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家有小受初長成、夜劫、國師他寵妻成癮、全息打炮軟體1v3、情系曉曉、杠上貴公子(幻滅三部曲之一)、偏執(zhí)寵愛[娛樂圈]、撒旦的子夜新娘:暗夜豪門、穿書女配她只想咸魚、帝君,你崽亂認(rèn)娘啊
它只知道宿主并未大批量地制造槍.械,而命運(yùn)之子似乎已經(jīng)做出來了。 “主人,你放棄抵抗了嗎?”7480滿懷希望地試探,哪怕它知道這希望比主神降臨小世界的概率還渺茫。 “放棄抵抗?我有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以至于必須反抗嗎?這個詞的邏輯不對?!鼻f理把燒杯小心翼翼地放在置物架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很久沒看見他露出邪笑的7480頓時心里一涼。 “九皇子帶著火器打來了,你一點(diǎn)都不著急嗎?你怎么不讓樂正冥點(diǎn)兵出征?”7480一邊詢問一邊吞咽口水。 宿主越平靜,它就越害怕。 “火器對火器的戰(zhàn)爭,士兵的死亡率會顯著提升。我為什么要讓我的人白白去送死?”莊理拿出一根玻璃棒,把燒杯里的油性液體引流進(jìn)另一個裝著黃色粉末的燒杯。 7480先是點(diǎn)頭,復(fù)又急急說道:“主人,你這句話的邏輯似乎不太對。你要是不把火器做出來,你的人不是死得更多嗎?在戰(zhàn)場上,別人有火器,你沒有,你怎么打贏?” 莊理戴上用玻璃片和木頭做成的護(hù)目鏡,嗤笑道:“你看我像那種站著挨打卻不反抗的人嗎?我只是不準(zhǔn)備正面迎戰(zhàn)而已。我的目標(biāo)始終只有一個——用最少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br> 7480越聽越害怕,顫聲問道:“主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嗎?”莊理拿出一個試管,從里面挖取一克白色粉末,放置在玻璃皿中,用沾著化學(xué)溶液的玻璃棒輕輕點(diǎn)擊。 于是下一瞬,這撮粉末竟炸成了一團(tuán)刺眼的火球,并發(fā)出空氣爆裂的聲音。 7480嚇得差點(diǎn)宕機(jī)。 莊理卻饒有趣味地笑了:“看見了嗎?我想炸穿這個世界?!?/br> 7480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早就說過同樣的話,當(dāng)時只為宣泄心中的憤怒和恐懼,純屬無心,眼下再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語成讖。 7480肥肥短短的腿忽然夾緊,胖胖的臉漲得通紅,竟是嚇尿了。 與此同時,遠(yuǎn)在并州與晉中的交界處,一陣響徹云霄的轟鳴從高聳的山巔傳來,然后便有無數(shù)滾石似雨點(diǎn)一般砸向九皇子率領(lǐng)的六十萬大軍。 這些滾石有的大如犍牛,有的重如磨盤,還有的小小一顆,擊中人體和馬匹卻能穿透皮rou乃至于骨頭,造成重傷。 排成整齊的隊伍行走在峽谷中的六十萬大軍當(dāng)即亂成一鍋粥。 巨響的余波散去后,谷中已是一片慘狀。有人被石頭砸死,有人被走火的彈丸打死,有人被馬匹和同袍踩死,鮮血灑了滿坑滿谷。 走在隊尾的士兵幸運(yùn)地躲過亂石,卻依然躲不過死神的鐮刀。他們在奔逃中不知踩了什么,竟被忽然炸開的泥土掀上半空。灼熱的氣浪和四散的鐵皮造成面積更為廣闊的傷亡。 走在軍隊中間的九皇子被一塊石頭砸中腦袋,當(dāng)場死去,半個頭蓋骨不翼而飛,已失了人形,唯獨(dú)頭頂?shù)囊淮亟鸸谶€保持著鮮亮的模樣。 走在隊尾的莊旭在一列士兵地護(hù)持下往峽谷的出口跑去,卻不幸踩中一顆地雷,炸斷了雙腿。 劇痛席卷了他的身體,也模糊了他的神智,他只能用手指摳著地上的泥土,一寸一寸往陽光滿溢的地方挪移。遠(yuǎn)離了這片光線昏暗、危機(jī)四伏的谷地,他就安全了。 轟隆一聲巨響從身后傳來,應(yīng)該是有人或馬車被炸開的泥土掀翻了。 然后,一口棺材從天而降,哐當(dāng)一聲落在莊旭面前,離他鮮血淋漓的指尖僅隔了寸許距離。 又是哐當(dāng)一聲輕響,棺材板子落了下來,露出黑漆漆的棺材口。它吞吐著峽谷里的腥風(fēng),似一只擇人而噬的怪獸,又似通往幽冥地獄的入口。 第97章 科學(xué)如何打仗14┃莊理:我和你看見的世界不一樣。 九皇子率領(lǐng)的六十萬大軍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哪里還有余力打仗? 直到此時,躲藏在山中的樂正冥才率領(lǐng)軍隊下去追捕。 只需守住峽谷的兩端,那些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魏晉聯(lián)軍就會自動落入他們的埋伏圈,于是不廢一兵一卒,他們就生擒了這支軍隊,還把落了滿地的火器收繳得一干二凈。 “娘的,拿著這么好的東西卻干不過我們軍師一個人!太廢物了!”淮老二撿起一把火槍,翻來覆去地擺弄。 這玩意兒他見過,軍師也會造,而且威力無窮,堪稱戰(zhàn)場制勝的大殺器。 他當(dāng)時接過軍師制造的火槍試了試射程和殺傷力,頓時驚為天人,哭著喊著讓軍師大批量做出來,卻被軍師拒絕了。 “這玩意兒屆時會有人給我們送來?!避妿煯?dāng)時笑著說了這么一句話。 淮老二壯著膽子反駁:“您要不先行造出來,別人拿著這東西打上門,我們也贏不了哇?他們是來給咱們收尸的,又不是來給咱們送菜的!” 軍師擺擺手,不欲多言。將軍狠敲他腦袋,讓他只管聽從軍師的吩咐,他也就消停了。 然而眼下,當(dāng)淮老二看著灑了滿谷的鮮血和殘肢時才真正明白軍師的良苦用心。 軍師果真像他自己說得那般——每次開戰(zhàn)之前,必然會考慮好如何在零傷亡的前提下奪取勝利。他一個人就能干掉這支軍隊,所以他舍不得讓大家拿命去拼。 這不,不過是幾十枚鑲?cè)肷绞湍嗤恋南炌瓒?,竟對這六十萬大軍造成了如此恐怖的傷害。 淮老二把火器遞給身旁的士兵,拍著腦門呢喃:“軍師大人威武!” 這時,樂正冥騎在馬上,用繩子拖拽著一具尸體,緩緩走過來,“這是九皇子,你給他收殮一下?!?/br> 淮老二定睛一看,不由抽氣。這九皇子運(yùn)氣也太差了,竟被飛石削掉了半個腦袋。 恰在此時,幾名士兵抬來一口金絲楠木棺材,高喊道:“將軍,我們發(fā)現(xiàn)一樣好東西!” 一般人看見棺材都會覺得晦氣,但樂正冥以及他的將士卻從不這么覺得。 有一次,他們的軍隊被陳國打敗,困在某座城池久不得出。眼看糧草和武器裝備都快耗盡,將軍竟然命令工匠連日為自己打造了一口棺材,將生死就此一付。 他的悍勇無畏激勵了大家的士氣,于是大家拼著最后一絲決然贏得了勝利。 從那以后,遇見九死一生的戰(zhàn)役,將軍必然會給自己準(zhǔn)備一口棺材。其他將領(lǐng)也有樣學(xué)樣,皆是如此。為國捐軀在他們看來竟是那般天經(jīng)地義之事。 淮老二繞著棺材走了幾圈,一會兒敲打棺材板,一會兒查看棺材底,連連贊嘆:“好棺,好棺,沒想到這九皇子還有幾分血性?!?/br> 樂正冥也緩緩摩挲著光滑的金絲楠木,眼里帶著一點(diǎn)欣賞。他原以為九皇子是個貪生怕死、陰險狡詐之輩,卻沒料這人竟然也有可取之處。 “將軍,他說他是軍師大人的兄長,您看咱們該如何處置?”一名士兵的高喊打斷了樂正冥的思忖。 他轉(zhuǎn)頭看去,卻見一名少年被人抬了過來,兩條腿染滿血跡,正前后左右晃晃蕩蕩,分明是骨頭都碎成了粉末。少年的幾名仆從也一塊兒被押過來,踉蹌?chuàng)涞?,哭著求饒?/br> “這不就是當(dāng)初把軍師大人送來我們軍營的那個小白臉嗎!”淮老二大步走過來,右手按住刀柄,咄咄逼人地問:“知道我們?nèi)姸加懈矞绲奈kU,你小子還把軍師大人送過來,你平時應(yīng)該沒少陷害我們軍師大人吧?” 莊旭被兩名士兵隨意扔在地上,斷了的雙腿疼得鉆心。 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折磨,他整個人都恍惚了,根本沒聽清淮老二的話。 他的仆從卻迫不及待地出賣了他,“大人,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不是當(dāng)兵的,我們只是莊公子的仆從。他平時最喜歡陷害莊二公子,您看見那口棺材了嗎?那就是他帶來給莊二公子收尸的?!?/br> 恰在此時回過神來的莊旭:“……” “什么?這口棺材是你們?yōu)檐妿煷笕藴?zhǔn)備的?娘的!老子宰了你們!”淮老二走上前,對著莊旭就是一通狠踹,還專門往他斷了的雙腿上招呼。 莊旭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折磨,一面痛地慘叫,一面落下屈辱的淚水。 樂正冥站在旁邊并未動手,目中卻閃爍著怒到極致的雷霆。等淮老二踹累了,他才走上前,單手拎起莊旭,掀開棺材蓋,把人扔進(jìn)去。 棺材蓋哐當(dāng)一聲合攏,吞噬了所有光明,黑暗與逼仄仿佛變成一只惡鬼,如影隨形地潛伏在人心最深處,掀起恐懼的浪潮。 莊旭原以為雙腿斷裂的疼痛和被人摔打的屈辱已經(jīng)是自己人生中最為凄慘的經(jīng)歷,卻又在此時此刻無比駭然地發(fā)現(xiàn),比現(xiàn)實的威脅更令人恐懼的是未知、黑暗和死寂。 他努力瞪大眼眶卻什么都看不見;他拼命翕動鼻孔卻越來越窒息;他勉強(qiáng)豎起耳朵,卻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死寂中撲通撲通地響著。 這沉悶的跳躍只會讓死寂變得更為死寂。 莊旭覺得自己快瘋了,卻又在崩潰的邊緣聽見咔擦一聲輕響——有人掀開了棺材板。 兩刻鐘后,尚未從無邊無際的恐懼中掙脫過來的莊旭被關(guān)進(jìn)一座昏暗的牢房,緊接著,又有幾名士兵把他制造的火槍、霹靂火丸、弓弩箭等東西一一擺放在外面的走廊。 莊旭用指尖摳著地面一寸一寸挪過去,極力伸長手,去抓取牢門外的一把火槍。 有了武器,他就可以逃出去。 偏在此時,一只腳踩住他的手背,狠狠碾壓了一下。 “啊啊啊??!”他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然后不受控制地翻滾,狼狽得像一條爬蟲。 “好吵?!币坏览蕽櫟穆曇粼诒曝频谋O(jiān)牢里響起。 那只腳立刻退開,讓莊旭得以喘息。他抬起涕淚橫流的臉,往上看,卻見樂正冥正負(fù)手而立,眸色暗沉地回望,陰森刻骨的殺意遍布他深邃的雙瞳,那么尖銳,那么鋒利。 莊旭被刺得連呼痛都張不開口,整個身體被更為龐大的恐懼凍僵。 樂正冥退開兩步,讓出牢門口的位置,又脫下自己的外袍,整整齊齊鋪在地面。 一名少年從他身后繞出來,自然而然地跪坐在樂正冥的外袍上,拿起一把火槍仔細(xì)端詳。 莊旭眼眶睜大,既覺得驚駭,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這少年正是莊理。 “這是你做的?”莊理曼聲詢問,細(xì)長的指尖滑過槍托,順著槍.管來回?fù)?弄,像是在賞玩一件愛物。 莊旭勉強(qiáng)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倚靠著牢門歪坐著。他不想像條死狗一樣趴伏在莊理眼底。 “那你知道它的發(fā)射原理嗎?”莊理繼續(xù)詢問。 莊旭抿唇不答,似是對這個問題不屑一顧。 “你不知道,你只是照著圖紙把它造出來而已。它為何會推動彈丸擊殺敵人,你一概不知。”莊理放下火槍,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太陽xue,篤定道:“你腦子里的那些技能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莊旭再也無法維持倨傲的神態(tài),一雙眼瞬間裂開,顯露出極致的驚駭。他的秘密,莊理怎會知道? 默默旁觀這一切的7480:“……” 絕望已經(jīng)無法再形容它的心情。被它藏得那么好的命運(yùn)之子竟然還是被宿主挖出來了! “你,你在說什么?”莊旭試圖裝傻。 “不知道這種武器的發(fā)射原理,卻能把它造出來,你知道這事有多荒唐嗎?就好像你本不會飛,卻忽然長出一雙翅膀,那純屬天方夜譚?!鼻f理搖頭嗤笑。 莊旭瞳孔劇震,既驚且怕。他迫切地想要問清楚莊理如何知道自己的秘密,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就在這時,莊理沖站在一旁的樂正冥攤開掌心。 樂正冥便把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遞過去。 莊理打開木匣,取出里面的東西。 莊旭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內(nèi)心電閃雷鳴,驚駭連連。那東西竟然也是一把火槍,而且外形更為小巧精致。莊理他,他也會制造這種武器! “你腦子里也有一座兵書庫?”在極度的失措中,莊旭把自己賣了。 “兵書庫?原來如此?!鼻f理恍然大悟,繼而左手拿著自己造的槍,右手拿著莊旭造的槍,朝空無一人的墻壁射擊。 莊旭的槍需要點(diǎn)燃火繩,等待一短時間才能射出子彈,莊理的槍卻在扣下扳.機(jī)的一瞬間發(fā)出爆鳴,強(qiáng)力的彈丸把牢房的磚石打出一個深深的大洞。過了好一會兒,另一把槍才射出子彈,卻只在磚石上留下一個小坑。 從射程、威力、激發(fā)速度來看,很明顯,莊理制造的槍要比莊旭的槍先進(jìn)好幾倍。 “難怪你忽然變得如此厲害……”莊旭以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心中夾雜著深深的不屑和怨恨。 他的不屑源于莊理的真面目。對方其實一直都是個蠢貨,能有如此大的轉(zhuǎn)變不過是得了上天恩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