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祁連山城主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畏懼:“那位來自人間的王者,黑夢王會是下一個雪王。” “太久了?,吾族太久沒有出現(xiàn)新皇了?,而人類卻在變得越來越強大?!?/br> 長白山城主目光放空,似乎看到了遙遠的未來:“輸了?王選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只要他手握二族權(quán)柄的事情?公之于眾,所?有王,甚至那四位立于權(quán)勢威嚴頂端的皇者都會為之動容,傾注全部力量,助他成就永恒?!?/br> * * “‘您可以將我們信仰刻在權(quán)柄之上’,長白山城主應(yīng)該覺察到了,才會如此試探?!?/br> 喬雙鯉輕笑著向?影講解,然而在震驚過后,影眼中卻流露出擔(dān)憂之情?。 “吾神,能夠掌握不同族的權(quán)柄,說明您的天賦超群,甚至可能位列天際,成為最尊貴者。這是吾等的榮耀。但是,懇請您賜予吾一點點的時間,來講一個故事?!?/br> “一個故事?” 喬雙鯉訝異挑眉,他很少拒絕影的主動要求:“你講吧?!?/br> “當(dāng)我還是奴隸的時候,各城池都流傳著‘雪王’的故事,他是一位來自人間的王者,曾有預(yù)言說,他有潛力成就永恒?!?/br> 影不是個擅長講故事的人,他的話語簡短,干巴巴像是在念文稿,寥寥幾句就把整個故事概括清楚。而他講的故事,從某種程度上喬雙鯉在另一個角度已經(jīng)聽過了?。 那就是杞雪歸的故事。 只不過杞雪歸的記憶著重于他被設(shè)計導(dǎo)致臨安沉淪的痛苦,目睹自己創(chuàng)造的種族與人類對抗戰(zhàn)斗的無奈悲哀,他的身影永遠是灰暗孤寂地,沒有半分光,看不到丁點未來。 而影故事里的主角,卻是一個天資聰穎,受到所有王者期待,甚至得東皇青睞的年輕人。 “‘能創(chuàng)造新的種族’,‘掌握異族權(quán)柄’,這是擁有皇者潛力的兩大準則。當(dāng)雪王用冰雪雕刻出他的種族時,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前途無量。” 從影的敘述中喬雙鯉恍然明白了杞雪歸為了贖罪究竟放棄了?什?么?。空獸陣營可以給他一切,將他捧到天上。而他甘愿做心靈的囚徒,貧困潦倒,孤苦終生。 他也大概能夠猜測,空獸一直孜孜不倦策反折耳到底是因為什么?。影所說的規(guī)則是古老流傳下來的,無數(shù)代夢族人口耳相傳,可能有所?偏差,卻從某種程度上說明了一些東西。 “為皇者,必是嶄新的,沒有任何烙印的,全新的生靈。才能承載皇權(quán)的純粹與尊貴?!?/br> 所?有空獸的身上都有烙印,就像童校長之前所?提的‘蚤’。東皇用‘蚤’烙印他麾下三王,三王又用自己的方式標記所掌控的種族。大一陷入夢鼠巢里時,海蒂曾經(jīng)說過‘每個鼠身上都有首領(lǐng)的烙印,離開巢的鼠會成為‘游離的背叛者’,被烙印剝奪所?有力量,最后慘痛死去?!?/br> 而要成就永恒,起點便是身上不能有任何的烙印,全新的生靈。而現(xiàn)今禁區(qū)的情?況和人類世界類似。東南西北四皇皆是遠古時候誕生的,現(xiàn)今的禁區(qū)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能量孕育新的種族,從根底上斷絕了?新皇誕生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純粹化到九重極致就會轉(zhuǎn)化為空獸的折耳,就會是唯一沒有‘烙印’的空獸,也是誕生新皇的最后希望?!鄱K將為王’,東皇將折耳捧到如此高度,激化人類與折耳的矛盾,甚至讓所?有空獸都將其視為真理?,正是不遺余力培育新皇成長。 喬雙鯉不知道人類各國知不知道這個真相,他估計人類這邊的消息應(yīng)該是偏移或者缺漏的,就像杞雪歸所?說每個時代會誕生能最終解決空獸和人類恩怨的氣運者,折耳天生便是這個人的克星,宿敵。這是人類高層知道的真相。 它應(yīng)該也是正確的,但能夠讓整個空獸種族不余遺力,一代代專注于策反折耳,肯定有更大的利益。這種關(guān)鍵信息,中低級空獸和人類語言不通,高階空獸狡猾至極,不可能告訴人類。對杞雪歸絕對忠心的雪族是他創(chuàng)造的,不知道這個規(guī)則。 如果不是忠心耿耿的影,如果不是喬雙鯉機緣巧合在王庭幻境獲得了?山海王權(quán)限,喬雙鯉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起碼不會這么?早。 怎么辦,現(xiàn)在連我自己都有點想自我毀滅了。 喬雙鯉自嘲地想,不過在毛骨悚然過后,他忽然意識到,這也并不全然糟糕。如果‘保護折耳,培養(yǎng)折耳’對于整個空獸種族來說是銘刻在靈魂里的真理?,那在接下來的戰(zhàn)斗中,他說不定可以,更肆無忌憚一點。 起碼對于杞雪歸而言,自己是鴛鴦眼,有多種火焰壓制,絕望火種又被王前輩撕去了一半。更重要的是,他有顧隊的連火。 失去理?智成為空獸這件事,并不是現(xiàn)階段喬雙鯉需要擔(dān)心的。 這樣一來相比于空獸而言,處于人類方的盜火者對喬雙鯉的威脅更大,而且已經(jīng)近在咫尺。 想到自己查到的消息,喬雙鯉神情?不自覺收斂轉(zhuǎn)沉。望向?還等候在下面的影,他略略思索:“召回海倫吧,戰(zhàn)爭快要開始了??!?/br> “還有一點,你派人前往壽山城。我需要知道在半年前,芙曲成為城主之前那段時間里,壽山城出現(xiàn)的可疑組織,尤其是人類?!?/br> 尤北雁是去年冬天被周校長小隊在壽山城發(fā)現(xiàn)的,在此之前他慘遭盜火者折磨,失去了?火種。盜火者很有可能到過壽山城,甚至在那里停留過。 喬雙鯉希望從這里下手能帶來新的發(fā)現(xiàn)。 第299章 卷耳貓 “梁哥你在里面嗎?” 夏日午后,喬雙鯉照例去研究院找梁初。這兩天夏教授又有了?新的想法,整個療養(yǎng)小組被他指揮的團團轉(zhuǎn)。就連開始磨洋工的喬雙鯉都被夏教授‘威脅’了?回來,重新埋首于小山高的資料中。 姜大?;謴?fù)情?況很不錯,前?兩天喬雙鯉第一次嘗試小心翼翼進入她的火焰世界。不是通過顧隊的橋梁,而是自己親自進入。這是一次十分危險的嘗試,溫成斐從頭到尾眉頭緊鎖守在喬雙鯉身旁,時刻準備將他從姜大校的怒火中救出來。 但奇跡的是,這次嘗試成功了?!喬雙鯉成功進入了姜大校的火焰世界,雖然只有五分鐘就被火焰大緬因一巴掌拍了?出去,但這是史詩性的突破! 五分鐘,足夠喬雙鯉從姜大校的火種上剝離下一塊絕望因子了?。邁出這一步剩下的都是水到渠成! 當(dāng)時只有溫成斐和喬雙鯉分享了狂喜,喬雙鯉幾乎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顧隊和童校長。第二天夏教授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老頭子嘴上不說,繃著臉,骨子里那股執(zhí)拗勁兒又上頭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帶著整個療養(yǎng)團隊瘋狂回歸剛開始天天熬夜的高效率上。 喬雙鯉明白,夏教授是不想給他拖后腿,不想因為姜大校體質(zhì)沒有調(diào)養(yǎng)好耽誤了?后期治療。 明明是老人了,卻從來不服輸,偏愛和年輕人較勁。這幾?天弄得研究團隊里就算獵殺者都熬不住了,成天掛著黑眼圈,有時吃著飯就會走神然后突然陷入昏睡。這給喬雙鯉造成一點困擾。 當(dāng)所有研究員都是一臉睡不飽的模樣時,梁初經(jīng)常走神打瞌睡就變得十分正常,甚至只有他能夠抗過重重困意,在大中午的時候不吃飯繼續(xù)做實驗。無論如何,這種認真執(zhí)著的性格都讓喬雙鯉打從心底佩服。就像今天中午,連夏教授都去休息了,梁初卻還呆在地下研究室里。 “我給你帶了食堂的白切雞飯,就算天熱多少也得吃點??!” 拎著從食堂打包的飯菜,喬雙鯉熟稔推開實驗室的門,誰知道里面一陣兵荒馬亂,梁初的聲音從屋里傳來,說不出的慌亂緊張,比平時尖細地多?!半p鯉?你,你等等,先別,先別進來,等一會……!” 怎么回事? 喬雙鯉眼睛微瞇,無數(shù)畫面從腦海中劃過。他精神高度緊繃,肩背肌rou微顫,瞳孔驟縮如貓,聲音卻如往常,佯作沒有聽到:“梁哥?你說什么?” “別,別……” 喬雙鯉走進內(nèi)屋,在進門的剎那間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目光飛快掃過整個研究室。然后,他愣住了?。 “咪嗚……唉,你,進來就進來吧。” 細嫩柔弱的奶貓叫聲從桌子上傳來,有氣無力,還帶著說不出的羞赧:“幫,幫我一下吧,我下不去了?!?/br> “梁哥?!” 喬雙鯉震驚望向蹲坐在桌面上可憐巴巴的小奶貓,它炸著奶毛,乳白身軀上遍布玳瑁色塊,柔軟長毛搭在腳面,眼周有一圈白毛,琥珀色眼珠畏懼望向地面,好像那是萬丈深淵似的。 最?奇特的便是它的貓耳向外?翻卷,奶貓胸前蓬松長毛上淺淺燃燒著一彎淺咖色火焰,圍脖似的環(huán)繞他脖頸,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長毛上的花紋 梁初的聲音,就從這只神情?懨懨的卷耳奶貓口中傳來。 “你知道喵,我的火種殘缺喵。” 卷耳貓嘆了口氣,趴在桌上用小尖牙慢吞吞咬喬雙鯉撕扯好的雞條。在最初的尷尬過后,兩人之間的氣氛總算恢復(fù)如常。 “所以你看,我的擬態(tài)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而且不能自主恢復(fù)人形,只能等到火焰耗盡。如果不是今天你來的話,恐怕得等到夏教授回來才能把我拯救下來了?!?/br> “梁哥,你的火焰……” “你說這個嗎?!?/br> 卷耳奶貓挺起胸脯,抖了?抖毛,星星點點的咖色火焰雪片般飄落:“你記得我脖子上的那道疤,當(dāng)年我傷的很重,導(dǎo)致火種破碎,火焰不停外?泄,儲存不住,就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如果不是今天夏教授想要獲得a 級火焰數(shù)據(jù),唉,我好久都沒有變回貓了?!?/br> “因為不斷泄漏的火焰,你的實力才會降低嗎?!?/br> “對?!?/br> 可能是已經(jīng)給喬雙鯉看到最狼狽的形象,又因為奶貓狀態(tài)感性大過理性,卷耳貓有點破罐子破摔,把當(dāng)年的事情?一股腦講給了?喬雙鯉。 “……到最后,童校長送我去英國治療,情?況才好轉(zhuǎn)過來。要知道當(dāng)時所有人都束手無策,都以為我完了?,我也這么覺得的。英國那邊的醫(yī)生說這種這種事情?落到獵殺者身上都沒有辦法,多虧了我的火焰?!?/br> 卷耳貓奶聲奶氣,帶著點懷念道:“我的特質(zhì)是‘復(fù)生’,火焰擁有很強的再生力。只是因為受傷太重,流失的火焰要遠遠超過再生出來的,才讓我不斷衰弱。后來醫(yī)生想盡辦法,割裂了?我火種破碎不堪的部分,勉強修補好最?大的一道疤痕,這才讓再生和流失達到平衡?!?/br> “所以你的擬態(tài)會是現(xiàn)在這樣……” “對呀,因為裂痕永遠存在,填補不了?了??!?/br> 如果是梁初的話,早就習(xí)慣于隱藏情緒的他會用平淡的口吻。但卷耳奶貓沮喪垂著耳朵,前?爪不安摟著尾巴,從胸前蓬松長毛不停墜落的火焰碎片仿若星屑,美好又殘酷。 火種裂痕,流失火焰……等等。 喬雙鯉覺得這幾?個詞匯有點耳熟,在陪梁初一直待到他恢復(fù)人形后,喬雙鯉破天荒向夏教授請了假,不顧老頭的臭臉匆匆回到宿舍,從抽屜里拿出唐月涼的筆記。 柔軟書頁翻動的聲音響起,直到停留在那頁墨跡上,看著上面的字眼,喬雙鯉喉嚨發(fā)干。 身為鴛鴦眼,唐月涼筆記中有許多和火焰相關(guān)的記錄,什么特質(zhì)的火焰混雜在一起會凝聚成更強悍的力量,哪幾種火焰會因為特質(zhì)對抗而削弱彼此的力量。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唐月涼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修復(fù)火種上,鴛鴦眼能夠容納多種火焰,但除非心甘情?愿奉獻,否則通過戰(zhàn)斗獵殺得來的火種,由于原主人處在重傷狀態(tài),幾?乎都是破碎不堪的。 ‘容納多種火焰不過是鴛鴦眼最淺層的能力。它對火焰有追逐的天性,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鴛鴦眼獵殺者萬里挑一,因為這種力量實在太過超乎尋常,有違天和?!?/br> 通宵鉆研筆記,第二天一早喬雙鯉就沖進實驗室里,拽住梁初把他拉到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中。面對滿臉疑惑,耐心等待他解答的梁初。喬雙鯉關(guān)上門,眼瞳晶亮,透著興奮和激動。 “梁哥……咳咳?!?/br> 一開口喬雙鯉聲音干澀到可怕,咳了兩聲才恢復(fù)正常:“梁哥,這個,我找你來,其實有件事情?想嘗試?!?/br> 面對梁初,他緊張靦腆笑了?笑,小心翼翼請求道:“你能再變一下擬態(tài)嗎,我想再確認一下?!?/br> “變成擬態(tài)?為什么……好吧?!?/br> 梁初只認為是喬雙鯉的好奇心,他嘆了口氣,無奈微笑:“就一會啊,今天我有很多數(shù)據(jù)要分析。” 說罷,他拉過來一把凳子坐下,不一會卷耳奶貓再次出現(xiàn)。小心抱起奶貓,放到桌子上,看到他疑惑沖自己歪頭,喬雙鯉眨了眨眼睛,隨后也變成貓。黑折耳敏捷跳上凳子,再躍上桌子,成年折耳已經(jīng)很大了,輕輕一頂就能把卷耳奶貓頂翻個跟頭。 起初,梁初不知道喬雙鯉在干什么。鴛鴦眼黑折耳起先是盯著他看,過了?一會又開始圍著他轉(zhuǎn)圈。不知道喬雙鯉在做什么的梁初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逐漸松緩下來,趴臥在桌子上。 貓態(tài)比人態(tài)要更加輕松,適應(yīng)獵殺者的進化。很久沒有變化過擬態(tài)的梁初留戀享受這時刻,當(dāng)回過神來時,他驚訝發(fā)現(xiàn)黑折耳也趴臥下來,那雙鴛鴦眼一瞬不眨望著他看。 一藍一金的眼瞳仿佛兩顆寶石,瑰麗惑人。當(dāng)被這雙眼瞳深沉注視時,卷耳貓條件反射炸起來毛,忍不住想要移開目光。對貓的本能來說,對視是一種警惕的信號,長久對視通常就意味著進攻,弱者總會先移開目光。 然而這次,貓的本能卻被壓制下來了,鴛鴦眼如有魔力一般,讓毫無防備的梁初逐漸陷入其中,警惕逐漸消失,變得迷茫又沉醉,沒有意識到喬雙鯉正在逐漸靠近,直到兩只貓的鼻尖碰到一起。 簌簌。 胸前長毛傳來的冰涼感讓處在懵然狀態(tài)的梁初下意識低下頭,他看到源源不斷飄落的火焰碎片落在黑折耳的爪心里。它們并沒有像往常一般立刻消失,而是停留在了那里。極短暫的時間內(nèi)梁初沒有真?切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眼睜睜看著黑折耳雙爪合十一搓,然后迅速把那團火焰重新塞回了?他的胸前。 砰! 喬雙鯉瞬間變成人,堅硬桌角正巧硌在腰上,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氣。他雙眼緊閉,生理性淚水不斷流下,顯得有些?狼狽。不停擦拭眼淚,喬雙鯉嘗試幾?次才勉強睜開眼,眼白一圈密布紅血絲,看起來有些?恐怖。而他卻完全不在意這些?,立刻撲回桌前?,難掩緊張激動連聲道: “有沒有感覺!梁哥,你有沒有什么感覺!” 有沒有什么感覺? 卷耳貓怔愣歪頭,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淺咖色火焰碎片仍舊撲簌簌落下,不斷流失的火焰讓他的心臟漏風(fēng)一般,仿若置于寒冬,即使再炎熱的夏天胸口也永遠一片冰涼。 然而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一縷暖意從胸口升起。這縷暖意十分微弱,像極寒深夜中搖曳的一縷燭光,脆弱無比,倏忽變回熄滅。卻無比令人著迷。幾?乎是恐懼的,梁初屏息凝神,全部心神都放在這初生的暖意上。 卷耳貓良久的沉默讓喬雙鯉有些?緊張,眼睛還是酸澀到看不清東西,淚水止不住的流。這讓他在瞇著眼睛不斷擦淚的同時,磕磕巴巴試圖解釋打破現(xiàn)在令人窒息的寂靜。 “實際上,我從一本筆記,額,挺古老的書上面看到一種辦法。原理大概是擁有鴛鴦眼的獵殺者能夠偽裝自己,讓其他人的火焰錯以為它正安全呆在你的火種,所以我能接住你的火焰。然后,再經(jīng)過編織,嘶,大概是,就是讓你松散的火焰凝實起來,再送回你的火種里。這樣它們就能像疤痕一樣堵住傷口,阻止血液,我是說火焰繼續(xù)往外?流。老天,我到底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