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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沈知夏冷冰冰的神色露出一絲裂縫,他盯著蔣明卓看了一會(huì)兒,似乎在思索什么。 隨后,他一手扶著蔣明卓,一手撫了撫蔣明卓的胃。 聲音也意外軟了下來,“很難受嗎?” “嗯。”蔣明卓偏過頭,避開對視。 忽然,沈知夏躬身,抬手抄起蔣明卓的膝彎。 蔣明卓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抱在了懷里。 “你!”蔣明卓的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復(fù)雜來形容,他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他媽的,被人公主抱。 沈知夏雖然有些吃力,但手上還算穩(wěn),腳步加快,抱著人出了電梯。 “家里有胃藥嗎?”他問。 蔣明卓努力克服頭暈帶來的遲鈍感,飛速想好了對策,“有?!彼在s快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回家吃藥。 沈知夏沒有說話,一路走到蔣明卓家門口。 然后,他握起蔣明卓的手腕,捏出蔣明卓的食指,緩緩按在了指紋鎖上。 門開了,蔣明卓強(qiáng)忍著羞恥,任沈知夏將自己抱到了沙發(fā)上。 他剛想開口,沈知夏卻偏頭,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啄。 “你休息。”黑暗中,沈知夏的神色隱匿無蹤,語氣卻是蔣明卓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柔。 蔣明卓:“你可以走了。” “嗯?!鄙蛑膽?yīng)下來,卻沒有動(dòng)作,仍然半蹲在沙發(fā)旁。 蔣明卓看不清他的臉色,卻能感覺到對方投過來的視線。 熾熱,癡纏,不肯罷休。 頭暈得厲害,手腳也使不上什么力氣,蔣明卓自暴自棄,索性閉上眼,不再理會(huì)黑暗中虎視眈眈的人。 窗外的風(fēng)將窗簾吹得嘩啦啦響,蔣明卓閉著眼,卻聽見細(xì)微的腳步聲走到了窗邊,隨后是窗戶被慢慢關(guān)上的聲音。 沈知夏關(guān)了窗,又在客廳里走動(dòng)。 蔣明卓懶得理他,漸漸被睡意裹挾,昏昏沉沉陷入夢中。 恍惚間,有人將厚厚的毯子蓋到了他身上。后半夜有些冷,毛茸茸的毯子蓋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 蔣明卓不自覺往毯子里縮了縮,動(dòng)作間,毯子的一角滑落,又被人輕輕拾起,蓋回了他身上。 臉頰被指尖輕輕蹭過,蔣明卓不適地皺了皺眉,想避開來人的觸碰。可,那帶著些許涼意的手卻緩緩撫過蔣明卓的眉眼,極其眷戀蹭了蹭他直長的睫毛。 耳邊的低聲嘆息,落在夜色里,也落入了蔣明卓的夢里。 “哥,你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頭,再看看我呢?!?/br> 南郊巷子的幻影跟沈知夏低沉的嘆息,交雜成復(fù)雜的夢境,蔣明卓站在窄小的巷子里,看著落入兔子洞的那個(gè)“愛麗絲”。 他渾身散發(fā)著光芒,站在光影里朝蔣明卓輕笑,朝他慢慢走來。 蔣明卓想走,可腳步卻不聽話,久久地等在原地。 來人有著世界最漂亮的皮囊,也有著最惡劣的脾氣,他用最天真的笑,說著最傷人的話。 他說:“他們都說,你配不上我?!?/br> 他說:“蔣明卓,其實(shí)我喜歡的是徐蘭庭。” “蔣明卓,我們分手吧?!?/br> 夢境開始旋轉(zhuǎn),蔣明卓站在原地,卻像跌入了深淵,天旋地轉(zhuǎn)。 夢里,沈知夏挽著徐蘭庭離開的畫面,讓他惡心得想吐。 忽然,額頭上傳來一陣涼意,一雙手附在了蔣明卓額上,“怎么了,很不舒服嗎?” 夢境跟現(xiàn)實(shí)交疊,蔣明卓微微睜開眼,瞥見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他聞見了沈知夏身上獨(dú)有的味道。 是煙草混雜著淡淡的奶香。熟悉的味道不管不顧地占領(lǐng)了蔣明卓的嗅覺,讓他頭疼欲裂。 “滾開!”蔣明卓將來人狠狠推開,隨即伏在沙發(fā)邊緣,可惜他胃里空空,難受卻吐不出來。 再一次被推開的人,終于有些惱怒。沈知夏從地上爬起來,微微俯身,剛想說什么,卻見到了蔣明卓蒼白的臉色。 胸中的沉郁瞬間消散,隨之而來的是焦急擔(dān)心。 “哥,你怎么了?”沈知夏坐到蔣明卓身邊,伸出手探像蔣明卓的胃,一下下輕撫。 蔣明卓并不是滴酒不沾的人,從前也有過喝醉的經(jīng)歷,卻沒有哪一次像現(xiàn)在這般難受。 “別碰我?!笔Y明卓露出嫌惡的神色,抬手揮開沈知夏的手臂。 啪地一聲,沈知夏的手腕瞬間浮起一絲紅痕。 沈知夏盯著那個(gè)紅印子看了一會(huì)兒,隨即緩緩垂下手。 他沉默著,靜靜坐在蔣明卓身邊,雙手無力地?cái)傇谙ド希袷敲悦?,又像是無措。 身邊的人久久沒有說話,蔣明卓也漸漸從夢中的情緒中脫離。他抬眼,借著清晨的微光,看了看沈知夏。 沈知夏似乎一夜沒睡,眼下一圈淡淡的烏青,嘴唇微微抿著,沒有了平日游刃有余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可憐。 他應(yīng)該是一夜沒睡,襯衣的領(lǐng)口都有些發(fā)皺。 蔣明卓不經(jīng)意掃過他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卻忽然瞥見沈知夏肩上的那條傷疤。 擋刀的那次,蔣明卓記憶深刻。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沈知夏滿身是血,苦苦挽留的模樣。 所以,這一年里,蔣明卓雖然漸漸不再想起沈知夏,卻也始終沒有開始過新的戀情。 畢竟,上一段感情是以眼淚跟鮮血?jiǎng)澫碌木潼c(diǎn)。 可是,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那道傷疤卻像是剛剛愈合,甚至還微微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