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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瞬間,從芽衣的這具身體上涌上一股非常濃烈的悲傷與痛苦,甚至讓我產(chǎn)生一種就算會在此刻因?yàn)檫^度悲傷而死去也不奇怪的想法。 最后還是阿治拽著我的手帶著我離開的。 太陽已經(jīng)徹底落下了,整個(gè)世界沉在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漆黑的夜空之中連半點(diǎn)星辰都看不見。 由于戰(zhàn)后經(jīng)濟(jì)的衰敗,有些地方的民間組織專門組建起了一種“露營旅館”,只要交很少量的錢就能得到他們暫借的帳篷,在他們圍好的地方住下。雖然簡陋是簡陋了點(diǎn),但勝在便宜又安全,會有專門的人在守夜,也會有些巡警過來看一圈。 而我和阿治兩人正沉默著走在前往露營旅館的路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治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寂靜。他開口問道:“既然女兒已經(jīng)失蹤了好幾年了,早就應(yīng)該抱有對方已經(jīng)死去的準(zhǔn)備吧?為什么事到如今才做出這幅傷心的模樣?!?/br> 阿治講的這句話顯得有些殘忍且冷漠,但當(dāng)我望向他時(shí),發(fā)現(xiàn)阿治的臉上只有一種非常純粹的困惑。 他能夠以超乎尋常的敏銳和才智判斷出對方會做出什么,也能夠游刃有余地掌握對方的心理,將其引向阿治自己想要的方向。 可對于其中真正隱藏著的情感,冷靜又理智的阿治卻又總是感到很茫然。他想,他大概永遠(yuǎn)也沒辦法真正地去理解『人類』。 我無奈地看著他說道:“并不是事到如今才做出這幅傷心的模樣哦?想必這幾年來美月也一直擔(dān)憂著芽衣,也曾在夜里因?yàn)檠恳碌氖聝嚎奁鳒I吧?!?/br> 阿治抬起頭來問我:“那為什么...” “...只是做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的模樣就能夠假裝最重要的人依舊活在這個(gè)世上,只是與自己分離在世界的兩端而已?!蓖侵赡矍疑n白的臉龐,我用如同講睡前故事那般柔且輕的聲音說道。 “分離在世界的兩端就不令人難過了?”阿治更加困惑地問道。 “不?!蔽覔u了搖頭,說:“只是這樣的話...就能夠覺得對方還活著、過得很好,并且自己也會因?yàn)閷Ψ竭^得好而感到安心與幸福?!?/br> 如果不是因?yàn)檠恳略谧詈笠豢套屛一毓枢l(xiāng)替她和爸爸mama說一聲“對不起?!?,恐怕我也不會想回來了吧。 就這樣讓美月做著一直等待女兒歸來的夢或許也是不錯(cuò)的選擇。就這樣讓美月的夢徹底破碎,陷入女兒已經(jīng)死掉的痛苦與絕望之中真的好嗎?我不由得想到。 “無法理解?!卑⒅螕u了搖頭,說道。 我無奈地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說:“無法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是人類是非常脆弱的,有的時(shí)候需要依靠一些信念或心理安慰才能夠在世界中掙扎著活下去?!?/br> “太愚蠢了?!卑⒅螄@息道。 “是啊,的確非常愚蠢?!蔽矣行╇y過地說:“只是不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繼續(xù)活下去?!?/br> 烏云籠罩著月亮,阿治抬起頭來用自己那只漆黑一片的眼睛望著天空,說:“活著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呀?!?/br> “嗯?!蔽艺f道:“即使是我也沒辦法否認(rèn)這一點(diǎn)呢?;钪旧砭褪窃谕纯嘀袙暝M纯嘤钟肋h(yuǎn)比快樂要更加深刻,輕而易舉地就能夠?qū)⑷说膬?nèi)心給擊碎,使得人墜入更深的深淵,直至徹底死去之時(shí)?!?/br> “但即使如此...” 我看著阿治笑著說道:“但即使如此,我還是很慶幸自己能過活著。” “正是因?yàn)榛盍讼聛?,我才能夠與阿治你相遇。” “哪怕是僅憑著這段記憶,無論今后遇到了怎樣痛苦的事情,我也覺得自己能過活下來真的太好了。” 我蹲下身來,用自己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阿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用柔和的神情說道:“無論分離多久,不管距離多遠(yuǎn),哪怕相隔在世界的兩端也好,mama和阿治的心也是連在一起的。” 他的手小小的、涼涼的,但抓住這只手時(shí),我卻覺得自己仿佛因此獲得了巨大的力量與信念。 我伸出小拇指,笑著對他說道:“拉鉤?” 阿治靜靜地看了我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伸手過來時(shí),阿治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搭上了我的小拇指,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拉鉤。” 第36章 “一個(gè)親子房是么?”負(fù)責(zé)這個(gè)“露營旅館”的人是個(gè)身材高大的男性, 他的嘴里叼著煙,臉上帶著疤。旁邊看上去似乎是他妻子的女人有些肥胖,但干活很利索, 面容看上去也極為和善。 他們還有一個(gè)兒子叫做阿翼。 “本來還有兩個(gè)女兒一個(gè)兒子的?!北黄渌撕白鹘谑宓穆灭^老板深吸了一口煙說道。他早些年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身手了得,臉上的疤聽說是跟小偷打斗時(shí)留下來的。 江口叔搖了搖頭,說:“我原本待的地方被炸.彈炸了,我就帶著家人一起跑, 跑的過程中幾個(gè)小孩沒能熬過去。”這么說著, 他臉色平靜地拍了拍阿翼, 說:“就這小子命硬, 挺過來了?!?/br> 阿翼正好奇地打量著阿治, 看上去對他很有興趣, 可惜阿治對他并沒有什么興趣, 一副“這小鬼到底想做什么”的嫌棄表情。 我將準(zhǔn)備好的錢遞給江口叔, 他數(shù)也沒數(shù)就直接塞旁邊錢箱子里,問我:“會扎野外的帳篷不?” 我愣了一下,沒試過自己弄, 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好??次疫@幅模樣,江口叔就知道我是沒有經(jīng)驗(yàn)了,他看向自己妻子阿文,喊道:“阿文, 幫這位——”他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