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求：現(xiàn)在任何這樣的話都重若千鈞。

    “我想靠近你?！别埿呛５驼Z。

    破碎的呼吸從沈春瀾鼻端泄漏。他的手扶上了饒星海的腰。在這瞬間，怒氣實則還沒從他心里消退，可是比怒氣還兇猛的別的情緒不講道理地統(tǒng)轄了他的身體。

    他聽見饒星海太過夸張的心跳聲，在窄巷和稀薄的雪里震動。光明磊落順從自己本能的沖動壓過了一切猶豫，沈春瀾抱住了饒星海的腰。

    他不是別的誰。他是大狗。沈春瀾對自己說。

    饒星海的臉又熱又燙，但他不敢再親沈春瀾了，只是抵著他的額頭。沈春瀾把手指chā到他頭發(fā)里，把他按向自己。

    路過的車輛很少，行人也很少。此處如此隱秘，足以生長許多不可言說的情緒。不會有人看見的，或者即便有人看見，沈春瀾也不怕。他忽然間勇敢起來了，對自己誠實的念頭徹底占據(jù)了腦海。

    “看著我?！彼f。饒星海臉上的胡子刮得一干二凈，沈春瀾忽然意識到，饒星海一定也為今晚的相見準(zhǔn)備了很久。

    他胸口發(fā)熱，那顆活潑的臟器正敲動著急切的鼓點，催促他行動。

    他要教饒星海怎么親吻自己。

    .

    第一場雪過去了，第二第三場雪接踵而至。隨后冬天徹底遠遁，春季的氣息最先從草地和樹梢里鉆出來。

    歐一野和鄧宏給饒星海與宮商設(shè)計的訓(xùn)練計劃很繁重，除了上課時間之外，沈春瀾并不能時時見到他。

    但lube上你來我往的聊天仍然在繼續(xù)。

    大狗早晚的問候開始加上“沈老師”這個稱呼：沈老師，早安；沈老師，晚安；沈老師，在做什么？沈老師，視頻嗎？

    沈春瀾每次見到這三個字就臉熱。他一時懷疑自己在做的事情，一時又懊惱自己沒法抵抗饒星海所有稚氣天真的言語和舉動。

    這事兒他沒跟曹回說，不敢說。只是有一次倆人聊天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地問曹回，人才規(guī)劃局還招不招老師。曹回瞪著他：你想跳槽？

    沈春瀾不吭聲。

    饒星海問了他好幾次可否再去他家拜訪。沈春瀾不肯，“大賽之后再說吧”，這是他的答復(fù)。

    四月終于來臨，新希望的cāo場上早就布置好了技能大賽哨兵向?qū)ЫM的比賽分區(qū)。初賽時長足有半個月，最受矚目的就是哨兵向?qū)У募寄苷故竞碗p人配合對戰(zhàn)。

    饒星海和宮商跟其他選手一樣開始熟悉場地。宮商只釋放出兩三只小蝴蝶圍繞在自己身邊，她在記憶場地的面積和設(shè)計。

    一只巴掌大的小貓四爪匆匆地跟在她身邊走，小腦袋昂起來，看著宮商。

    宮商把小貓拎起，左右張望，尋找它的主人。

    喬芳酒和唐楹從她身后走過來，兩人一下認出了這個小間諜：“這不是上次偷聽我們答案的銹斑豹貓嗎？”

    唐楹揪著它小尾巴：“小壞蛋，你又來干什么？”

    小貓嗷嗚一聲，亮出爪子要撓唐楹，但看見唐楹身后的藏獒，立刻縮起小爪，乖乖窩在宮商手心。

    宮商撓撓它的耳朵，撓撓它的貓背脊。小貓發(fā)出舒服的呼嚕聲，在她掌心里翻身，露出肚皮。

    唐楹：“它是不是在誆你？”

    宮商從背包上拿起毛氈小狼，小貓霎時間先縮了一下，畏畏縮縮的，不敢伸爪。“你怕這個呀？”宮商收好毛氈小狼，小貓松了口氣，抱著宮商手指蹭個不停，又乖又聽話。

    唐楹：“我確定它就是在誆你，這也太乖了吧！”她轉(zhuǎn)頭去看喬芳酒想尋找認同，但喬芳酒已經(jīng)走了。

    饒星海坐在場邊看賽程表。距離初賽開始還有兩天，他的技能展示比賽是4月10日，和宮商的雙人配合對戰(zhàn)則安排在4月15日。

    一個人走到他身邊，大咧咧坐下。饒星海側(cè)頭一看，只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但一下想不起來究竟在哪兒見過。

    “你就是宮商的搭檔？”青年問。

    饒星海打量著他，隨后看到他胸前佩戴的標(biāo)牌上寫著院系和名字：農(nóng)林科學(xué)系，大二，展顏。

    饒星海想起來了：運動會上技能展示比賽的冠軍，農(nóng)林科學(xué)系的師兄，精神體是銹斑豹貓，那只又皮又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