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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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其實一點都不反感欠莊老師錢,只因這筆借款能長久地維系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哪怕代課期結(jié)束,哪怕高中畢業(yè)離開校園,他也依然有借口回到莊老師身邊。 借了錢跑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冥快速眨眼,試圖讓淚水蒸發(fā)掉,一句“好”已經(jīng)涌上了嗓子眼。 莊理卻在此時握住他的手,認真詢問:“這幾個月,讓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白冥的指尖在顫抖,心也跟著顫。他真的很想回握莊老師柔軟的手,但他不敢。 而莊理卻忽然舉起白冥的手,置于自己鼻尖輕輕嗅了嗅,然后又順著白冥長長的手臂,一直嗅到對方頸側(cè)。 被莊老師溫熱的鼻息吹拂著,白冥已是臉紅脖粗,呼吸加重。他緊張地問道:“莊老師,我身上有什么難聞的味道嗎?我每天收攤之后都有洗澡的。” 話雖這么說,他卻懊惱于自己洗澡的時間太短。如果早知道今天會遇見莊老師,他一定會把五分鐘的沖澡改成五十分鐘的泡澡。 莊理一言不發(fā),只是伸出手,摸了摸白冥的上衣口袋,又摸了摸他褲子口袋,最后打開校服拉鏈,從他的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 任由擺布的白冥:“?。?!” “十八歲就抽煙,肺不要了是吧?”莊理嚴肅警告:“以后不準再抽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白冥乖乖點頭:“好,我以后再也不抽了?!?/br> “今天晚上把宵夜攤的工作辭了?!鼻f理理所當然地吩咐。 白冥繼續(xù)點頭:“好?!?/br> “以后每天中午來辦公室找我,我?guī)湍阊a課,有什么不懂的問題也可以隨時問我?!?/br> “好?!?/br> “吃飯吧,菜該涼了?!鼻f理打開食品袋,把飯盒一一取出來。 白冥連忙幫他掀蓋子,取筷子。 莊理把最大的一條魚夾進白冥碗里,叮囑道:“多補充點蛋白質(zhì),以后才能長高。” 白冥眼眶熱熱的,有些想哭。這么尋常的一句關(guān)心,他卻從來沒聽過。他埋頭扒飯,耳朵通紅地說道:“我已經(jīng)一米八八了?!?/br> 身高大約是他唯一可以驕傲的點。 莊理輕笑道:“這才哪兒到哪兒,你以后還能長得更高?!?/br> 白冥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越發(fā)賣力地扒飯,醞釀了很長時間才鼓足勇氣,給莊老師夾了一塊紅燒rou,悶聲道:“老師,你也多吃點,你太瘦了。” “乖了。”莊理習慣性地夸了一句。 白冥的耳朵頓時紅得像兩塊烙鐵。他總覺得莊老師的語氣好軟,像棉花糖。明明是聽在耳朵里的,卻叫他連舌尖都能嘗到甜味。 他刨了幾口飯,然后把臉轉(zhuǎn)向窗外,偷偷笑了。 --- 吃完飯,莊理了解了一下白冥的學習進度,頓感頭大。這傻小子把高中三年的知識全都還給老師了,得從初中開始補課,否則他根本聽不懂。 “算了,今天不補了,我回去做幾份思維導圖,幫你把所有知識點從易到難梳理一遍。你明天中午再來吧?!鼻f理揉了揉太陽xue。 白冥羞愧地點頭,離開時一步三回頭,竟然很不舍。 作為一名刺兒頭,他竟產(chǎn)生了賴在辦公室不走的沖動,他腦殼一定是壞掉了。 白冥一邊質(zhì)疑自己一邊走回辦公室,掏出手機,小聲說道:“莊老師,我們加個微信好不好?” 莊理靠向椅背,仰頭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誰準你帶手機來學校的?沒收了!”話落抽走了這臺碎了屏的手機。 白冥:“?。?!” 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腦殼壞掉了! 當他垂頭喪氣,轉(zhuǎn)身欲走時,身后卻傳來一道含笑的聲音,“自己掃二維碼吧。課堂上不準玩手機,聽見了沒有?” 白冥猛然轉(zhuǎn)身,臉上滿滿都是驚喜。他連忙拿起自己的破手機,掃了二維碼。 莊老師的頭像是一只瞇眼笑的紅毛狐貍,跟他本人長得很像,看上去非??蓯?。 白冥摸了摸這個頭像,心里直發(fā)癢,又沖莊老師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懷著雀躍的心情跑走了。來到陽光下時,他深深吐息,總是積壓著許多陰郁之氣的胸口竟比頭頂湛藍的天空更開闊。 他跳起來揮了揮拳頭,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莊理斜倚在窗邊,看著活蹦亂跳的傻大個,不禁搖頭失笑。 7480感嘆道:“神靈一遇見你就滿血復活了?!?/br> 莊理輕笑道:“我何嘗不是這樣?我遇見他,身體里也充滿了力量?!?/br> 處理完頭等大事,他這才打開電腦,啟動了潛伏在陳良手機里的病毒。 與此同時,白冥正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遇見擋路的同學也不喊話,直接輕踹一腳。 該同學原本準備開罵,回頭看見白冥冷硬的臉龐,強健的胸膛和胳膊上隆起的肌rou,頓時萎了,陪著笑躲進椅子縫里。 白冥暢通無阻地走到最后一排,大馬金刀地坐下,兩條長腿橫隔在過道兩邊,占據(jù)了一大塊地盤。 在他周圍玩鬧的同學連忙離這塊地盤遠一點,免得不小心踩到他的腳,被他揍一頓。 莊理真應(yīng)該跟來看看,這才是白冥的真面目?!坝诵0浴边@個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冥哥,莊老師跟你聊了什么?”他的同桌好奇詢問。 坐在前面兩排的許靚靚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耳朵已然豎起。 “他跟我聊了什么關(guān)你屁事?”白冥把一堆教科書從抽屜里取出來,吩咐道:“幫我看看這些教材齊不齊全,有沒有弄丟。” 同桌任勞任怨地清點一番,搖頭道:“冥哥,沒丟,都在呢,嶄新的。” 白冥這才放心了,抽.出一本化學書,邊翻邊罵:“艸,這寫的什么鬼畫桃符?老子一個都看不懂?!?/br> 同桌:“……冥哥,這是化合物結(jié)構(gòu)式,看不懂就別看了,干嘛為難自己,你又不用考大學?!?/br> 白冥抓了抓頭發(fā),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答應(yīng)了什么??即髮W真特么比登天還難! 偏在此時,坐在前排的陳良忽然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尖叫,然后扯掉耳機,瘋狂大喊:“有鬼,有鬼!我聽見——” 一個名字已經(jīng)涌上喉頭,卻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他看向身旁的盧澤,又看向前排的許靚靚,無比恐懼地低喊:“真的有鬼!真的!” 第314章 你相信報應(yīng)嗎08┃鬼來電 中午吃完飯,陳良戴上耳機,準備聽著歌小睡一會兒。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耳機里傳來一位當紅男歌手的吟唱,曲調(diào)非常輕柔舒緩,用來催眠正合適。然而唱著唱著,男聲竟變成了女聲,而且還是變了調(diào)的女聲,其間夾雜著嘶嘶的噪音,空洞又刺耳。 陳良已經(jīng)有了睡意,雖覺得奇怪,卻懶得睜眼探究。 女聲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會兒竟開始低低地喊:“陳良,陳良,陳良……” 終于意識到自己聽見了什么的陳良睡意頓消,猛然睜眼。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一個早已死去的名字像閃電一般擊中他的大腦。 這個聲音是許雅雅! 陳良扯掉耳機,發(fā)出驚駭?shù)慕泻?,一下就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把后排白冥的桌子擠得差點翻倒。 “有鬼,真的有鬼!”他無比恐懼地看著盧澤和許靚靚。 白冥連忙扶住自己的桌子,沒好氣地罵道:“陳良,你發(fā)什么瘋?” 許靚靚只是瞥了陳良一眼就收回視線,完全沒把這種話當一回事。盧澤一邊給白冥道歉一邊壓著陳良坐回原位。 “你小聲點!”他警告道。 “真的有鬼,你自己聽。剛才許雅雅在叫我!”陳良用顫抖的手撿起耳機,遞給盧澤,嗓音壓得很低。 盧澤戴上耳機聽了聽,不耐煩地說道:“很正常??!你神經(jīng)錯亂了吧?這點壓力都頂不住,你也太沒用了!” 陳良盯著散落在桌上的耳機,嚇得滿手都是冷汗。他還年輕,耳朵又不聾,怎么可能聽錯? 但他沒法向任何人解釋,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過怪異,只能用圓珠筆把耳機挑起來,塞進課桌。 他不敢再聽歌,又沒了睡意,只能趴在桌上,膽戰(zhàn)心驚地熬著。 白冥坐在他后排,翻來覆去地研究一張課表,嘴里嘀嘀咕咕:“小四眼,數(shù)學課怎么這么少,一天才兩節(jié)?” 同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冥哥,一天兩節(jié)還少呢?那你想上幾節(jié)?。俊?/br> “至少也得一天四節(jié)吧?!卑宗ぐ颜n表涂上膠水,粘在桌角。 同桌一針見血地問道:“冥哥,數(shù)學課你聽得懂嗎?你是喜歡上數(shù)學課還是喜歡新來的數(shù)學老師?” 白冥耳尖微微一紅,揮著拳頭威脅:“閉嘴,睡你的覺!” 小四眼笑嘻嘻地乜他一眼,然后脫掉外套蒙住腦袋,睡了過去。 白冥心里有些煩躁,又有些慌亂,于是站起身,摸著衛(wèi)衣口袋走出教室。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他這才想起來,自己的煙盒被莊老師沒收了,今天抽不成煙了。 想到這個,他非但不覺得懊惱,反而升騰起一種莫名的竊喜。他從今以后也是有人管的爺們兒了。 白冥在走廊外面站了一會兒,沖著辦公樓的方向咧嘴傻笑,把全身曬得熱乎乎的才走進教室,懷著愉快的心情睡了過去。 下午第一節(jié) 課,白冥沒醒,旁人也不敢叫他。 陳良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沉淀,心里的恐懼已慢慢消退,這會兒正有一筆沒一筆地在本子上涂涂抹抹。忽然,被他藏在課桌里的手機開始震動,發(fā)出嗡嗡的噪音。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因為陳良早已經(jīng)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模式。 他愣了愣,然后連忙把手伸進桌洞,把手機捧起來,免得老師聽見。 趁老師轉(zhuǎn)身板書的空隙,他取出手機準備調(diào)成靜音,卻猛然睜大眼,露出驚駭?shù)谋砬椤?/br> 屏幕上,許雅雅三個字正閃爍著慘白的光芒。所以說,剛才那首歌根本不是幻聽吧?許雅雅的鬼魂真的還在! 陳良像是被火炭燙了手,立刻把手機拋進桌洞,尖叫著從座位上跳開。前后同學的椅子、課桌被他撞得東倒西歪。 所有人都看向他,表情十分驚訝。 老師轉(zhuǎn)過身,嚴厲呵斥:“陳良你干什么呢?” 陳良張了張嘴,一個“鬼”字已到唇邊卻又及時咽了回去,“我,我腳背上剛才爬過去一只蟑螂?!?/br> 許雅雅的死是他絕對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秘密。就算是被鬼嚇到魂飛魄散,他也只能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