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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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細(xì)細(xì)又柔柔的,簡直比河畔的春草還要嫩。 它們梳過去的時(shí)候,把他吊著的那一口氣全給梳沒了。沉伽唯松開牙關(guān),嘴角輕輕揚(yáng)了起來,他知道當(dāng)著阿敬的面呻吟是不對的,但他哪能顧得上阿敬怎么想。 飽漢不知餓漢饑,感同身受什么的他就不指望了。 就算他今天抽搐著酥死在這間客房里,亦沒人可以批判他。 好在對方也壓根沒功夫當(dāng)判官。二少爺半開半掩的襯衫濕透了,正兀自在猛進(jìn)猛出中癲狂著。他肌rou鼓脹,青筋爆出,看起來相當(dāng)專注,并不在乎親哥醉生夢死似的嘆與喘。 蘇先生情根深種,他是澹泊曠達(dá)的。 大伯哥伏在妻子耳畔打情罵俏,他非但沒氣得發(fā)軟,反而是更硬了。 他之所以能做到這一步,只因比起他哥的聲音來,他的耳朵里,就只聽得到蘇太太一個(gè)人的嬌。 他聽著她,鑿著她,一顆魂兒便乘風(fēng)而去,羽化升仙了。 她的嬌,是綺扇翩翩拂起的飛花,它飄舞在半空里,似茉莉香,勝過桂枝的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shí)和他哥一樣幸福。 只要不看她的臉,蘇敬就能暢游在想象里,他可以想象這副濃情蜜意的畫面,全是為他而起。 他不看她。 盡管她正扭著脖子和大伯哥吻得難解難分,他們比浮世繪中的畫片人更欲,口角交匯之處清波漣漣的,瑩透好似月華下的琉璃碎。 他不肯接受現(xiàn)實(shí)。雖然她的臀瓣就碾在男人堅(jiān)實(shí)的小腹上,它極有彈性,被腹肌蹭得變了形,正滋滋地向外冒著朧朧春煙。 這景致有聲有色,艷香淋漓,委實(shí)臟得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過蘇敬啥也沒看見。 世間苦樂無常,他都想得開。有禪無凈土,十人九蹉路,他蹲在沉伽唯腳邊修煉了這么多年,縱然斷不了五欲六塵,卻能從根子上擺正態(tài)度。 他正視自己的惡,已經(jīng)決定帶業(yè)往生。蘇敬聚精會(huì)神,努力回味著姜然加筋帶絲兒的叫喚,他藝高人膽大,竟硬是在那蜜油里聽出了一種拼命自抑的痛苦。 他覺得她應(yīng)該也很苦,否則她做什么要擺出這般難以為繼的表情來。 她抓著沉伽唯的短發(fā)不放手,難道不是因?yàn)樘哿藛帷?/br> 小然。 嗯...... 還行嗎? …… 不,真的不行了。 噓,別抖...... 我讓你看看什么叫真的不行。來,你抬頭看看他,看著他。 沉伽唯扳起姜然的下巴,強(qiáng)迫她睜開眼去看蘇敬。 他扳的角度剛剛好,多一分嫌膩,少一分嫌冷。而她如此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的男人,他腦子里便呼啦一聲劈下了一道驚雷。 它震得他失魂落魄,瞳孔放大,徑直穿越了哀怨的時(shí)光隧道。 向前看,蘇敬回到了娘親cao著電熨斗毆打他的叁九天。向后看,他重逢了姜然跪在腳邊掩面痛哭的仲夏夜。 她們自然沒明說,但她們通過肢體語言對他傳遞了心意。 他是多余的,是絕對不該存在于這世上的臟東西。 這怎能不教他心痛嘆惋。他的生命里曾有過那么多女人,然而真心想要取他狗命的,卻自始至終只有這兩個(gè)。 掏出白旗來搖的蘇先生狠得牙癢癢,他不能看她,那張小臉有毒,有劇毒。如今他身上就獨(dú)缺這最后一根稻草了,他必須堅(jiān)持住。 小然。 小然...... 蘇敬汗如雨下,金絲邊鏡架歪著,差點(diǎn)被那劇烈開合的動(dòng)作給震到地上去。 奈何他哥掐指算得好,他確實(shí)是不行了。 置身于前后搖擺的急浪里,他和她對著視線,它是那樣的纏綿悱惻,讓蘇敬誤以為自己正在和愛妻喝交杯酒。 她呵出的氣息和他的融在一起,瀕臨泄身的大美人眼里浮起芙蓉香霧,它調(diào)濕了淡胭脂,猶如半籠煙霞一般悠悠散開。那情煽得,當(dāng)真煽得他快要出來了。 他要出來了。 要出來了。 要...... …… 天哪。 蘇敬緊緊捂牢了姜然的嘴,賁起背肌猛地向前撞去。 他在里頭射得撼天動(dòng)地,連腿根都在抽筋,他哥卻堅(jiān)守陣地,只低垂著眼簾看他受苦。蘇敬狼狽地瞧了沉伽唯一眼,他瞧出來兄長的眼神里有叁分自責(zé),外加七分幸災(zāi)樂禍。 這裝模作樣的憐憫,和窖子里的陳酒一樣耐人尋味。 越年長,它就越賤。 蘇敬咬過牙,在形神聚散之際,將依然雄壯的昂物從姜然體內(nèi)抽了出來。他眼里暫時(shí)沒有手足之情,動(dòng)作幅度稍微大了些。 阿弟很不小心,在撤退時(shí),附著的黏液瞬間就甩上了大哥的西褲,濕淋淋地濺了對方一腿。 那場面,很有些賴狗扶不上墻的卑賤。 沉伽唯低哼著,霎時(shí)惱怒地閉了一下眼睛。他厭棄的神情好像在嫌棄,但他其實(shí)是忍無可忍,一下子爽到了骨頭里。 因?yàn)榫褪沁@股突如其來的刺激,逼得他也滾鞍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