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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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要關(guān)頭,洛歡抓起主上的領(lǐng)口,移形換影的法器便丟了出去。 主上只是個(gè)宮中貴人,哪見過這般修士間的奢侈手段。一陣頭暈?zāi)垦:竽樕珣K白,倒在客棧的地板上干嘔不止。 清涯正在榻上凝神靜修。這般強(qiáng)大的靈力波動(dòng),他立刻警戒,哪想只看見一個(gè)狼狽的酒囊飯袋。 “果然是宮里人?!鼻逖牧⒖陶酒鹕?,遠(yuǎn)比洛歡更加威嚴(yán)震懾。他薄唇啟合,冰涼的嗓音毫無慈悲,每一字直戳主上心口:“也就無能的凡夫俗子,會(huì)使些權(quán)利烏黑的把戲?!?/br> “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br> 主上急忙討?zhàn)垼骸笆俏肄k事不妥,不知這人是您等至親,被蒙了眼瞎了心敢對他下手。我這就解開他身上的蠱,還請二位大人大量,饒了我這回!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br> 清涯冷眸不語,洛歡卻看得厭惡。 這男子犯下的罪行何止滔天。自稱本王,卻用崇國最忌諱的修士干活,還強(qiáng)搶民女,開設(shè)秋凝館給一眾子弟yin虐。更害得阿影如此痛苦,多年來活在死亡的絕望里。 洛歡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短劍,但清涯制止了。 清涯一手按住洛歡,另一手指引男子去榻邊:“解蠱?!?/br> “這就解!” 男子不敢耽擱。他剝開一層層華貴的金絲衣衫,掏出一個(gè)小巧精致的琉璃盒。 打開后,里頭是密密麻麻的細(xì)小熒蟲。 清涯按在洛歡肩頭的手微重,洛歡吃痛地抬頭,發(fā)覺師傅的面色也很疑惑。 “師傅……” 洛歡害怕地握住清涯的手,靈氣將聲音逼成一線,她小聲說:“我似乎在歡喜宮,見過這東西?!?/br> “上頭的氣味很不尋常?!鼻逖牧⒖套龀鰶Q定:“待他解了蠱,搶過來看看?!?/br> 只見主上沾了阿影嘴角的一點(diǎn)污血,從小盒中挑出一條極細(xì)的小蟲捏死。 床上的阿影溢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呻吟,緩緩睜開了眼睛。 “母蠱死了,子蠱也會(huì)死。這三日內(nèi)多給他補(bǔ)血療養(yǎng),定是恢復(fù)如初?!?/br> 主上抹去額上冷汗,又將小盒收好說:“不知二位可否滿意?我可能走了?” “稍等片刻?!?/br> 清涯攔住男子,洛歡已然飛了出去。 她撲倒阿影身邊,泣音不斷喊他的名字。 “我沒事。”阿影眼眸渙散,但不至無神看清眼前人是洛歡后,努力笑道:“歡夕可是又舍血舍靈為我緩蠱了?怎么虛弱成這樣,很痛么?別哭?!?/br> “你身上的蠱已經(jīng)解了,我找到主上給你解了!” 洛歡泣不成聲,幾乎掛在阿影身上不愿意走:“哥哥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主上?” 阿影極其驚訝,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脈象。 果不其然,體內(nèi)作祟的蠱蟲正在迅速死去,他的靈氣漸漸匯聚凝合,不出幾日便可無恙。 這怎么可能?主上最是陰謀詭譎,從不現(xiàn)身,怎會(huì)被洛歡找到? 阿影立刻扭頭,看見那身玄青色的華服,瞳孔劇烈收縮。 “你轉(zhuǎn)過頭來!”阿影咳著血,忍不住地逼問:“你是皇親!為何要做這種事!崇國不是最忌修士,你怎可偷天換日,用修士滿足一己私欲!” “各家有各家的難處……” 主上說的尷尬。他沒有回身看阿影,仿佛被戳到了痛腳。 清涯立刻將主上轉(zhuǎn)了一邊,逼他向洛濯旭和洛歡道歉。 主上轉(zhuǎn)過頭來的一瞬間,阿影身形一散,幾乎摔倒在地上。 “哥哥!”洛歡趕緊接住阿影,靈力成陣,將主上困住不得:“你對他做了什么?” “對天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做,他自己身體不行,怪不得我。”主上無辜道。 “任旬!你還有臉說!”阿影握住洛歡的手,從一邊抓起鞋子就往男子身上砸:“你這畜生!敗類!騙子!” “哥哥?” 洛歡嚇呆了。她知道阿影是個(gè)殺手,并不是什么書卷氣的書生,但從未見過阿影破口大罵的難看模樣。 “洛濯旭,你冷靜?!?/br> 清涯給他掐了一段清凈訣,沉聲說:“你倆有何恩怨,都不要嚇到洛歡。” 莫名挨了一只鞋的主上正在忍怒,聽見洛濯旭三個(gè)字,面上一陣青紅交錯(cuò)。他想走,但走不掉。 “你別說你忘記了我!現(xiàn)在該叫你阿旬,還是啟親王?”阿影向洛歡控訴:“當(dāng)年洛家被滅門,唯獨(dú)去了這人居住的別館貪玩才逃過一劫。他還假仁假義,說給我尋個(gè)去處!結(jié)果竟然是騙我給他干活!” “怎么會(huì)?”洛歡聽得極其心疼。 她沒有昔日好友,更沒有從小玩伴,只能隱約體會(huì)到阿影被背叛欺瞞的痛苦悲憤。 “說來也是,我家世代良臣,戍守邊關(guān)。哪可能一夜之間說抄就抄?與你一道來洛水的官員,定是得了圣上親旨!你根本……根本就知道!”阿影越想越可怕:“我入了這臟活不久,就聽聞你繼任親王,少年意氣好不風(fēng)光!想來有你抄我們洛家的一份功!” “你休要胡說八道!那官員與我有何干系!”主上怒聲斥罵:“我也是后來才知道要抄你洛家!我若真要邀功,早將你斬草除根,何必苦留?我要不給你指出這條道,你就是逃犯,都不能活那么大!” “因?yàn)槟阒獣晕异`根在身,早就覬覦我這身修為!”阿影一語撕破他的謊言:“虧我當(dāng)你知心兄弟,你卻百般作梗,害我至此……” 阿影忽然沒了聲,他已然說長腿佬阿姨整理不下去,怒火攻心,只想立刻把這假仁假義之人殺之后快。 “哥哥住手!” 洛歡理不清其中緣由,但立刻聽出三個(gè)字:啟親王。 難怪她聽這男子聲音總有一分耳熟,怪不得這男子最怕洛歡拿捏他的meimei。不正是靜水的親哥哥! “洛歡讓開!”阿影轉(zhuǎn)身去拿枕頭下的短匕,沒摸到,扭頭抽出洛歡腰間的短劍。 嗡的一聲低吟,短劍脫手,阿影痛得站不住。 清涯默嘆了口氣。 “那劍是我給歡兒的,上頭有禁制,除了歡兒誰都碰不得?!鼻逖囊讶豢创┻@出恩怨情仇,拾起劍遞給洛歡:“這人算是你的滅家?guī)蛢?,是殺是留,歡兒做主。” 相比于阿影,洛歡被害得更慘。 “我……我不知道……師傅……我……” 洛歡也變得磕磕絆絆,根本不敢拿劍。 這人罪無可赦,該死該殺,可他是靜水的哥哥。殺了他,靜水怎么辦? 可不殺他,她怎么辦,阿影怎么辦…… 清涯只當(dāng)洛歡不愿沾染殺孽,摸了摸她的頭,將劍鋒對準(zhǔn)了任旬的咽喉:“歡兒既然不愿,師傅代勞?!?/br> “別殺他!” “仙人不可!”任旬嚇得直接跪下,發(fā)頂被削去一半,他叫道:“那蠱蟲由我的鮮血滋養(yǎng)多年,若想洛濯旭日后平安無事,還要我每月渡他鮮血才可!” “哦,還有后手?!鼻逖妮p聲一笑:“這點(diǎn)遺毒,小事一樁罷了?!?/br> 但任旬沒等到清涯再動(dòng)手。 一枚暗器自門縫飛入,正中任旬的后腦勺,當(dāng)場斃命。 清涯迎身起劍,卻只割開一道暗淡的毒霧。 這霧極其淡薄,細(xì)膩得融在空氣中,洛歡又聞到熟悉的氣味。 “這是用歡喜鹿的血制的毒,普天之下除非真仙,沒人能擋?!?/br> 門外,安親王緩緩走進(jìn),步伐井然有序。他收走清涯的短劍,按下吐血的洛濯旭,兀自站在洛歡身前,高高在上地伸出手:“洛歡,還記得歡喜鹿吧?” “我……” 洛歡想反擊。但安親王拿出了一個(gè)小盒,同任旬的那玩意相似,更精致,更惹眼。 打開后,里面死了很多蟲,只有一條純白色的母蠱吃凈了其他死尸。安親王捏著它,只輕輕一下,洛歡的五臟六腑都在痛。 “我身上也有蠱?”洛歡不敢置信,她分明被孤月用泉種全數(shù)洗過,連行yin法留下的yin毒都沒了! “歡喜鹿可是天下三奇之首,用它的血養(yǎng)出來的蠱,哪可能去的掉?”安親王立刻收回手,眼神變得冰冷,好似一片茫茫大雪,“當(dāng)年命人送你出歡喜宮,果然沒錯(cuò)?!?/br> “宮主?” 洛歡記起來了。只因?yàn)楫?dāng)年他過于高貴崇高,她連眼都不敢抬,這才一直認(rèn)不出。 “記得就好。多年不見,你著實(shí)令我驚喜?!?/br> 安親王欣賞似的嘆氣,同當(dāng)年一般,打量物件似的撫摸洛歡的臉。 不過這一次,他是在摩挲寶貝。 ΓΟひΓΟひЩひ.ΟΓG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