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蝴蝶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大小姐的噩夢人生(h)、史上第一寵婚:慕少的嬌妻、一定是我睡覺的方式不對、殺死海鷗、私人腦洞儲藏室、主咒回 游戲人生、不要亂撿孩子回家(人外)、學神在手,天下我有、家有小受初長成、夜劫
辛瀟本想拉著他倆去無人處說話,結果一轉身,卻見元二少夫人親自過來了,身邊跟著先前那個小丫鬟。 那元二少夫人名叫陸樂遙,是陸城主的外門親戚,她家也是小富,與元家算門當戶對,元家本來是在安城做些酒水生意,后來元大公子與陸叁少城主結識,在弟弟退婚之后,撮合了陸樂遙與元二公子的婚事。 那日在街上,元夫人見辛瀟一家叁口坐在茶攤上,有些愧疚,上前去打招呼,被人冷言冷語打發(fā)了,原本元二公子是氣不過的,沒想到今日又遇到辛瀟,身邊還跟了兩個男子,前日經(jīng)人指點,知道原來是楚門首座大弟子和連刀盟東盟鐘四公子,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辛瀟果然是離家拜了師門,還是江湖大派,早就不是叁年前那個被他退婚的可憐女子,甚至可以說與他都不算一個世界的人了。 江南韶城并不尚武,又大多是富庶家庭,舍不得孩子練武吃苦,只讀些書,他家本來也就是小富而已,陸樂遙雖然是陸城主親戚,但只是外門,這樣的外門親戚近百戶,算不得什么。他便催著陸樂遙借賠罪之由,打算將楚祺和鐘非程請到她們的花帳內,以此結識兩位高門弟子。且他還有一件秘密任務,便是前日許久未召見他大哥的叁少城主,突然差他大哥喚他前去,問及他與辛瀟的過往,囑咐他有機會接近她們叁人。 陸樂遙有些尷尬,耐不住丈夫催促,只好派了丫鬟去請辛瀟,被辛瀟推辭過去,她無法,只能親自來請。 辛瀟冷眼看她主仆從遠處走近。 陸樂遙先前議論她被她聽到,本來就很羞窘,現(xiàn)在如何不知丈夫催促她來賠罪是什么緣故,她的確是需要賠罪,但也不想因此被人看輕去。她從小在陸家這樣的大家族長大,外門里爭權奪勢更為激烈,她自認清高,不愿意去做那些攀附丑事,結親也只找了同樣是做小生意的元家?,F(xiàn)在被丈夫如此催促,雙眼便有些微紅。 “元少夫人怎么親自過來......”辛瀟見她走過來,臉色難堪,雙目微濕,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太過分了,想了想,人家當時也沒說什么,現(xiàn)在又巴巴親自過來賠罪,氣便消了,溫言道:“我與你家侍女說明了,不必道歉,不是什么大事。” “辛姑娘,我當時的確是一時口快......但無論如何也不應如此說你,這賠罪還是應當?shù)??!标憳愤b見辛瀟語氣緩和,福了身,央求道:“所以辛姑娘一定要去我花帳,讓我正經(jīng)奉一杯好茶?!?/br> “真的不用,我也沒有生氣,元少夫人不要多想?;◣ぞ筒槐厝チ耍医袢张c兩位師兄游園,怕是不方便?!毙翞t抱拳回禮,顯得有些突兀,那小丫鬟眼都看直了。 “那就請兩位大俠一同前去?!标憳愤b看了眼后面的楚祺和鐘非程,雙目微紅變成兩頰微紅,嚅嚅道:“我家夫君也在花帳,單請辛姑娘你一人有些不合禮數(shù),辛姑娘和兩位大俠一定要賞臉?!?/br> “......”辛瀟無語,這算什么?她與元二公子本來就說過親,后來又退親,結好事變結梁子,她與這對夫妻身份尷尬,何必約見。 楚祺與鐘非程都是世家公子,看這架勢就知道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賠罪之名,來攀結他倆。尤其是那元二公子,本來就與小師妹有過糾葛,鐘非程氣不打一處來,雖說總的來講,瀟兒的確是因此由禍轉福,但她那兩年間受的酸楚,也不是假的,都是拜這元家所賜,當下便冷哼一聲,上前就要拉辛瀟離開。 陸樂遙唬了一跳,面色由微紅變成通紅,下意識往前拽住辛瀟的袖子。 辛瀟無奈,見陸樂遙都要急哭了,她有些不忍,只能應道:“少夫人莫急,我們過去便是?!?/br> “辛姑娘喚我樂遙吧,少夫人聽著太生分了......” “少夫人,我們并不算相熟,萍水相逢,少夫人您姓什么?” “我姓陸.....”陸樂遙訕訕,怕惹惱了她,不再多言。 “陸夫人......請帶路吧?!毙翞t聽到她的姓氏,沒什么表情,倒讓陸樂遙更加尷尬。 落在后面的楚祺和鐘非程對視一眼,心下了然。 游園花會,專設的花帳,好的位置都被各大家族定下,元家的花帳因為沾了陸樂遙的身份,雖不在絕好景色附近,但也不算偏僻,花帳前正對幾株開得正好的臘梅,一片清冷梅香。 那些女郎見辛瀟一行人被陸樂遙引去,不由有些詫異,紛紛派人相互詢問,是什么情況。 辛瀟叁人還未走到,那元二公子便站在花道旁相迎,比前幾日態(tài)度好了不知道幾多。陸樂遙見了,心里苦悶,她自認清高,卻沒想到嫁了夫君,還是一樣逃不過這等攀龍附鳳之事。元二公子見她走近,愁眉苦臉,不由拿眼色示意她收斂點。 辛瀟冷眼看著,更覺厭煩,有些懊惱,不該答應來的。 “小師妹,我看那梅花挺好?!背魃锨?,附在她耳邊悄聲道:“就當賞賞這幾株梅花罷。” 辛瀟輕嗯一聲,她也聞到了那幽冷梅香,面上稍緩。 “辛世妹......”元二公子開口,辛瀟眉毛一跳,差點譏笑出來。 “辛世妹,兩位大俠,快請上坐?!痹訙喨徊挥X,見她面上浮出一個微笑,放下心來,對陸樂遙道:“遙妹,快去看看茶水備好沒有?!?/br> 陸樂遙帶著丫鬟入了花帳后面,見小廝仆從,早就把那上好的各色紅茶綠茶花茶都備好了,水也前后燒著兩叁壺,只等她把人請到,如此殷勤備至,如果是真心待客也就罷了,偏偏......不由苦笑。 花帳內拿暖爐熏著,伴著幽幽梅香,倒也有一番情境,辛瀟不再多想,隨著元二公子進到花帳,侍女端上來一眾果盤點心,陸樂遙親自把茶具端上來,洗手準備泡茶。 楚祺和鐘非程原本跟在辛瀟后面,又去給她打起布簾,不像是她尊長師兄,倒像是她兩個仆從。 元二公子暗自心驚,原先他以為辛瀟小門小戶的閨女,模樣不算是很出挑,拜了師估計也就是個什么門派的普通弟子,后來聽少城主道,她原來是拜了楚門掌門為師,現(xiàn)在親眼看到她兩個師兄與她相處,簡直是言聽計從,奉為珍寶。 他心里一陣復雜,有些自慚形穢,又有些羞惱,原來他家厭棄退親,辛家如何氣苦,現(xiàn)在竟完全反過來了,他以為他攀上了更好的親家,結果辛瀟一出現(xiàn),便把他比到塵里去。 “上次在街上與伯父伯母和辛世妹偶然相遇,實在是突然,不好過分相擾,加上我娘子口拙,冒犯辛世妹了。”元二公子壓下心緒,面上堆笑:“今日世妹海涵,肯賞光來喝我們的賠禮茶。這里有韶城春茶,玫瑰花茶,茉莉花茶等等十好幾種,都是上好的,世妹和楚少俠,鐘少俠隨意?!?/br> “元二公子有心了。我并未在意,賠禮之說不必再提了?!毙翞t開口道:“茶的話,請陸夫人隨便泡一種吧。多謝。” 鐘非程聽這元公子,左一個世妹右一個世妹,壓下去的火氣蹭的又上來了,世妹,師妹,聽起來差不多,面色更加陰沉了。楚祺雖然好脾氣,也有些不高興,但面上不顯。兩個人都不說話,鬧得那元二公子一時不敢妄動。 “陸夫人,你們這花帳前的梅花,倒是挺好。”辛瀟見氣氛尷尬,與陸樂遙攀談起來:“陸夫人是特意選的此處的花帳嗎?” “是啊,我每次花會,必在此帳,這臘梅只有寒冬才開,別的季節(jié)里,這里沒什么景致,倒沒人來與我搶?!标憳愤b喜梅高潔,心情也稍緩,笑著對辛瀟道:“我本來還想求一株載到我家中,可惜我沒啥種花的本事,怕折了寶花?!?/br> “梅花傲雪高潔,陸夫人好眼光?!毙翞t贊道,陸樂遙本來以為人家是在諷刺她,面上有點掛不住,結果辛瀟伸了手過來,幫她把茶盅茶具整理好,面上并無譏諷之意,她暗惱自己,叁番兩次小人之心。 于是陸樂遙真心誠意地奉上白梅花和青茶沖成的梅花茶,眾人又在花帳前賞梅,辛瀟與她在一處說了些閑話,慢慢對她改觀,冷眼看著試圖與她家?guī)熜謧兣收劦脑?,不由有些鄙夷,再看陸樂遙便有些惋惜,又一想自己險些嫁與這等人,心里一陣后怕惡心。 武林兒女,大都行走江湖,對男女婚事比韶城這種普通城池的開放多了,至少不是盲婚啞嫁,普通姑娘家連要嫁什么人都沒見過,更別說了解真正的品性和為人,并與其在婚前相處,家世背景雖然說也很重要,但只看表面的家世背景,卻生生害了多少女子一生。 她心下謂嘆,這等心思不便對陸樂遙道來,只好更加和善對她。 不過她也漸漸察覺那元二公子恐怕不止是想結識楚祺和鐘非程那么簡單,他有意無意地打探她們的行程目的。 辛瀟坐了一會,覺得沒意思,便有離去的打算,陸樂遙拉著她悄聲道:“今日實在是謝謝辛姑娘了。攪了你們師兄妹的游園,真是抱歉?!?/br> “沒事......”辛瀟擺擺手,笑道:“我們看了這梅花呀。陸夫人莫再賠禮了,否則又得勞煩你再煮一遍茶......如此循環(huán),咱們得坐到關園被趕了!” 陸樂遙笑出聲來,辛瀟也豪爽一笑,起身抱拳作別,元二公子還想再留,也沒什么好借口了,只得和陸樂遙送到花道。 叁人走出去一段距離,繞過一個小園子,再也看不見元陸夫婦,辛瀟對兩人道:“那元二公子存的心思不少,咱們回去再商討?!?/br> “哼!”鐘非程氣呼呼地:“我真想一劍刺爛他那張臭嘴!我們師妹也是他能亂叫的?” “好師兄,不氣不氣??!”辛瀟哄他:“叫叫又沒事,咱們以后再也不搭這種人了!”說完自己抖了一下,表示惡心死了。 花會大略轉著看過了,辛瀟其實也沒想到,韶城的女孩子們都這么大膽的,也是,如果有自己親眼看中的男子,誰會愿意讓家里不顧自己本人意愿,配個不知是高是矮是圓是方的丈夫呢? 只不過這兩只花蝴蝶都是她的,真是抱歉了,眾位女郎們! 辛瀟面上笑得燦爛,楚祺和鐘非程以為她又在笑話他倆,臉色尷尬,看得辛瀟心頭歡暢,剛剛的不愉早就拋到腦后,想著這花會也不用再逛了,不如買幾束花枝,放在房里自己看。 叁人去買花枝路上,鐘非程和楚祺又一路拒了幾個要來相邀的女子,剛剛見陸樂遙派了丫鬟來請,她們沒去,結果陸樂遙親自請,她們便去了,于是這些姑娘們親自登場,甚至有幾個機靈的,打起了辛瀟的主意,一番好jiejie好meimei的,哄得辛瀟差點把師兄們賣了。 最后終于挑了幾支梅花和海棠從花會出來,紅紅白白的,煞是好看,辛瀟還買了一只粉薔薇,對著鏡子插在發(fā)上,花瓣重重,襯得嬌顏也如花。 回到客棧,辛瀟找了花瓶來,和楚祺一起,將花都擺好造型,放在房中花幾上。鐘非程在前堂點菜,不一會叁人吃了飯,消過食,再去沐浴,又回到房中,湊在一處賞花。 今日見識了如此陣仗,第二日花會沒必要再去了,娘娘廟辛瀟也沒什么興致,很可能如今日一般,被人纏得走不動道。 “算了,明天不去了?!毙翞t坐在桌邊,支著腦袋,手里玩著桌上的花瓣,“韶城也沒什么好待的了,要不然我們早些回去,明天中午就動身,正月十五再和我爹娘來看燈會?” “好啊......”鐘非程盯著她頭頂那朵粉薔薇,湊過去道:“那今晚做什么呀?嗯?” “......”辛瀟把花瓣灑向鐘非程頭上,笑道:“今晚賞花呀!” “你個壞心眼的小丫頭!”鐘非程甩一甩腦袋,要將那花瓣弄下去,從后面抱住辛瀟,在她側臉脖子一頓狂親。 親得辛瀟癢得緊,笑得頭上粉花跟著亂抖。 “小師妹,你今日講我們倆是花蝴蝶?!背髯谝慌裕朴频溃骸澳悄阕詡€是什么?” “哼!她是什么?”鐘非程掐著她粉臉,調戲道:“當然是那最會勾蝴蝶的一朵花!哦!我知道了,賞花嘛!原來小師妹是這個意思~” —— *遙遙對不起?。。。?!現(xiàn)代篇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