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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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有兩桌弟子湊在一起行酒令,周圍或站或坐圍了一圈人,熱熱鬧鬧的,辛瀟又去攀鐘非程的胳膊,央他陪她去看熱鬧,鐘非程本想拒絕,又想到這幾日的冷淡,辛瀟今日不敢喝酒,怕又要同上次一樣抽風,但奈何眾人皆飲酒,她雖然滴酒未沾,但也熏了酒氣,眼睛果然如夜里的星子一般發(fā)亮,鐘非程被那發(fā)亮的眼神盯著,竟不由自主地答應(yīng)了。 兩人高高興興地去那邊看熱鬧,湊到王霞英身邊,王霏英,韓玲和楚十七都坐在酒桌上思索。 尋常酒令,習武之人行通令,也不學那文人雅客的詩情畫意,但楚門弟子最喜歡的行酒令,還是以各系功法做令,大家接龍類似的招式,今日是大年叁十,招式內(nèi)必須含有龍字,下一人說的功法招式還必須能克制上一人。 辛瀟看了個滿足,過一會又拉著鐘非程竄到楚麟王娉身邊打招呼,楚麟為人熱心憨直,多日未見她二人,驚喜道:“小師妹竟已入門到叁重境界!鐘師弟也進步神速!”當下又詢問兩人有沒有想好學個什么兵器,要是想學棍,盡管招呼。 楚麟王娉有一女,名叫楚晏瓏,今年剛剛兩叁歲,話也說不利索,只在王娉懷中嘟囔:“學棍學棍!”惹得辛瀟忍不住戳她的臉蛋,被她抓住手指拽在手中搖,小孩子的手rou乎乎,握住大人一個手指出奇的舒服。 鐘非程看在眼里,心里一暖,又想到這幾日因為自己情緒起伏,冷落了小師妹,一時又非常懊惱。 辛瀟卻不覺,和小團子玩了一會,又來拉鐘非程的手,竟也調(diào)皮地學了那團子的招數(shù),只拽住鐘非程的食指,一個勁地搖。 這年夜飯從酉時一直吃到亥時,期間有弟子早就備好了煙花爆竹,眾人站在廳前廊下看,叁叁兩兩的站一起說笑。 幾個小孩子撐不住,早就被爹娘抱到廳后廂房去睡了,這會子被爆竹聲吵醒,又被抱出來看煙花。 大約是剛剛辛瀟逗楚晏瓏的緣故,小團子醒來誰也不要,一個勁得往辛瀟懷里鉆,辛瀟奇道:“我還挺有小孩緣?!北е」媚镆黄鹂礋熁?,看了一會,王娉過來又把睡著的團子抱回去。 辛瀟終于得空,想找鐘非程說話,卻見鐘非程已經(jīng)去和他之前那位棍系的好友說話,踟躕間,楚祺來到她身邊,柔聲問她吃得可好。 辛瀟看著在焰火火映照下的大師兄,清俊面容越發(fā)溫潤柔和,煙火給他的側(cè)臉鍍上一層奇異的金色,讓辛瀟想起那日見到的金筆,精致華麗。 “吃得很好,叁師兄知我家鄉(xiāng)過年必要吃糯米團子,還特意給我做了一份,大師兄你剛剛有沒有嘗到?” 楚祺笑道:“嘗了一個,軟糯香甜,的確可口?!?/br> 說完摸摸她的頭,又憐惜道:“今日是大年叁十,也是你離家的第一個新年,如果想家,可以多寫幾封信。上次小年的信我已經(jīng)幫你傳出去了,算算時間,想必下月十四之前你就能收到回信了?!?/br> 他不提小年倒罷,一提小年,辛瀟騰得又要害羞臉紅,小聲道:“小年那天讓大師兄見笑了?!?/br> 楚祺捏捏她的臉:“在大師兄面前怕什么,不必擔心?!?/br> 兩人站一起說了一會話,又有弟子來請楚祺去那邊桌上坐,還要叫上小師妹一起,辛瀟道歉:“二師姐還有事找我,多謝眾位師姐師兄相邀?!?/br> 眾人聽見何落要找,也不多勸。 辛瀟回到何落身邊,林敏已經(jīng)去膩她娘親,何戰(zhàn)翼又被廚房叫去包餃子,何落自己坐在桌上慢慢喝酒吃菜,眾弟子只在第一輪敬酒時恭敬請過,但何落一直是不搭理旁人的性格,久了也就無人敢來打擾。 見辛瀟回來,何落放下筷子,好笑地看她走近。 辛瀟心下發(fā)毛,以為自己又出丑了,被二師姐看到了,急道:“二師姐快別賣關(guān)子了。” “走,我們?nèi)N房要點零嘴。“何落也不逗她,爽快道:“我?guī)闳€地方,躲躲清閑。” 說罷牽著辛瀟來到后山一處涼亭,涼亭里早就架好了暖爐,辛瀟現(xiàn)下功力長進,也沒有那么怕冷了,兩個人在亭中桌邊坐下,一邊說話一邊吃零食。 這亭子雖在高處,但前方有一塊巨石掩映,能看到廣場上的人影,聲音卻隱隱約約,煞是清凈。 何落點住辛瀟的鼻子,笑著問道:“你是否疑問為何從小年開始,你四師兄再也不怎么同你說笑聊天,你去找他他也一直在忙?” 辛瀟連連點頭,何落接著道:“我問你,你小年那日做了什么?” 辛瀟大窘:“二師姐你別取笑我了,你當時在場?!?/br> “就是要你自己想通。” 辛瀟只能尷尬地把那日情節(jié)復(fù)述,包括楚祺送她回房,還有發(fā)現(xiàn)鐘非程在她房前坐著。 說著說著她突然悟了,喃喃道:“鐘師兄,莫非是醋了?” “小丫頭,實心眼?!焙温湫Σ[瞇地看她恍然大悟,點了下她額頭。 辛瀟扭著衣帶,面現(xiàn)糾結(jié)之色:“二師姐,那怎么辦?我不想鐘師兄再這么冷淡下去??墒?.....” “你先莫管他兩個什么心思。”何落揚揚手道:“我只問你,你是喜歡你鐘師兄,還是喜歡大師兄?你別告訴我其實你哪個都不喜歡,那他倆可有得哭了?!?/br> 見辛瀟還在懵懂,何落又好心加了一句:“是你爹娘之間那種喜歡哦,不是兄弟姐妹朋友的喜歡?!?/br> 辛瀟自從訂親被退以來,結(jié)親無望,她娘親也未教導她男女之事,與鐘非程楚祺相處,全憑直覺行事,一派天真自然,毫不扭捏,未作多想?,F(xiàn)下被何落點出來,又想到鐘非程的心事態(tài)度,頓時有點茫然:“我.......我沒想過......” 何落又引她:“那你現(xiàn)在想,鐘師弟與你調(diào)笑,你很開心,開心到想親他抱他嗎?” 辛瀟紅著臉點點頭,她平時未嘗不被鐘非程逗得歪過心思,可惜鐘非程心中忐忑,經(jīng)常是不正經(jīng)以后立馬正經(jīng),她心里只當鐘師兄一向如此。 “那大師兄呢?” “大師兄對誰都那么溫柔,我......我想與他親近,但想必是我多心了。二師姐,我......我是不是不應(yīng)該這樣?” 何落正了正臉色,開口道:“無妨。喜歡就是喜歡了,同時喜歡兩個人也不是什么奇事?!?/br> 辛瀟沒想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呆在當場。 何落還有話要說,拉她的手,肅然道:“只是我們身處人群,有些事,肯定是不能隨心所欲。我今日與你談話,除了要你想明白你心中所求,還有幾點要你知道?!?/br> “先說你鐘師兄,你可知他來自連刀盟東盟主家,盟中讓他拜入楚門是有目的的,那邊不可能再允許他與楚門弟子在一起,他的叁個哥哥,大哥娶了本家表妹,二哥叁哥均與東盟王家張家聯(lián)姻,還剩一個徐家,必定已有人選,并且西盟肯定也想籠絡(luò)他,肯定也有準備?!?/br> “至于你大師兄,早年姬長老就屬意她的弟子韓玲,奈何她兩人皆無此意,只得作罷,退而求其次,看上了林敏,結(jié)果林敏醉心量體裁衣,加上她性格頑劣,連林長老都拿她沒辦法,推辭說楚祺將來畢竟要繼任掌門,她家閨女難當掌門夫人之位。” “我沒想這么多......”辛瀟聽得這些八卦,苦了張臉。 “不怕,姬長老甚是喜歡你。”何落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辛瀟聞言納悶道:“二師姐,為何你不稱師母?反而叫她姬長老?” “這個么,我們作為師父弟子,按理說喊她師母,其他系弟子喊她掌門夫人,只有她刀系弟子,會喊她姬長老?!焙温鋰@道:“小師妹,如果是你,你想別人喊你師母還是掌門夫人,還是辛長老?” “我懂二師姐你的意思了。無論是師母還是掌門夫人,都是因著她是掌門師父的妻子,無論她有沒有武功,都可以這么喊,唯獨姬長老姬管事,是因她的武功能力而來?!?/br> “不錯,因此我一直喊她姬長老,可惜她卻以為我與她生分?!焙温滟澋溃骸傲T了。但你還是喊她師母吧,免得她覺得好不容易盼來的女弟子,被我?guī)牧恕!?/br> “怎會。我知道了?!毙翞t笑道,點頭應(yīng)下。 “因此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尋常女子,以夫為尊,以子為榮,哪怕自己能力再強,也甘于人后,一心只為夫君子女籌謀?!焙温湟娝绱寺斆?,一點就透,接著說道:“你既有此心思,姬長老又很喜歡你,加上你學武進步神速,又無旁支關(guān)系,她心里估計有了主意,要你做她的兒媳。因此小年那日她攔住鐘師弟,讓大師兄送你回房。鐘師弟豈會不知此間情況,因此疏遠于你?!?/br> 辛瀟張了張嘴,不愿道:“可我未想這么多,我現(xiàn)下只想學好武功?!?/br> “武功要,人也要。他們那些彎彎繞繞,我最為厭煩。”何落笑道:“小師妹,等你打遍連刀盟,什么聯(lián)姻,你想要你鐘師兄,就把他搶來,你想要大師兄,也容易得很?!?/br> “打遍連刀盟?”辛瀟愕然。 “有我教你,打遍連刀盟也不是難事?!焙温浜罋獾?,頓了一下,又擠擠眼,調(diào)笑道:“現(xiàn)下么,你那別扭四師兄,還需你去哄。來,咱們想個法子?!?/br> 辛瀟滿臉期待:“二師姐有什么好辦法,快說!” “有人好喜酸,患得患失,端看小師妹你舍不舍得了。“何落拋了一粒梅子在玩,悠然道:“辦法一,你也不搭理他,就讓他醋,不過嘛,這個容易玩脫,你鐘師兄看著面上花花但心眼比你還實。辦法二,他既然心中無底,你便給他個底,但別太說死,免得他太認真,到時候姬長老那邊真的說開,怕要做傻事。所以,在我看來,還是辦法二好點,你只需如此.......” 說著附到辛瀟耳邊,辛瀟聞言瞠目:“還......還能如此?” 何落哈哈一笑:“這又如何,咱們不是一般人?!?/br> 有萬能二師姐做軍師,辛瀟心緒安定,心情也好起來了??纯磿r間,兩人收拾一番,回到飛凌廳。 正要到子時四刻,桌子收過一次,此時從廚房端了好幾盆餃子來,分發(fā)下去。眾人嘴里說著吉祥話,恭賀新春恭祝武學進步等等,一面去盛那餃子。 鐘非程面上不顯,眼睛卻找了辛瀟半天,見她慢悠悠地和何落過來,又轉(zhuǎn)開眼睛不去看她。 辛瀟也不惱,拿眼和何落對視,兩人了然。 待兩人坐下,何戰(zhàn)翼早就給她二人各盛好了一碗餃子,辛瀟苦著臉說,前面年夜飯吃得很飽,剛剛?cè)ハ骋矝]太消得下去,要不然不吃了?她卻不知,北方這大年叁十子時四刻的餃子,取意“更歲交子”,還要在餃子里包上一些彩頭,必定要吃的。 聽得眾人給她解釋,她眼睛一轉(zhuǎn),膩住鐘非程說道:“那我就吃一個行不行,我要吃鐘師兄那碗里的,鐘師兄你給我挑一個好不好?” 鐘非程無法,只得拿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準備放到她碗里,卻不料辛瀟已經(jīng)張嘴吹氣,他只能遞到她嘴邊。 辛瀟笑瞇瞇地咬了一口,入口軟糯,卻是包了個栗子,取意“大吉大利”,眾人一陣叫好。 “鐘師兄手氣真好,幫我討了個好彩頭?!毙翞t拖住鐘非程的手,感謝道。 那邊有弟子吃出了銅錢,開心得不得了,大叫聚福發(fā)財,還有的吃出了紅棗,卻是個男弟子,被眾人調(diào)笑:“早生貴子,早生貴子!”那男弟子卻是個老實人,不好意思道:“師姐師兄們莫亂說,我是男的,怎么生子?” 辛瀟不去管那些雜亂,只盯住鐘非程的眼,一個勁地發(fā)嬌,比之前看煙花時楚晏瓏那團子還厲害,鐘非程心中五味陳雜。 辛瀟只當不知,心說,還是要聽師姐的,有對比才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