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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像是被徹底抽離了身體,離開了須佐先生的房間之后,我便一直處在放空的狀態(tài)。靜靜坐在自己房間的桌前,甚至于到了入夜時分也沒有點燈。 腦子里有一點混亂,卻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我就那么靜靜地坐著,像是睡著了,又確實是醒著的。 關(guān)于月彥的事情,關(guān)于血咒的事情,還有關(guān)于我不屬于這個時代這件事情。 直到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我才總算勉強收回了一點思緒。 天色已經(jīng)大黑了,窗外隱約傳來了一陣風(fēng)吹過樹葉的“沙沙”響動,而在終于定了心神辨明來人的身份時,我卻是不由得怔了一下。 ……月彥? 說實話,打從那個晚上之后,我與他的關(guān)系就變得愈發(fā)微妙起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實在不想與這個人再有什么直接的接觸。 接觸得越多,便越難得抽身,我很清楚這一點。 而這幾日之間,他卻也不像是之前那么粘我了。盡管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得相當(dāng)不錯,可這兩天,他居然十分罕見地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 直到現(xiàn)在。 我不想理會他,可外面夜風(fēng)終究對他的身體無益,任他站在那里我也會覺得于心不忍。于是我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房門前,一面絮絮地說著:“這夜深露重的時候,你跑過來做什么?” 房門拉開的時候,一陣微風(fēng)夾著深夜的寒意襲了進(jìn)來。可未及我完全站定,肩頭忽的傳來了一陣頗強的牽引力,我一時有些站立不穩(wěn),正在茫然間,便落進(jìn)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dāng)中。 突然的動作讓我有些心驚,我連忙抬手想要推開他,卻只覺得他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想把我禁錮在他的身前。 耳邊傳來了略帶顫抖的聲音,甚至似乎還帶著些不知所措。 “別走……”他說:“我不想你離開這兒?!?/br> ……所以大兄弟你大半夜的跑來夜襲就是為了這個? 看看這慫包的樣子,兩日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著“日子還長”的家伙跑去哪兒了? 況且他究竟是從哪兒得到的我要離開的消息?這事兒我也不過跟須佐先生提過一句,還當(dāng)場就被駁回了,若他是從旁邊偷聽了這一段,那他這個對信息的判斷和處理能力簡直快能和童子切那個憨憨一較高下了好嗎! 別說我要走這件事情已經(jīng)被須佐先生駁回了吧,就算我真的要離開這里,難道還能大半夜一聲不吭地消失嗎? 至于慌張成這樣—— 內(nèi)心閃過無數(shù)種吐槽的方式,可我張了張嘴,終究什么也沒能說出來——甚至連微微抬起的,想要推開他的手都懸在了半空。 ——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一點不忍心。 他在害怕,那么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也會因為這點小事情害怕。 張狂呢?傲慢呢?那種說“不管怎樣都要把你留在身邊”的霸道呢? 不過是聽了句捕風(fēng)捉影的傳聞而已。 “你放開手吧?!蔽页林曇?,終于說了這樣一句:“我從來也沒說過要離開這里?!?/br> 眼前人的氣息終于平靜了些許,猶豫著,他放松了手臂,接著總算徹底地退了開。月色的映襯下,站在廊下的他臉上還帶著一點局促,身上的衣衫甚至都沒有完全整理好,輕垂的發(fā)絲不知怎地顯得有些凌亂。 大抵是來得匆忙。 “你不是與須佐先生說要離開?”試探般的,他的語氣里甚至還帶了點怯。 “我只是隨口問問,須佐先生也說我還沒算全調(diào)養(yǎng)好,且還得住上些時日?!眲e開視線,我看向他身后的廊柱,半晌才又道:“這樣冒失的行徑……” “是我唐突了?!彼驍嗔宋遥骸暗銊e走,至少不是現(xiàn)在——眼下的我實在沒法子去找你,可就算日后好起來能再找見,一想著有好些時日見不到你,我便覺得有些難過?!?/br> 近一段時間來,我發(fā)現(xiàn)這小子說起漂亮話來真是越來越熟稔了,而有些話聽起來也著實有些戳心。若不是我在腦內(nèi)時時提醒自己這家伙與我之前到底是有深仇大恨的,或許說不準(zhǔn)那一次我也會被他騙了去。 一直保持理智實在是件很困難的事情。更何況在血咒的牽連面前。 又是一陣風(fēng)吹過,比之前多少要強些,也更冷些。月彥輕皺起眉頭,不自覺地咳嗽了兩聲。 我有些無奈地側(cè)過視線,斜視著他說了句:“回去吧,夜間總是涼的,你可別再自己作孽給須佐先生添麻煩。我還盼他快點幫我調(diào)養(yǎng)好,然后放我回去的?!?/br> “那等你回去,我可以娶你嗎?”他忽的問。 “誒?” “告訴我吧,你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待須佐先生醫(yī)好了我的病,我便上門去提親?!?/br> 他說得一本正經(jīng)。 我怔了好一會兒。 月彥這家伙慣是喜歡打直球這點我是知道的,但他這回打的未免有點用力過猛了吧? 他說什么?想要……娶我? 這可真是個陌生的詞匯,在我?guī)装偕锨甑墓砩铮坪鯊膩頉]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 說來嫁娶是為了什么呢?在鬼族的世界里,婚姻是一道相當(dāng)強力的契約,在神佛面前簽訂,將兩個人的靈魂牢牢束縛在一起,從那以后,兩人會受到神佛的庇護(hù),可以名正言順地養(yǎng)育后代—— 這是鬼一生當(dāng)中最重要的一個選擇,我不曉得人類是否也是這樣的,可聽他這么輕描淡寫地說出這種話來,我還是難免會有些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