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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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琪琪很快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連忙把他摟進(jìn)懷里,問道:“瑞瑞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吳子瑞擺擺手,嗓音無比干澀:“我沒事。” 他顧不上車?yán)镞€有章鵠,立刻給朱碧打電話,然后毫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拉黑了。 這就是朱碧的作風(fēng),喜歡你的時候掏心掏肺,恨你的時候掏你的心挖你的肺。她的報復(fù)絕不是說著玩的。 已經(jīng)被朱碧整死過一次的吳子瑞恨不得用力扇自己兩巴掌。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滿以為重生的自己可以預(yù)知未來掌控一切,于是又跟羅楚搞上了,還又一次被朱碧發(fā)現(xiàn)! 上一世的教訓(xùn)還沒吃夠嗎? 吳子瑞懊悔得要命。為什么偏偏是這檔口?為什么?眼下正是他最需要朱碧的時候! 要不是前面坐著章鵠,他都恨不得拿腦袋去撞車玻璃! 不行,我得去找朱碧道歉。就是給她跪下磕頭也行!這輩子她還小,應(yīng)該能哄回來。這樣想著,吳子瑞心里像長了毛一樣,立刻喊道:“爸,你能送我去圣心孤兒院嗎?我想去跟我的一個朋友告別?!?/br> “你怎么這么多事?”章鵠很不耐煩。 吳琪琪連忙說道:“這個小朋友是我一直在資助的,我還認(rèn)了她當(dāng)干女兒,瑞瑞也對她很照顧,常常給她買文具。這次我們搬家了,總得告訴她一聲?!?/br> 章鵠驚訝極了:“你這種人竟然也會做慈善?艸,我怎么這么不信呢?” 吳琪琪:“……” 吳子瑞知道m(xù)ama誤會了,卻也不好解釋,只能繼續(xù)哀求。 章鵠轉(zhuǎn)動方向盤往圣心孤兒院開去,語氣總算溫和了一點:“我和我媽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專門幫助孤兒。圣心孤兒院好像也是受助單位之一?!?/br> 吳琪琪連忙拍馬屁:“章鵠,你真善良?!?/br> 章鵠嗤笑一聲,忽然沒了說話的興致。從后視鏡里,他只看見一張?zhí)搨蔚?、諂媚的笑臉,完全看不見一丁點慈愛。 “我不信!”他嘖了一聲,搖頭道:“你們母子倆會資助孤兒?艸,聽上去像玄幻故事?!?/br> 吳子瑞和吳琪琪:“……” 車子開到了圣心孤兒院。吳子瑞一溜煙就跑了,吳琪琪原本想留下跟章鵠單獨相處,卻見章鵠拿著一包香煙也跑了。 這個人只差把“嫌棄”兩個字寫在臉上。 章鵠走到垃圾桶邊,叼著香煙吞云吐霧,心里的不痛快似乎也跟隨著煙霧慢慢消散。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我是你兒子吳子瑞的女朋友,叫朱碧,是圣心孤兒院的孤兒。你兒子劈腿了!】 章鵠:“……艸,這小子果然是我的種!” 第395章 別欺負(fù)老實人28┃莊秘書的報復(fù) 章鵠剛吐完槽就皺了皺眉,嘟囔道:“呸,這小子才不像我,我只是換女朋友的速度比較快而已,劈腿這事可從來沒干過。” 他走到路燈下,準(zhǔn)備給對方回短信,一則問問小朋友的年紀(jì),二則問問她有什么來意,三則問問她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 然而他這邊剛打出兩個字,小姑娘就噼里啪啦敲出一堆話:【叔叔你加我微信,我要向你揭露吳子瑞的真面目。他是個白眼狼,你要小心他!我加你了,你通過一下?!?/br> 章鵠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轉(zhuǎn)去微信,通過了一條驗證申請。 小姑娘的昵稱叫“心眼壞”,頭像是一只滿臉壞笑的白毛小狐貍,看上去挺可愛的。 章鵠翹著唇角打招呼:【你好啊小朋友?!?/br> 【叔叔你好,我跟你說,吳子瑞真不是個東西!我讓你聽幾段錄音你就知道了?!啃难蹓囊粊砭蜕险},性子干脆利落。 章鵠打開錄音聽了聽,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這是吳子瑞和一個名叫楚楚的女孩的聊天錄音。他先是向?qū)Ψ奖戆琢俗约旱膼垡?,然后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只是在利用朱碧,對她沒有任何感情,讓楚楚一定要等自己,末了又透露了自己的身世,不無得意地說,章鵠沒有生育能力,章家的一切,將來都是他的。 在這段言談之中,他沒有提到自己對親生父親是怎樣的感情,也沒有表達(dá)對養(yǎng)父的不舍,他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如何獲得百億家產(chǎn)上。 他的人生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就是錢!他要得到所有錢,養(yǎng)父的,親生父親的,一切觸手可及的,他都要。 所有阻礙他的人,譬如莊理、朱碧、章鵠、高勝箐,毫無疑問都是敵人。如果有必要,他一定會鏟除所有障礙。 眼下,他對莊理所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 當(dāng)然,吳子瑞沒有親口說出這些六親不認(rèn)的話,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闡述自己的目標(biāo)和理念。 章鵠磨了磨后槽牙,呢喃道:“好家伙!” 朱碧在羅楚身上安裝了竊聽器,要拿到這些證據(jù)實在是太容易了。她估摸著錄音已經(jīng)播放完畢,就投出了第二枚炸彈:【叔叔,我再跟你說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章鵠沒什么心理準(zhǔn)備可做的,對于這個兒子,他是一點期待都沒有。 【你說?!克钠綒夂偷卮虺鰞蓚€字。 【吳子瑞是個廢物。他每次考試都有作弊,他的年級第一是假的!我是黑客,我可以幫他入侵學(xué)校網(wǎng)絡(luò),偷到考卷。家庭作業(yè)、寒暑假作業(yè),都是我?guī)退龅?,他真實的文化水平大概也就小學(xué)畢業(yè)吧?!?/br> 章鵠盯著這行文字不斷深呼吸。 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么無恥的人了。 朱碧很快就把數(shù)十份聊天截圖發(fā)送過來,全部都是她幫吳子瑞傳送考卷的記錄,也有吳子瑞求她幫忙偷題的對話。 偷到試卷還不算,他還讓朱碧把正確答案寫出來,整理成文本。朱碧讓他自己翻書,他說他不知道正確答案在哪一頁。 這他媽是個連開卷考都拿不到一百分的廢物! 章鵠氣樂了,搖搖頭,呢喃道:“好家伙!今天真是見世面了!” 發(fā)完證據(jù),朱碧心直口快地說道:【叔叔,如果你真的把這種廢物兒子認(rèn)回去了,我敢打賭,你們家富不過這一代。】 章鵠忍俊不禁,調(diào)侃道:【小心眼,我特別贊同你的話!叔叔知道了,謝謝你告訴叔叔。對了,遇見這種渣,你還是趕緊分手吧,眼瞅著快到年底了,把屋里的垃圾扔一扔,過個好年,?。 ?/br> 看見吳子瑞的親生爸爸沒發(fā)火,朱碧松了一口氣。她之所以敢自報家門一是仗著自己年紀(jì)小,大人應(yīng)該不會太計較;二也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師父罩著,麻煩事落不到頭上。 她以后干什么都要堂堂正正的,才不會像以前那樣藏頭露尾。 【叔叔,你不用謝我,有時間多多教育吳子瑞,讓他好好做個人。別以為你罵我小心眼,我就注意不到。叔叔再見?!恐毂掏顺隽肆奶旖缑妗?/br> 她看著自己新?lián)Q的頭像,忍不住樂了。這個頭像和師父的是一對兒,只不過師父的是紅毛狐貍,她的是白毛狐貍。 兩只狐貍都笑得很壞,所以她把自己的昵稱也改成了“心眼壞”。 干完一件大事,她立刻去邀功:【師父,我?guī)湍銏蟪鹆耍 咳缓蟀l(fā)送自己和章鵠的聊天記錄。 莊理回復(fù)道:【乖了,明天師父帶你去吃大餐。以后吳子瑞的事你別管了,你好好生活,好好學(xué)習(xí),師父就很高興了?!?/br> 【誒,好嘞!】朱碧樂呵呵地答應(yīng)。 她聽見外面?zhèn)鱽韰亲尤鸬暮奥暎瑓s根本不擔(dān)心那人沖進(jìn)來。她是孤兒院的孩子王,她的兄弟姐妹們會把吳子瑞死死攔在外面。 解決掉這個渣,她又把那些親密照發(fā)給住在學(xué)校的羅楚,撂下一句足夠讓對方痛哭求饒的話:【沒有我,你吃屎去吧!你猜,以后每次考試,你都只能拿倒數(shù)第一,你的那個資助者還會幫你出學(xué)費嗎?院長還會讓你去讀高中嗎?祝你好運哦!】 她果斷拉黑羅楚,然后倒頭睡覺。 與此同時,章鵠也正在把剛才的聊天記錄發(fā)給高勝箐,然后打去電話,張嘴就道:“媽,你看見了沒!我就說我這副德性,怎么可能生得出天才兒子!” 高勝箐:“……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嗎?你都不調(diào)查嗎?” “明天你不是要把吳子瑞轉(zhuǎn)到菲爾德去嗎?據(jù)說入學(xué)菲爾德都要經(jīng)過考試?我明天親自陪那小子去一趟,我倒要看看他能考出什么成績!”章鵠冷笑道。 高勝箐沉吟片刻,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這畢竟是章家唯一的孫子,她不得不慎重。當(dāng)然,如果吳子瑞真的扶不起來,她也不會強(qiáng)求。她不可能把偌大的章氏交給一個蠢貨。 回國之前,她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如果兒子管不好章氏,她就把章氏交給值得托付的人,讓兒子每個月從信托機(jī)構(gòu)那里拿點生活費。 如果吳子瑞也是一個阿斗,她的處理方式自然不會有所改變。 仗著一點血緣關(guān)系就妄圖一步登天,大富大貴,那是不可能的,頂多生活富足而已。 高勝箐不斷按揉太陽xue,感覺頗為頭疼。 章鵠卻又說出更令她頭疼的話:“媽,你不怕人家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明天去了菲爾德,會很丟臉嗎?” 高勝箐:“……”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冷笑道:“丟臉也比被蒙在鼓里強(qiáng)。當(dāng)年你考試門門不及格,我都挺過來了,我會在乎這個?給你開家長會的時候,我還坐過講臺旁邊的特殊座位,全班家長都在看我,我這張臉早就丟盡了。” 章鵠:“……” “行了,就這么說定了。”高勝箐心情很暴躁,急著掛電話。 章鵠連忙為自己辯解一句:“媽,我雖然成績不好,但我從來不作弊,更不會設(shè)什么仙人跳的局去陷害自己親人。你別拿我和吳子瑞比好不好?” 這樣一說,倒也是。高勝箐表情緩和了一些,掛斷電話后想到品性已惡劣到極點的孫子,面色又陰郁下來。 她原以為加強(qiáng)教育或許能扭轉(zhuǎn)這孩子的秉性,但如今再看,她簡直大錯特錯。如果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那這個人簡直是爛進(jìn)骨子里了,沒救了。 她就算給他成立一個信托基金,心里都覺得膈應(yīng)得慌。 早知道就應(yīng)該派偵探先把人調(diào)查清楚,再決定回不回國認(rèn)親,太沖動了,唉…… --- 莊理叮囑朱碧早點睡,然后就把自己整理好的資料分別發(fā)送給陸氏集團(tuán)的董事會、榮信會計師事務(wù)所,以及證券交易委員會。 其余的事他根本不用去管,直接睡覺就行了。 翌日,他故意遲到了半小時才走進(jìn)公司,看見封冥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也全然無視。 各部門主管給他送來了幾份企劃案,全都被他否決,還嚴(yán)厲地指出了很多問題。 于是不出半小時,“莊秘書今天吃了炸藥”的消息就在群里傳遍了。 封冥用小號混跡在各種工作群里,看著大家的哀嚎,心里又慌又怕。 大秘先生生氣之后,封冥的天空也隨之變得灰暗。他知道,短時間內(nèi),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讓這個人從谷底走出來。 那樣的背叛與挖心剖肝有什么區(qū)別?如此重的傷,或許需要很多年才能愈合。 封冥仰倒在椅子里,手捂著額頭,不斷唉聲嘆氣。 就在這檔口,他的手機(jī)跳出一條動態(tài)新聞,偌大一個陸氏,竟然傳出了瀕臨倒閉的消息,股民們這會兒都慌了。 陸氏?該不會是陸江白那個陸氏吧? 封冥聳然一驚,然后飛快拿起手機(jī)查看。 這個陸氏果然是陸江白的家族企業(yè)。今早,證券交易委員會已經(jīng)派遣小組進(jìn)入陸氏查賬。 陸氏被查的原因是有人向證券交易委員會秘密傳遞了陸氏虛增現(xiàn)金流的證據(jù)。 也不知是哪個神人整理的這份證據(jù),陸氏這些年靠財會詭計做出來的假賬,被這個人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