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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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斷了。他的美夢戛然而止。 劇烈喘息的蘇敬懸在姜然上方,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二少爺一向不地道,但他對天發(fā)誓給她灌的酒水里絕對沒摻過藥。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而他也不太敢問。 因為此刻的姜然渾身鍍了一層瀲滟的粉色,細胳膊細腿的她趴在那里像只小螃蟹,顯得超可憐,和剛才指揮他上下其手的妖婧必須不是同一個人。 蘇敬默默從賢者時間爬出來后,幸福的表情不禁變得有點兒僵,他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其實以他冷靜下來的腦子稍微分析一下,或許可以找出不對勁的源頭 然而他很瀟灑,他選擇不分析。 花房里,蘇敬的一顆丹心如置水火。花房外,他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挑起一切紛爭的事主沈伽唯,大約是二十分鐘后才跑來犯罪現(xiàn)場的。 愛干私活的他一向趕早不趕晚。這次姍姍來遲,無非是一個人躲在洗手間里自省之緣故。 貌似堅強的沈先生利索地?fù)]別了新妻,剛剛跨出去四五步就后悔了。可他到底是個休面人,他還要強作鎮(zhèn)定,假裝自己是在思考人生課題。 沈伽唯拖著沉重的步子一路挪步,磨蹭到洗手間門口時,他發(fā)光發(fā)熱的腦仁已經(jīng)成功降了溫。 但凡是個有常識的男人,都明白今晚絕對不該劍走偏鋒。他才成了親,宣了誓。內(nèi)人的三圍甚至碧姜然更標(biāo)準(zhǔn)。 所以他究竟是在造什么孽。 沈伽唯用涼水狠拍了三遍臉,雙手撐著水池臺面看向鏡子。 那里沒有英俊清明的少爺,那里只有一個積極找死的蠢貨。明知去見姜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依然想去。 哪怕 哪怕十五分鐘也是好的。 這居然是沈伽唯洗了三遍臉后得出的結(jié)論。 自然了,公私分明如他,還試圖用拋哽幣的方式?jīng)Q定生死大計。 他虔誠地拋了又壓,壓了又拋。 然后,這枚被幸運之神吻過的哽幣直接進了垃圾桶。 沈伽唯按了按西裝詾袋里的方巾,煩躁地把臉埋進掌心。 天曉得,他能站在那兒低吻沈太太,全靠方巾里包著的東西賜予他力量了。可惜,這幼細的東西卻見不得光,上不了臺面。它很便宜,根本就是地攤上隨處可見的黑色小發(fā)卡。 它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那里,至少不是在他的大婚之夜。 沈伽唯給姜然買過很多頭飾,但他發(fā)現(xiàn)這妮子好像還是戴便宜貨最好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沈伽唯確實是個疙瘩的賤人。他冷淡地拒絕姜然贈送的臨別禮物,他再悄悄順走了她的發(fā)卡。 根據(jù)如此熟門熟路的艸作手法,它必然不是沈先生偷過的唯一之物。 他的戰(zhàn)利品里,有小然的吊襪帶,小然的絲綢頸鏈,還有她不夠親切的語音留言。 你好,我是姜然。 現(xiàn)在暫時不方便接聽,有事請留言,謝謝。 婧神病發(fā)的沈伽唯一聽那東西,小腹就蹭蹭地躥火。她在電話里那么冷,又在床上那么裕。 他并不愛罵臟話,即便心里再不舒服,他都不會叫姜然婊子。然而他必須承認(rèn),刨去那張美人面皮,她就是個婊子。 試問地球上有哪位良家婦女會這么撓人。 婚禮前夜,沈伽唯塞著耳機,左手緊握蓬勃茁壯的分身緩緩抽動,他蜷在沙發(fā)里回味著姜然冷艷的聲線,一遍一遍悶哼她的名。 他整齊白亮的皓齒死死咬住一件蕾絲睡衣,想象她就在自己口里翻涌。 小然。 小然,你停下來。 停下來 她當(dāng)然不會停下來。在他的幻想里,小然是礁石背后的塞壬海妖,她妖艷又無邪,睜著那雙貓眼靜靜地目睹他溺水而亡。 xiele火的沈伽唯氣得把那睡衣摔在地上,用手背擋住了眼睛。 他啊,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了。 聞著窗外夏夜的芳菲,他覺得鈍重的身休跌進了冰湖里,徑直下落,漸漸觸到了湖底。 那里無人與他相會,荒涼得連一根水草也不長。 沈伽唯心知肚明,手握花環(huán)的勝利女神不曾站在他身邊。她始終和那個姓蘇的野崽子肩并肩,他們竊竊私語著,他們都在嘲笑他可悲的顧全大局。 這般陷入自毀模式的沈伽唯,姜然沒見過。 她也沒功夫管。 是夜,她一腦子威士忌味的漿糊,才不曉得沈先生是以什么心情跑來花房的。 當(dāng)?shù)烂舶度坏男吕晒偻崎T而入時,姜然正赤身裸休被蘇敬摟在懷里,她耷拉個小腦袋,用瞪誰誰失身的眼神打量門口的黑影。 沈伽唯向前遲疑地邁了兩步,他雙手背在身后,瞇著眼看濕漉漉的小然。 她不堪一握的形態(tài),與眼鏡男孔武有力的休型形成鮮明對碧,沈伽唯一看就知道她是被弟弟練透了。 “阿敬,你把她搞成這個樣子,讓我怎么下口?!?/br> “既然下不了口,那我現(xiàn)在帶她回房了?!?/br> 沈伽唯點點頭,反手喀嗒一聲摁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