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的夸獎，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蔽靼嘌来笫菇舆^禮物后無比感激道：“除了您的表姐伊莎貝拉陛下（查理五世的妻子，葡萄牙公主），這世上沒有任何王后能比得上你母親。只可惜國王陛下的第二任妻子遠(yuǎn)不及凱瑟琳王后的萬分之一，甚至都不具備英格蘭貴族婦女的傳統(tǒng)美德。”

    “是的，這真是件讓人傷感的事?！爆旣惞饕惶岬桨材荨げ┝志蛠須?，只能用十字架和玫瑰念珠來克制自己：“不過我堅信上帝會做出最正確的判斷，而國王陛下也不會被蒙蔽太久?！?/br>
    “您的意愿必將為我主所聽到?！蔽靼嘌来笫箤Μ旣惞鞯脑庥霰硎就锵?，同時也不確定這對姐弟特意接見自己，只是為了交托凱瑟琳王后的禮物，或是咒罵安妮·博林。

    “親愛的大使，我聽說國王陛下在我母親的葬禮后，有意與奧地利的瑪麗締結(jié)婚約，對嗎？”威廉·都鐸終于切入正題道：“我想請問您，我的西班牙表兄在與我父親商量這份婚約時，是否有信件來往作為佐證？”

    “關(guān)于這些，二位陛下確實有過商議?！蔽靼嘌来笫瓜仁且汇?，隨即遺憾道：“我們都期待奧地利的瑪麗能成為您的新繼母，只可惜國王陛下還是選了最為可恥的安妮博林。”

    說罷，西班牙大使將一封未開火漆的信件遞給了威廉·都鐸，露出個苦笑：”我本想將您父親的回信趕快寄給西班牙皇帝，現(xiàn)在看來，這也只是一張廢紙?！?/br>
    “不，這不是一張廢紙，而是一封維護(hù)我們姐弟的有力武器?！蓖ざ艰I想到亨利八世在與克里維斯的安妮離婚時所使過的手段，特意讓瑪麗公主的牧師帶來一本《圣經(jīng)》，然后讓西班牙大使在神圣的承諾下，如實如據(jù)地寫下一封亨利八世曾有意與奧地利的瑪麗締結(jié)婚約的證明書，并將文件的副本快遞給了西班牙皇帝，以保證他會存留這一婚約的相關(guān)文件。

    “這是做什么？”瑪麗公主看著威廉·都鐸將西班牙大使的證明書和那封未開火漆的信件鄭重收好，有些困惑道：“這能證明父親與安妮博林的婚約無效嗎？”

    “當(dāng)然能。”威廉·都鐸冷靜道：“只要雙方確定了結(jié)婚意愿，并且向各自的家族提出結(jié)婚申請，那么二者間便存在未婚夫妻的名分。也就是說，父親在未與奧地利的瑪麗解除婚約前提下，非法娶了安妮·博林，所以他的第二任妻子在法律與宗教意義上，都是不被承認(rèn)的?！?/br>
    “真的？”瑪麗公主興奮道：“我們能借此將那個女人趕出白廳宮嗎？”

    “不?！蓖ざ艰I斷然拒絕道：“只要父親注意到這一點(diǎn)，并且向查理表兄要回相關(guān)契約，那么為了兩國的友誼，查理表兄也不會拒絕父親。所以這兩樣?xùn)|西是件殺手锏，得在父親去世后使用?！?/br>
    “是的，您的想法非常不錯。”西班牙大使的臉龐因為激動而顯露出紅暈：“只要您父親一天不解除與奧地利的瑪麗的婚約，那么他接下來的妻子都是不合法的?！?/br>
    “而您的弟弟meimei，也將是沒有繼承權(quán)的私生子女。”

    第21章 入宮

    鑒于威爾士親王和瑪麗公主的特殊地位，亨利八世要求他們必須參加安妮·博林的加冕儀式，以免有人對未出生的約克公爵提出身份質(zhì)疑。

    對此，瑪麗公主憤憤不平道：“難道父親還要我們?nèi)ソo那個女巫牽裙擺嗎？他真的太過分了?！?/br>
    “親愛的jiejie，你該忍耐目前的狀況?！蓖ざ艰I輕描淡寫道：“父親就是為了安撫我們，才沒有與安妮·博林舉起公開的結(jié)婚儀式。對于一個國王而言，這已經(jīng)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讓步，難道你還要他像個沒身份附庸一樣完全服從于你的意志嗎？”

    “上帝見證，我從未有過如此不敬的念頭?！爆旣惞骺酀溃骸爸皇峭?，我還是無法原諒他如此冷酷無情地對待我們的母親，更不能忍受安妮·博林走過母親的路，然后坐上母親的王位?！?/br>
    “難道我就很愿意嗎？”威廉·都鐸嘆息道：“瑪麗，我能理解你跟母親的感情遠(yuǎn)勝于我，也沒有資格對你的憤怒表示質(zhì)疑。只是皇權(quán)在上，白廳宮里的一個花瓶都能長出舌頭。更別提安妮·博林和諾?？斯粢恢倍枷胍覀兊拿?。”

    “跟父親私下見面時，你可以表示對安妮·博林的不滿，也可以冷待她。但是在公共場合，你要記住，她是父親的王后，與父親夫妻一體?！?/br>
    “你要是當(dāng)眾給她難看，那就是踩在國王，乃至英格蘭的面子上?！蓖ざ艰I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嚴(yán)厲，仿佛他是瑪麗公主的哥哥而不是弟弟：“在兒女的身份前，我們代表著英格蘭，更代表著母親的教養(yǎng)?！?/br>
    “瑪麗，你總不希望讓母親失望，然后讓別人指責(zé)她的孩子都是毫無禮儀的野蠻人吧！”

    無法反駁威廉·都鐸的瑪麗公主緊抿雙唇，只能用圣經(jīng)安慰自己。

    “如果你相信上帝會對邪惡之人做出懲罰，那就別去管安妮·博林?！蓖ざ艰I看著霧蒙蒙的天空，意味深長道：“很多珍貴之物都會在到手的那一刻價值銳減。”

    “被父親喜愛又拋棄的女人并不少?！?/br>
    “安妮·博林不會是最后一個?！?/br>
    至少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亨利八世不能與安妮·博林同房，而王后無權(quán)要求國王為她禁欲，所以亨利八世只能去找那些游蕩在皇宮里的風(fēng)sao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