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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壯壯和小姑娘下了飛機,還意猶未盡地被孩子們圍在正中間分享心得, 孔翎看著解旭宸走向她,高大英俊的男人身著制服,噙著笑對她微微鞠躬,伸出手 邀請,“這位美麗的小姐,我來帶您回家?!?/br> 這句話說得她心情大好,彎著眉眼將手交到他手心,“好,我們回去?!?/br> 她坐在副駕駛位,和地上拼命喊著“孔老師再見”的孩子們揮手,直升機緩緩 上升,那些小人的影子漸漸模糊成一團,周遭的青山樹影紛紛化身翠綠的絲綢,故 土從四面八方溫柔地包裹著她,目送她飛yuan。 孔翎在淺淺的云層中看著機窗外的風景,轉(zhuǎn)頭打量一瞬解旭宸的側(cè)顏,終究 還是開口,“我聽說,軍機再次邀請你執(zhí)行飛行任務(wù)了?!?/br> 她淺笑著陳述,并不是疑問。 解旭宸沉默一瞬,到底點了點頭。 男人的自嘲帶著無力,卻又聽得出篤定,“回去以后,我就從民航交接了。 以后……出任務(wù),行蹤不定,生生死死的,也許連這樣幾個月見你一面,都做不到?!?/br> 孔翎會心地笑起來,離愁別緒只有很少一部分,更多是真心實意替他感到開 心。 以他的水平,早就應(yīng)該直接駕駛軍機的,只是解旭宸年少叛逆,非要和自己 手握重權(quán)的父親對著來,這才頂著五道杠的機長頭銜,一直在民航埋沒著自己超高 的飛行駕駛技術(shù)。 這一趟,經(jīng)過昨夜直白坦露的拒絕后,孔翎知道,他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 就好像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盛筵再歡鬧,也總是要散。 人是一個人來到這世上,走的時候,勢必也是一個人,生命里那些最重要的 時刻,其實我們都終將學會一個人去面對,說到底沒有人能真正永yuan陪伴。 她做好了準備和他告別,目送他飛向?qū)儆谒?,更自由更廣袤的天。 直升機破開云霧,孔翎笑著與他一起看向前方的藍天,“你會是最出色的機 長,征服你想征服的一切,旭宸?!?/br> 他緊握cao縱桿,內(nèi)心百感交集。 他會征服他想征服的一切——除了她。 孔翎是永yuan不會束縛男人的女人。 她知道他愛自由,愛藍天,就徹底拱手將他要的自由送給他。 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她全部都會站在原地微笑著祝愿。 她不需要把他綁在她身邊。 可越是這樣,越讓他貪戀。 他眼眸暗了暗,心緒復za,卻不敢有半點的分神。 飛機上坐著的,除了他自己,還有他想用生命守護的女人。 浪蕩不羈了半輩子的人也終有一天明白,原來一個人愛一個人,可以將小愛 超脫成大愛。飛機上只有她一個人坐在他身邊,他卻覺得比滿載一個機艙的旅客還 值得加倍小心。 沒有人教過他,愛和生活要如何平衡。 生活平淡無奇,愛卻如此目眩神迷。 那么。 愛要……如何放手,又如何緊握呢,孔翎。 匆匆看一眼她淺笑的側(cè)顏,將這一幕深深記在心里,解旭宸平復呼吸后才敢 問她,“回去以后,家里要舉辦一個晚宴,你能陪我嗎?” 孔翎垂眸,笑著頷首,“當然,做機長大人的女伴,我求之不得?!?/br> 她轉(zhuǎn)首,回眸再看一眼鹿山的影子,像少女雀雀那樣對著他笑起來,夸贊得 真心實意,“機長大人開的飛機,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平wen,最讓我心安的。” 他在沉痛里抑制不住地高興,抿唇輕聲回應(yīng)她,像許下一個承諾,“下一 次……如果有機會,我還帶我的小羽毛飛?!?/br> 孔翎彎著笑眼轉(zhuǎn)首,不再言語。 他們心里都清楚,回到B市后,“下一次”,有時候—— 就遙yuan得如同下輩子。 —————————— 回憶剩一半沒寫完,還會在合適的地方出現(xiàn)的。 “你跟我解釋解釋他的事情”(柏彥 微H) 灰蒙的天,在傍晚時分,只有越來越暗的趨勢。 加長勞斯萊斯停在國宴飯店的門口,長長的紅毯旁走上前幾名穿著制服的侍 應(yīng)生,一人打開車門,另一人戴著白手套,將寬大的黑色雨傘撐開。 另一側(cè)車門處同樣有兩人撐傘接了男人下車,解旭宸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 修長十指系著紐扣,侍應(yīng)撐傘,陪他繞過車尾,他站在離大門最近的車身一側(cè)伸出 手去。 細長的黑色高跟鞋從車內(nèi)mai出,纖細瑩白的腳踝wenwen踩著它落在了一塵 不染的紅毯上,孔翎將手搭在解旭宸手上,下車的一剎那,勞斯萊斯前先一步???/br> 的那輛車恰好開走。 她將微微卷曲的長發(fā)都撥到了一側(cè),眉眼慵懶地穿著一身藍黑色絲絨的露背 包臀裙站在紅毯上,妝容復古,紅唇似火,宛若幾十年前畫報上走下來的民國佳人。 車門關(guān)閉,孔翎在解旭宸身側(cè)的傘下用余光瞟了眼前方的人影。 那抹高大筆挺的身影太熟稔,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捕捉到的出眾。 她轉(zhuǎn)首,穿透細密灰濛的雨簾看過去,傘下,柏彥身邊是一名穿著香檳色晚 禮服的女人,那雙深邃的星眸正看過來。 這是他們自那夜不歡而散后的第二次見面。 也是她第一次看他穿西裝。 雖然易遂和解旭宸一個貴氣一個優(yōu)雅,這樣的男人穿起西裝已經(jīng)足夠好看 了,可偏偏這個人,不管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透著股子引人犯罪的性感。 他眉眼太出眾,氣質(zhì)卻太冷淡了。 這樣的場合,他們各自有伴,一樣不適合有任何言語和交集。 她收回目光,解旭宸示意兩名侍應(yīng)生退下,他親自撐著傘走到她身邊遮住細 雨,孔翎垂下眼,自然而然地將手挽上解旭宸的臂彎,徑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