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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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科學神棍vs錦鯉運小仙女25┃齊王世子的下場 云長榮被禁錮在石凳上,手里捏著項鏈,麻木的臉龐漸漸顯露出恐懼的神色。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越來越沉重,仿佛真的有神靈懸于其上,用銳利而又洞徹的雙眼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罪惡念頭,被這雙眼看了個通透。 此時此刻的他像是被活生生扒掉了一層皮,既痛苦,又羞恥,更無助。 “父王,您一定要相信我。這人是個騙子,他在離間我們父子倆的感情。您親手把我養(yǎng)大,我是怎樣的人您難道還不清楚嗎?我怎么會產生那些大逆不道的念頭?”云長榮用哽咽的嗓音說出這番話。 他回過頭,紅著眼眶看向養(yǎng)父,臉上帶著nongnong的哀傷和難以掩飾的孺慕。每當他犯錯時,只要露出這副表情,養(yǎng)父一定會心軟。 齊王神色莫測地盯著他,搖頭道:“你是怎樣的人,我還真的不清楚?!?/br> 他從云長榮身后繞出來,走到莊理身邊站定,居高臨下地睥睨對面,徐徐說道:“既然神靈在此,那我們就問問神靈吧?!?/br> 云長榮早已對這個通靈游戲深信不疑,聽見這句話,哀傷的表情立刻凝固在臉上。 齊王盯著養(yǎng)子閃爍不定的雙眼,沉聲問道:“在你心里,我的性命完全無法與皇位相比,對嗎?為了皇位,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掉我?” 催眠狀態(tài)下,云長榮根本無法扔掉那條銀色項鏈,于是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項鏈墜子指向了“是”。 他嘴上連連喊道:“不,不是這樣的!這一切都是假的!父王,是這個江湖騙子在陷害我!您一定要好好查查他的底細。” 但他心里卻很清楚,神靈給出的答案是正確的,他就是這樣想的。神靈真的能窺探到他的內心,并且把他最齷齪的想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正因為意識到這一點,他才始終無法從催眠狀態(tài)中掙脫??刂谱∷娜艘讶徊皇乔f理,而是懸浮在他頭頂的“神明”,即他自己的恐懼。 齊王完全不理會養(yǎng)子的辯解,繼續(xù)問道:“我把你撫養(yǎng)長大,你對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激之情,對嗎?” “不是的,兒子是感激您的!兒子一直把您當成親生父親!”云長榮迫不及待地高喊,然而那根項鏈卻在劇烈晃動之后指向了“是”。 齊王閉了閉眼,似乎不愿面對這個現實。莊理馬上握住他冰冷的指尖,給予無聲的安慰。 齊王反握住小先生的手,啞聲問道:“你恨我,對嗎?” 云長榮瘋狂搖頭否認:“不,沒有,兒子一點兒都不恨您。父王,我怎么可能恨您?” 然而很不幸,被他捏在指尖的項鏈再次指向了“是”。 這個小小的涼亭一瞬間變得死一般寂靜,就連云長榮急促的呼吸聲都止息了。他雙目無神地看著通靈板,臉上的急迫掙扎慢慢化為了認命的頹然。 神靈的洞察力讓他陷入了絕望。 始終站著的齊王終于坐下了。他平靜地注視養(yǎng)子,問道:“為什么恨我?我自問沒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是因為你的父親為了救我而亡嗎?” 云長榮一個字都不敢說了。他嘴上否認得越激烈,神明給出相反的答案之后,父王只會更看不起他的卑劣。他終于明白徒勞掙扎的自己在父王眼中不過是個小丑而已,再多的父子之情都會被這些丑陋的真相磨滅。 項鏈墜子這一次卻破天荒地指向了“否”。 齊王挑高眉梢,似是覺得有些意外。他以為養(yǎng)子仇恨自己一定是為了生身父親的死。 作為一個局外人,莊理卻比他看得更清楚,冷笑道:“他恨你不是為了自己的父母,而是為了你的不爭不搶。你如果一開始就全力去爭奪皇位,他現在就是太子。他恨你無能,也恨你擋了他的路,更恨你拿捏著他最大的把柄。既然你不爭,那他就除掉你,自己去爭。只有你死了,齊王府的勢力才會為他所用?!?/br> 莊理每說一句,云長榮的臉色就蒼白一分。 他的心事竟完全被莊理猜中了。 莊理看向云長榮空無一物的頭頂,問道:“神靈,我說的對嗎?” 云長榮無比惶恐地看向銀色小箭,卻又絕望地發(fā)現,它果然指向了“是”。 至此,云長榮最骯臟的念頭都被莊理挖掘了出來。 到了這個份上,齊王不可能再對這個養(yǎng)子保有一絲一毫的溫情。他冷漠至極地說道:“如果你恨我的理由是因為生身父親,我還能高看你一眼?,F在么……” 他搖搖頭,沒把話說完,但內心的厭棄卻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現在你覺得養(yǎng)他還不如養(yǎng)條狗,對嗎?”莊理嘴毒地接口。他最喜歡在別人心上插刀。 云長榮雙眼赤紅地瞪著莊理,繼而又焦急地看向養(yǎng)父。 人心真的很矛盾,他既仇恨養(yǎng)父,又迫切渴望能得到養(yǎng)父的認同和肯定。他想殺了這個人,卻又希望自己在對方心里永遠都是孝順、誠實、能干的好兒子。他已經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齊王無奈地看了小先生一眼,緩緩點頭:“是的,我后悔了。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會收養(yǎng)你。” 云長榮愣愣地看著父王,心里涌上一陣又一陣仇恨的浪濤,然而浪頭拍過之后,留下的卻是懊悔的泡沫。 直到此時他才隱約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些什么。 齊王冷漠地說道:“昭告下去,齊王世子于今時今刻暴斃,本王親自送世子的棺槨回京落葬,你們準備馬車,即刻出發(fā)。” 侍衛(wèi)統(tǒng)領高聲應諾,卻站著沒動,只用陰惻惻的目光看向云長榮。 齊王牽著小先生的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涼亭,語氣平靜而又涼薄:“摘掉他的金冠,剝掉他的華服,卸掉他的昂貴飾品,給他一套粗布衣裳,將他趕出別院。明日本王便會入宮,將他的名字從玉碟上劃掉。齊王府從未有過什么世子,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侍衛(wèi)齊聲應諾。 齊王冷酷無比的聲音漸漸消散在風里:“我能給你一切,自然也能收回一切。” 聽見這句話,云長榮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一下子癱軟在石桌上,纏繞在他指尖的項鏈也終于哐當一聲掉落。 他終于明白,自己不會失去些什么,自己只會失去所有!沒了齊王的恩賜,他什么都不是。那些榮華富貴、滔天權勢,從來都不屬于他。 侍衛(wèi)統(tǒng)領大步走進涼亭,三兩下便扯掉云長榮的金冠和飾品,又將他反剪雙手壓在桌上,冷笑著說道:“記好了,你爹姓龔不姓云,從此以后你叫做龔長榮,你從來不是什么皇族!” 又有一名侍衛(wèi)走進涼亭,一邊扒云長榮的華服一邊嘲諷:“長榮長榮,王爺當初是希望你能一生榮耀的。全賴王爺你才有今日,卻反過來要置王爺于死地,你連‘長榮’這個名字都不配擁有!” 云長榮被這些話激起了心中的羞恥和憤怒,想要反擊,雙手的骨頭卻被侍衛(wèi)統(tǒng)領卸掉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發(fā)出慘嚎,但是會關心他愛護他,甚至給予他一切的養(yǎng)父,卻完全沒有露面。 云長榮拼命轉動腦袋看向四周,沒發(fā)現那個去而復返的身影,也沒等來對方寬恕的口信,眼里最后一絲希冀才緩緩散去。 一群侍衛(wèi)粗手粗腳地將云長榮扒干凈,套上平民百姓的麻衣,手骨也沒給他接好就把人扔出了別院。 云長榮帶來的那些侍衛(wèi)自始至終都被隔離在另一個院落,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傍晚,天快黑的時候,他們才接到世子暴斃的消息,然后押運著一具棺槨,繞開山下的落霞村,沿著另一條官道悄然返回京城。 搖搖晃晃的馬車里,齊王把頭枕在小先生腿上,一只手撫著胸口,一只手遮住雙眼,仿佛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莊理彎下腰親吻他的薄唇,耐心哄道:“為這種人傷心不值得,你現在的任務是養(yǎng)好自己的身體?!?/br> 齊王還是遮著眼,沒有開腔。 莊理捧住他的臉龐,細細密密地親吻他的薄唇,柔聲低語:“別再胡思亂想,一切已經過去了。你欠他的早就還清了,是他自己不知足。” 齊王抿緊薄唇,一言不發(fā)。 莊理絞盡腦汁地想著安慰的話,卻見愛人的耳朵不知何時已紅到滴血,這哪里是傷心欲絕的反應,分明是在占便宜。 莊理被氣笑了,立刻拽開愛人遮臉的手,卻見他瞇著笑眼,竟是一副享受到不行的樣子。 “好哇,傻大個兒竟也長腦子了!”莊理揪住了愛人的耳朵。 齊王被戳穿之后連忙爬起來,把小先生抱進懷里又親又哄,還主動把另一只耳朵遞進小先生手里,討好地低語:“你擰,你使勁兒擰!以后我全都聽你的,我就是個耙耳朵好不好?” 莊理擰住他兩只耳朵,卻舍不得用力,終是無可奈何地低笑起來。 兩人抱在一起,交換了一個近乎于窒息的吻,在彼此的撫慰中度過了本該最為艱難痛苦的一天。 --- 與此同時,一伙強盜點燃迷煙,迷暈了莊老大一家,從衣柜、床底、房梁等處找到幾百兩銀子,用莊甜兒的一件襖裙隨便裹好,扛在肩頭,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第177章 科學神棍vs錦鯉運小仙女26┃莊甜兒的報應 莊理連夜跟著齊王回了京城,臨走時想把莊老二、劉春花、莊九歌也帶走,三人卻不同意。他們都是尋常百姓,也無貪婪之心,適應不了王公貴族的生活。 莊理跟去是為了給齊王治病,他們憑什么呀? 所以莊老二再三婉拒了齊王的邀請。 “既如此,這座別院就送予岳父了,地契就放在書房的案頭上,早已寫了岳父的名字,您自己去拿便是?!饼R王留下這句話就把莊理抱上馬車,瀟瀟灑灑地走了。 莊老二:“?。?!” 齊王的車隊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只余星星點點的一些火把在遠處搖曳閃爍,莊老二才不敢置信地呢喃:“王爺方才喚我什么?” 劉春花僵硬地搖頭:“我也沒聽清楚。” 莊九歌冷哼道:“他叫你岳父,還叫了兩聲,留下一棟宅子當做娶大哥的聘禮就走了!他是故意的!” 話落,莊九歌甩著衣袖往院里走,信誓旦旦地說道:“日后我一定要好好讀書,考上科舉,當大官,擁有超越齊王的權勢!總有一天我會把大哥救出來!大哥是為了我們這個家才會如此!” 莊老二和劉春花:“……” --- 一家三口都沒怎么睡好,翌日醒來,莊九歌決定回落霞村一趟。 侍衛(wèi)幫他搬東西的時候漏掉了一沓文稿,全是他這幾年的嘔心瀝血之作,弄丟了著實可惜。 他出門的時候,齊王留下的幾十個侍衛(wèi)立刻圍攏過來,說是要一起去。 莊九歌反復拒絕都沒用,只好硬著頭皮帶上這群人。 眼下,他正穿著金紅祥云錦袍,戴著羊脂白玉發(fā)冠,蹬著麂皮長靴,握著馥郁芬芳的象牙折扇,身后還跟著一群提著大刀的高壯侍衛(wèi),浩浩蕩蕩地行走在山莊里。 不明就里的人看見了,恐怕會以為他是什么王公貴族。 “幾位大哥,我穿成這樣不合適吧?我自己的衣裳呢?”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莊九歌遲遲沒敢邁出去。 “小公子的衣裳莊先生都讓我們燒了?!笔绦l(wèi)畢恭畢敬地回稟。 “我大哥讓燒的?”莊九歌眨眨眼,終是無奈頷首:“那就算了,我哥讓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br> 侍衛(wèi)遞上一個布口袋,又道:“這里面全是平安符,公子可以拿去山下,散給落霞村的村民。有了平安符,他們就再也不會被莊甜兒蠱惑。這話也是莊先生臨走時交代的。” “大哥真好,臨走時還惦記著村里人!”莊九歌立刻接過布袋子,揮手道:“咱們走吧!” 三刻鐘后,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進落霞村,卻見莊甜兒家門口圍滿了人,院子里還傳來莊老大的怒吼:“報官!我一定要報官!你們偷走了我家的銀子!老柳,是不是你?你身手最利索,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翻墻進來!老董,還有你,你可以制作迷.藥迷暈我們!” “好啊,報官就報官!我正想告你們家莊甜兒蠱惑人心,謀奪財產,是邪祟!我讓縣太爺燒死她!”老柳大聲說道。 老董看向周圍的村民,倡議道:“受到莊甜兒蠱惑的不止我們兩個,還有很多人,大家都隨我們去縣城作個旁證!” 有人高聲應和,有人露出膽怯的神色,還有人轉過身偷偷溜走。 絕大多數人對莊甜兒還是懼怕的。 莊九歌就在這時走過去,把袋子里的平安符拿出來,一一分發(fā)給村民:“這是我哥親手制作的平安符,你們拿著吧。有了這個平安符,莊甜兒就害不了你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