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倍化, 它仍舊保持著原本的體型，蛇鷲的遠(yuǎn)離讓它的畏懼大大減少，瞅準(zhǔn)了梅花鹿所在之處，它迅速發(fā)起沖擊。

    小鹿靈巧躲開，但躲避開蛇頭卻無法閃開蛇尾，“啪”的一聲，蛇尾從小鹿身上重重砸下，它化為一團(tuán)煙霧。下一瞬間，小鹿再次出現(xiàn)在會場角落。

    “漂亮的一擊！”解說員曹回的聲音在比賽會場上空回dàng，“2號和6號是本日比賽中唯一一對同校甚至同班的比試！黃金蟒拿下第一擊！這會為饒星海贏得好分?jǐn)?shù)！”

    黃金蟒行動靈活，幾次迅猛沖擊之后，來不及躲閃的梅花鹿再次被擊潰，但隨即又在角落凝聚成形。

    饒星海皺起眉頭：他察覺到一絲古怪。無論是喬芳酒的蛇鷲，還是她搭檔的梅花鹿，兩者都只是拉開距離而并不攻擊。他tiǎn了tiǎn嘴唇，盯著喬芳酒：他認(rèn)識的喬芳酒不是這么消極的人，蛇鷲到底在做什么？而且這頭小小的梅花鹿雖然沒有攻擊力，但躲閃的速度很快，黃金蟒其實占不到什么便宜。

    他應(yīng)該怎樣才能在半小時之內(nèi)迅速結(jié)束比試？一絲焦慮纏上饒星海。

    黃金蟒再次對梅花鹿發(fā)起沖擊，它這回張開了蛇口。梅花鹿嚇得瑟瑟發(fā)抖，在蛇口即將咬下的時刻身形一變，竟一下躍上黃金蟒的腦袋，后肢一蹬又跳下來，蹭蹭跑到場邊，又是新一次狀似害怕和緊張的徘徊。

    曹回跟另一個解說員在議論：“這是梅花鹿的誘敵技巧嗎？黃金蟒顯然已經(jīng)開始憤怒了……而且因為兩者體型和外貌上的極大差異，場邊觀眾開始一邊倒地為梅花鹿喝彩?！?/br>
    王文思臉色灰暗：“這啥鹿？咋還會演戲呢？”

    男孩們面面相覷：“能贏嗎？”

    在沈春瀾身邊，龍游還在喃喃說話。

    “聽人說上了大學(xué)就會有改變，可我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彼プザ?，“改變……我不行的?！?/br>
    沈春瀾一邊關(guān)注饒星海的比賽實況一邊問：“你為什么上大學(xué)？”

    “大家都上大學(xué)?！饼堄位卮鸬穆曇魩缀醣谎蜎]在一浪接一浪的驚呼之中，黃金蟒又一次撞碎了梅花鹿的影子，蛇尾挾帶風(fēng)聲和巨響砸在場邊，但小鹿絲毫沒受到傷害，“這不是最普通最穩(wěn)妥的路嗎？”

    “那你對自己的未來有什么想法嗎？”沈春瀾問了一個俗套的問題，“夢想，理想之類的?！?/br>
    “沒有?！饼堄斡樞Γ拔覜]有理想。讀書，畢業(yè)，找個工作，最好考上公務(wù)員，生活穩(wěn)定?！?/br>
    “這也是理想。”沈春瀾看著他，“你想做的事情就是理想。”

    “這太小了……太普通，跟別人不能比。”龍游沒有被說服，“那種漂亮的、說出來會讓人驚訝的想法，以前可能有，但我現(xiàn)在知道那都是妄想。小時候誰不覺得自己能當(dāng)科學(xué)家，能考上清華北大啊？我也拿過雙百，我也得過小紅花，那些都沒用?！?/br>
    他嘆了口氣，自嘲地笑了：“不好意思啊老師，我很奇怪?！?/br>
    他并不精神，因為瘦削和得不到足夠的營養(yǎng)，眼里是根深蒂固的閃縮和怯懦，一種沈春瀾常常會在學(xué)生眼里見到的表情。

    他的工作需要與人對視，在課堂上，在跟學(xué)生溝通時。一個學(xué)期已經(jīng)過去了，沈春瀾跟龍游聊過幾次天，龍游很少直視人，也很少跟輔導(dǎo)員袒露心事。

    在這個不合適的地方他能說這么多，沈春瀾心想，是因為嘈雜的環(huán)境給了他安全感：在這兒說的話不夠認(rèn)真，不是實話，可以通通當(dāng)作玩笑。

    但沈春瀾不這樣認(rèn)為。

    “龍游，”沈春瀾拍拍他的肩膀，加重了掌心的力氣，把年輕的學(xué)生往自己身邊拉，“普通沒什么不好，只要你樂意，當(dāng)奇怪的人也可以?！?/br>
    龍游抬頭看他，眼里有詫異掠過，隨后笑了：“那怎么行？”

    “我覺得大學(xué)最重要的，不是一個人最終能不能成功，有沒有好成績?！鄙虼簽懣粗?，“是你可以比以前擁有更多選擇?！?/br>
    這樣的話，他并非心血來潮隨口說出。多年前在他去貴州支教的時候，面對學(xué)校里一個個臉蛋發(fā)黃的小孩子，他就是這樣說的。那唯一的路，唯一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