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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邢妻看來,賈母是什么身份的人?史家的千金小姐出身,又是賈家的太夫人,她的一句夸贊,足以讓她夸耀上好一陣子了。 賈母笑笑,也不答話,而是在探春和王熙鳳的攙扶下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堂屋上掛的畫。 賈母一見那畫,就咦了一聲。 無他,這畫的風格跟華夏自古以來的畫都不同,十分地寫實。 而薛姨媽看見這畫的第一句話就是:“如今是夏天,怎么掛了一副雪景?” 邢岫煙笑道:“無他,看著涼快!” 眾人都笑了起來。 邢岫煙趁機請賈母入座,又讓小丫頭看茶。 賈母道:“我不吃瓜片。” 她上了年紀,綠茶寒涼,傷胃。 “知道,是老君眉?!?/br> 說著,先接過丫頭捧來的茶,奉與賈母,然后依次是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至于邢妻和諸多平輩姐妹,自然有丫頭伺候。 邢夫人接過茗碗,一看,道:“這是武夷山的老君眉吧?倒是難得?!?/br> 老君眉有好幾種,而武夷山的老君眉卻是最名貴的。 邢妻不知所以,熱情地解釋道:“這是上回偶然得的,就那么一點,我們丫頭特意提醒了我預(yù)備著今天請老太太嘗嘗的?!?/br> 邢夫人沒說話,卻左右打量起這屋子來。 臥室隔著簾子,看不出究竟,自然是不用說的,可是這堂屋和連著的書房,卻大有講究。只見臨窗就是一張大大的書案,上面擺著四五個竹制的筆筒,里面插得滿滿當當?shù)?,都是筆,旁邊是一摞碟子幾只筆洗并一只西洋墨水瓶。 地下還有只竹簍,里面插著好幾卷畫軸。竹簍旁邊的博古架上,擺件玩器和書本各占了一半。雖然比不上林黛玉在自家的書房,可是從目測的書籍數(shù)量上來說,比起賈寶玉在賈母院子里的屋子也差不了多少。 跟邢家這樣的人家,姑娘家屋里的陳設(shè)肯定是用不上什么官窯珍品的,可就是幾個陶盤陶瓶兒也被玩出了花樣來。 比方說堂屋左右角落里的高幾上都供著不同的陶瓶花藝,左邊的這個供著一只細長頸兒將軍肚的黑陶瓶,上面就插了一支花,分成一長一短兩條枝椏,一朵五瓣的白色花朵開在那短枝椏上,而長的那條枝椏則斜斜往下,枝椏上的葉子、白瓣黃蕊的花朵和那黑色的瓶子,恰到好處的距離,勾勒出了一種寧靜之美。 右邊的這個卻是灰白色的方形陶瓶,卻是一花一枝條,那枝條也是斜斜地伸出來的。雖然花器的造型不同,用的花也不同,意境卻一樣不凡。 還有書房的窗臺上就一個黑色陶盤,黃的、白的,幾朵小繡球一般的花朵,或高或低,熱熱鬧鬧的一簇,卻在后面添了一條彎曲的沒有一片葉子的細枝條。 別的還罷了,可是書房窗臺上的那盆花,邢夫人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再一看又有一種想流淚的沖動。她也知道今天是娘家兄弟的好日子,不能落淚,連忙抽空避著人悄悄抹了去。 邢夫人尚且如此,更別說賈母了。 賈母仔細地看了看屋子里供奉的幾盆花,道:“花和陶器都容易得,可是這插花的人卻不容易。邢丫頭擅畫吧?”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口氣。 這樣的插花,也只有自幼寄居寺廟,受佛法渲染,才能小小年紀就將這禪意揮灑得如此自然。 邢妻不懂這些,卻聽得出賈母賞識女兒,連忙道:“老太太好眼力,我們丫頭的確學過。當年在南面的時候,丫頭跟著那蟠香寺的妙玉師父學了幾年,可我們家終究買不起紙筆,也不知道她學得怎樣。倒是今年過年的時候,林姑娘送了她好些畫筆顏料,她畫了許多。我也不知道好歹,老太太幫忙賞鑒賞鑒?” 賈母說好。 邢妻就連忙推女兒。 賈母原以為邢岫煙會拿出水墨山水來,畢竟水墨山水的意境是最講究的。她萬萬沒想到邢岫煙拿出的畫竟然是這樣的! 就連賈寶玉看到這些畫,也忍不住咦了一聲。 無他, 這些畫最大的特點就一個,真! 雖然不多,而且全部都是花鳥、蝴蝶,可是看上去非常地真。那小小的一冊畫冊,簡直就跟照片集沒有什么兩樣。 紅樓時代沒有彩色照片,不然賈母肯定會以為自己看的影集。 這還罷了。 畫冊集的最后幾頁,卻玩起了畫中畫。 這簡直就是一種炫技!背景是照片一樣的寫真畫風,可是中間卻刻意空出了一塊,簡筆勾勒出線條,帶著一點漫畫的畫風,卻用寫真畫風畫了兩只手指。就好像有人畫好了的簡筆畫剪下來,遮住了實物,然后拍攝了一張照片一般。 如果這里有繪畫大家在,絕對會痛心疾首,說這種畫是沒有靈魂的。 可是這種繪畫對于賈寶玉、史湘云這樣的小孩子來說卻非常有趣。 只見賈寶玉連連拍手不說,翻完了最后一頁還意猶未盡,抱著畫冊不肯放手,一疊聲地請求邢岫煙把這本畫冊送給他。 邢岫煙當然不肯:“這可不行。表哥最喜歡的那幾張畫卻是我這院子里的景物。這種畫怎么可以送給表哥?” “這,這不是我的生日快到了嗎?就這么一次!一次!好meimei!拜托你,破例一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