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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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西亞,4月。 林覓來檳城度假已然半個多月了。這兒的氣候與廣東無異,清明前后的幾場冰雨把亞熱帶地區(qū)迫切入夏的欲望澆滅得干干凈凈,人們往身上多加了一件外衣。雨下整夜,地里的草莓冒出了紅色小尖尖,至于葡萄苗嘛,聽園里的工人說:因為近期多雨,要延遲一禮拜再種植。 她身處一個很大的葡萄莊園,下塌之地便是一幢小洋房,連著小院,共叁層,每日房費500林吉特,她住在二樓。從房間的窗戶縱目而觀,外面除了天就是空曠的田,白茫茫的甚至有些刺眼,現(xiàn)下也不是豐收季節(jié),聞不到那股葡萄成熟的香甜,也感受不到泰國電視劇里面有關(guān)農(nóng)場的浪漫,她覺得很悶。 都怪劉正陽! 劉正陽主動帶她來這兒度假,可沒兩天,他自個兒有事先回去了,只把她落下,讓她多玩幾天。也是這么幾天后的事,大馬首都出現(xiàn)幾例新冠患者,所有人只能進(jìn)、不能出,林覓便困在了這里。 她每天都給劉正陽打電話抱怨。 “我在這里都買不到東西,又去不了市區(qū),每天只能看電視看來看去的,無聊死了!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去啊?” 電話里傳來一聲“等會兒”,緊接著放空,再過半分鐘,劉正陽回答:“你在那邊可以上淘寶,正常收貨流程?!?/br> 林覓嗤笑,“你剛剛問的?” 劉正陽不假思索,“不用問,我知道可以?!?/br> 那你剛剛放空電話不是為我?林覓嘆氣,抱怨道:“可是等我收到貨都多少年以后的事了?我都回去了可能都沒收到。哎,我好煩,我不想呆在這了,快點讓我走......” “急也急不了,你現(xiàn)在,是插翅難逃。先老實呆著吧,別亂跑,當(dāng)心傳染。我還有事,先掛了?!?/br> “哎,等會兒——” 我只是無聊,想跟你多說會兒話......林覓捏了捏手機,放下,單手托腮,感覺這日子越來越無聊了呢。 洋房里黑黝黝的菲律賓女傭,簡稱賓妹,學(xué)過若干粵語,成天跟在林覓身后喊“太太”、“太太”,林覓私底下給過她幾次10元、20元的小費。賓妹除了對客人旁站監(jiān)督自己烹調(diào)食物略有不滿之外,其他的服侍倒很周到。 監(jiān)督廚房是林覓從來的第一天便開始要求的,因為她哪知道這些長得那么像“印度阿叁”的人會給她做什么吃的?熱牛奶里加香菜?生炒菠蘿、芒果?那烏黑的手還沒洗就往米飯里掏?她過慣了精細(xì)生活,自然介意。 她在露天餐吧看賓妹把兩面劃了整齊叁刀的雞翅煎得金黃誘人,一輛紅色的Perodua Axia平平駛?cè)朐鹤樱芗壹嫠緳C的中年胡子大叔在駕駛座沖賓妹揮揮手,賓妹即刻放下廚具,拉過林覓的手回避,“太太,有新房客?!?/br> 新房客要隔離觀察啊!他們的意識都很好。林覓透過窗戶瞅了瞅,那是一對白人男女,男人一頭金發(fā),肩膀瘦削,也很高;女人黑發(fā),不高不矮,中長裙下露出粗壯的小腿。他們都穿了防護服和戴了口罩。 “他們從哪來?有沒有測過核酸?”林覓問管家,在樓上打電話問的、安全起見。 胡子大叔說:“進(jìn)村的時候測過了,沒問題。按規(guī)定,他們要隔離觀察叁天以上。他們不是來度假的,好像是一方出走,一方過來尋?!?/br> “這樣啊,那他們住在叁樓?沒事不會下來吧?” “對,我叫他們不要下來,他們也不會中文,太太你大可放心,不會和他們碰面的。” 這檳城有一半以上是華人,不會中文,似乎有些吃虧?林覓聳聳肩膀,不再理會了。 只是睡到半夜,樓上傳來的嘈雜人聲、物體撞擊聲實在讓她無法忍受——他們在吵架?摔東西?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胡子大叔穿戴好防護措施上樓了解,賓妹打著哈欠倚在林覓門邊,不一會兒,叁樓的吵鬧聲停止了,卻又傳來一陣很輕很弱的女子哭聲,在這微涼的雨夜聽來,還真不太對勁兒。接著,胡子大叔下樓告知:該女子懷疑丈夫出軌,便死死跟在身邊;原來男人計劃的度假國家不是大馬,而是柬埔寨,但他們?nèi)チ藘商旌?,男人便以公差為由,獨自轉(zhuǎn)途來了大馬...... “現(xiàn)在疫情,哪里能到處亂跑?。克麄冞@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可能明天還要吵!”胡子大叔說。 賓妹眼眸一閃,“啊,那我明天給他們煮情侶套餐。不過我不能送進(jìn)去,只能放在門口,他們經(jīng)歷了幾個國家,有危險......” 林覓卻不知怎的,呆呆的沒有說話。 劉正陽怎么了?他為什么故意把她落在這里?她那天晚上一直在想。 這會是一個巧合嗎?以劉正陽的為人,平時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出門太久的,經(jīng)常都會叫司機陪同的,但他這次竟敢把她獨自丟在一個人數(shù)地不熟的國外? 難道他有別的女人了,要陪別的女人?還是說,他的財務(wù)出現(xiàn)了狀況,被人追債,所以讓她先出來躲躲?不可能??!他們家族生意做那么大,哪能突然說垮就垮的?那他是,身子不適,需要治療,卻不想讓她知道?沒理由,他們什么關(guān)系,還有什么需要隱瞞? 那他到底為了什么?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 也許是吧,因為劉正陽怎知道剛好過幾天就會封城。她困在這里,他也無可奈何罷了。 第二天她照常給他發(fā)很多信息,還有打電話。 “國內(nèi)疫情怎樣了?” “一樣,身邊沒有?!?/br> “你最近在忙什么?要是不忙,你過來吧,我一個人在這好無聊,我又不能回去。” 劉正陽在電話里笑了聲,“個個人都想回國保命,你倒好,還叫我出去?” 林覓說:“那我這樣不是辦法啊?!鳖D了頓,她軟了聲音,“因為我想你嘛,我想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女人勾搭你?” “又來!不知道現(xiàn)在特殊時期,與人相處要保持一米距離?你先好好呆著吧,再過半個月,也差不多能回來了?!?/br> “不是吧?半個月啊——”突傳重物落地聲,林覓嚇得往回看。 一只香檳色的女士拉桿箱從叁樓窗戶而降......又是那對夫妻在爭吵,女人氣呼呼地沖下樓,一邊走還一邊抬腿理著鞋帶,男人站在樓梯處叱罵,并不追??蓱z的胡子大叔手忙腳亂地?fù)熘鴺窍碌奈锲?,回身大喊:“一個要回國,一個要留下,我得送一個去機場!” 林覓心一驚,連忙把賓妹叫上樓,問她:“不是不能坐飛機出去嗎?現(xiàn)在疫情?!?/br> “可以?。]說不可以出去?!辟e妹看著她。 “不是吉隆坡有疫情嗎?” “那是吉隆坡,我們這是檳城,不相干的?!?/br> “好,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原來她一直都可以回去。劉正陽卻不想她回去那么早。 作者的話:下一季作新書連載,請大家多留言、投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