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精力充足得很?！?/br>
    再往下翻，整件事情也就越來越蹊蹺。根據(jù)名冊登記，那一晚廖寒所帶出去的兵馬，在事發(fā)后突然被派往西南，結(jié)果途中突遇山石崩裂，全部遇難。

    這十幾年里，季燕然幾乎將朝中所有大臣一一查了個遍，想要揪出幕后元兇，卻一直沒有太多收獲。后來廖老將軍也走了，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將軍府，終于失去了最后一絲活氣，處處都結(jié)滿了蛛網(wǎng)，灰塵遍地，門板耷拉著斜掛住框，風(fēng)一吹就發(fā)出刺耳聲響。那些一起在宮里玩鬧的美好回憶，那些陪伴歡笑、親如家人的脈脈溫情，也被徹底地封存在了記憶里。

    云倚風(fēng)問：“廖寒出事后，還有人見過他那一晚帶的兵嗎？”

    吳所思搖頭：“沒有，這實在太不正常了，哪怕要去西南，至少也得先回駐地收拾包袱吧？所以王爺一直認(rèn)定，他們是在同一個夜晚，被人推進(jìn)了水里?！?/br>
    可現(xiàn)在看來，或許壓根就沒有誰去推，只是沒來得及撤離。

    “王爺找了這么多年的真相，多雞毛蒜皮的人都去查了?！眳撬紘@氣，“卻唯獨(dú)沒有……”

    “唯獨(dú)沒有懷疑過皇上?！痹埔酗L(fēng)道。

    “何止沒有懷疑，王爺還曾多次拉著皇上，一起去追查往事，經(jīng)常待在寢宮里，徹夜不眠地分析所有可能的兇手?！眳撬荚较朐筋^疼，“唉！”

    倘若廖寒的意外身亡，當(dāng)真是因為李璟的一時疏忽所致，那這么多年，這么多事，又算什么？

    云倚風(fēng)問：“王爺與皇上，聽起來關(guān)系像是不錯？”

    “至少不像民間傳聞?！眳撬嫉溃捌胀ㄈ思?，親兄弟尚且會明爭暗斗，更何況是出身皇家，磕磕絆絆在所難免?？蛇@些年來，皇上與王爺之間有猜忌與試探不假，有手足之情也不假，有什么稀罕的好東西，皇上都想著往西北送?！?/br>
    “我懂了。”云倚風(fēng)點點頭，又道，“那你去勸勸王爺吧，頂多我們再提審一次許家父子，倘若真與白河改道有關(guān)，那就當(dāng)他們是江洋大盜，判斬立決，整件事到此為止?！?/br>
    吳所思趕緊推辭：“我還是不去了。”

    云倚風(fēng)：“……”

    吳所思壓低聲音：“我發(fā)現(xiàn)王爺只要看到門主，心情就會特別好，不如門主去?！?/br>
    說完又叮囑：“換一身新衣裳?！?/br>
    云倚風(fēng)道：“加錢。”

    老吳一口答應(yīng)，加多少都能，只要能把王爺從牛角尖里拉出來，把王府那宅子挖去風(fēng)雨門都行！

    隔壁房中，季燕然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云倚風(fēng)推門進(jìn)來，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

    眼角余光掃到一絲月白，季燕然疑惑地坐直，上下打量他：“你方才去換衣服了？”

    “老吳出錢雇我換的?！痹埔酗L(fēng)張開手臂，“他說穿成這樣，王爺看了心情好?！?/br>
    季燕然：“……”

    季燕然哭笑不得，又向后癱在椅子上：“他都和你說了？”

    云倚風(fēng)把椅子挪到他身邊：“我讓老吳去大牢里提許秋意了，不管怎么樣，得把人帶到客棧再說?！?/br>
    “倘若真是皇兄呢？”季燕然扭頭看他。

    “倘若真是皇上，錯已鑄成，又能如何？”云倚風(fēng)道，“順了幕后那人的心意，起兵造反，弒君篡位，為故友報仇，為百姓伸冤？”

    季燕然聽得牙疼：“你還真是……口無遮攔?！?/br>
    “王爺眼看都要造反了，我說兩句怎么了，又沒有出去大街上喊?！痹埔酗L(fēng)理直氣壯。

    季燕然被他氣笑：“若當(dāng)真與白河改道有關(guān)，那我似乎也不該再查了?！?/br>
    “現(xiàn)在種種，其實只是我們的猜測，并無證據(jù)?！痹埔酗L(fēng)道，“十幾年的大疙瘩，當(dāng)真不再解了？萬一這一切其實與皇上無關(guān)呢？”

    季燕然閉上眼睛：“萬一這一切非但與皇兄有關(guān)，而且還不是無心之失呢？”

    云倚風(fēng)微微皺起眉。

    “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整個改道工程的最后幾天了?！奔狙嗳坏溃澳芡系侥欠N時候的，必然寧死也不愿離開故土，他們有的是為了守住祖墳，有的是太貪心，想多得些安置錢財，有的是被小人挑唆，或許還有人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