,不由得后退一步。 忽然聽得身側(cè)傳來一聲隱忍的呻吟,寧秋鶴回神一看,只見墨涫半身浴血,仍手持大刀發(fā)了瘋一樣朝著那中原文人打扮的人猛砍,身上多處負傷,臂上已被那人徒手扯下一塊血rou來。 來不及多想,寧秋鶴拔下簪子甩向那人后腦勺,左手用力一握喚出蚩尤爪,飛身上前往那人背心抓去。 那人聞聲回頭,竟是大半年前,將寧秋鶴囚在山寨地牢里的那個鐵面人! 簪子打在鐵面具之上,發(fā)出“?!钡囊宦暣囗?,掉落在地。寧秋鶴蚩尤爪已抓到他背心,鐵面人正要回身擋格,卻被墨涫拼死撲上前抱住,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看著蚩尤爪陷入背后血rou。 寧秋鶴可沒忘記身后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燭陰,一擊得手,即時運起奪生機。只覺得一股令人窒息的粘稠的生機涌入體內(nèi),寧秋鶴強忍不適,右手一揚,將掉落在地的簪子召回,快速插進鐵面人鎖骨處,鐵面人渾身一軟,委頓在地。 墨涫傷得重,只來得及說出「鳴涫」二字,便沒了聲息。 寧秋鶴心下了然,卻不知如何是好,現(xiàn)在是要把鐵面人當(dāng)場殺了,還是帶走?要帶走的話,如今他們幾人深入敵陣,墨涫重傷,憑她和連雙,要帶上昏迷不醒的墨涫離開已是不容易,更不用說還得再捎上一個鐵面人了。 既然帶不走,那還是殺了干凈,寧秋鶴一起了心思便手下不留情,運起奪生機,就要將鐵面人往死里整。 「若你還想要這小豹子,」原本側(cè)身倚坐在榻上的燭陰,不知何時已制住了連雙,開口對寧秋鶴問道:「用你手上的鐵面小子來換,如何?」語氣中卻無多少怒意,仿佛只是尋常的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