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是醫(yī)生提出的建議。既然云秋現(xiàn)在對蕭問水反應(yīng)激烈，那么第一件事應(yīng)該是讓云秋重新接受他才對。

    醫(yī)生笑了：“那看來小秋也沒有那樣討厭先生您嘛，小孩子亂發(fā)脾氣而已?！?/br>
    蕭問水仍然沒什么表情：“嗯?！?/br>
    煙沒抽一半，壓碎了揉進垃圾桶里。

    醫(yī)生蹲下去在茶幾里翻找云秋昨天吃零食的罪證，跟他講著“循序漸進”的辦法——抬眼一看，蕭問水卻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歪在沙發(fā)邊睡著了。

    第五章

    云秋十三歲那年黏蕭問水，黏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那時蕭問水還沒有搬出去。因為云秋接連動了幾場大手術(shù)，需要人陪護的原因，蕭問水把公務(wù)都搬到家里來做。

    時間也不長，一個半月而已。

    原本是一幢不大的復(fù)式別墅，二樓被改建成設(shè)備齊全的醫(yī)療室，往外走是蕭尋秋以前給云秋做的玩具室和小花園。但因為云秋害怕醫(yī)療室的原因，從此不愿意上樓，連帶著小花園也不愿意去了。他真真正正地長期幽居在這個房子的一層。

    蕭問水辦公，他一定要坐在他身邊。蕭問水去洗個澡的功夫，門被關(guān)著，他會急得團團轉(zhuǎn)，直到蕭問水洗完出來他才會放下心來。

    有時云秋會找他說話，像是小孩對自己心儀的對象腆著臉搭訕似的，拿著自己的零食去跟他討論：“哥哥，你看這個，醫(yī)生說我只能吃一點，但是實際上我可以吃很多的?！?/br>
    諸如此類沒頭沒尾的話，蕭問水普遍會回以他一個漠不關(guān)心的微笑。

    他們的世界天差地別，蕭問水眼里是財務(wù)報表和大數(shù)據(jù)，云秋眼里只有他的動畫片，零食，還有蕭問水。

    后來蕭問水搬走，云秋起初沒意識到這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好久不來。

    那時他的治療初有成效，開始思考人們行為背后的意義。等他想過來的時候，他在醫(yī)生面前哭了。

    他問醫(yī)生：“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醫(yī)生說：“不會的，先生怎么會不喜歡你？你是他的omega，他是你的alpha，你們天生分不開的。他只是太忙啦?！?/br>
    ad患者有一點好，就是很好哄。除非遭受重大刺激，基本上都是沒心沒肺的那一掛。

    像云秋這樣聽話的，就更加好哄。盡管對蕭問水心存疑慮，但在蕭問水信息素的撫慰下，他也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每天晚上，蕭問水仍然會從浴缸里把云秋抱出來，不做別的什么，只是把他抱出來，給他蓋好被子，而后自己背對他入睡。

    云秋也依然會在以為他睡著后偷偷跑回去，然后在天亮之前跑回來。也有幾次，云秋自己睡著了忘記醒來，一覺過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讓他感到害怕的事情發(fā)生，于是變得有點茫然。

    還有一次，蕭問水睡夢中翻了個身，壓住了云秋的小熊。

    云秋醒得比他早，想要把小熊拉出來，又怕把蕭問水這個大魔頭吵醒，只能愣在那里。

    蕭問水睜眼醒來，就看見云秋睜大眼睛看著他，想動又不敢動的樣子。

    “怎么了？”他問。

    云秋說：“你把我的小熊壓住了?！?/br>
    蕭問水語氣淡淡的：“好，對不起，我給小熊道歉好不好？它是不是被我壓疼了？”

    他起身把被他壓扁的北極熊拍了拍，拍得松軟起來，然后放進云秋懷里。

    云秋愣愣的，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懷里的布偶熊。

    他摸了摸小熊圓溜溜的頭和耳朵，認認真真地告訴蕭問水：“小熊說沒關(guān)系?！?/br>
    然后就跑了。

    而蕭問水做起來，摸索著在床頭找他的煙，一下子沒找到，只是瞇起眼看這小孩跑走的背影。

    客廳和臥室隔得不遠，從床這里能看見云秋坐在地板上的剪影，一個清秀好看的側(cè)顏，看動畫片時尤其專注，偶爾仿佛若有所思得人樣子，像一個正常人。

    蕭問水回來的第二個星期，讓醫(yī)生給云秋做了信息素水平檢測。

    蕭問水說：“他的信息素兩個月后會反常，你們先看看?！?/br>
    醫(yī)生帶著助理上門，押著云秋去了二樓醫(yī)療室，談起這件事時還笑：“我現(xiàn)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