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喬雙鯉哂然一笑,自言自語:“說不定還是我先找上門去?!?/br> 與此同時,他對野王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斋F向來弱rou強食,由情緒組成的種族卻無半點人性可言,為了變強父可食子?,兒能弒父,尤其是好戰(zhàn)的北族,像黑曜石這般才是最標準的北族人。就算是名聲最好的南族,也斷斷沒有王會為平民找回公道,為其報仇這一說。 喬雙鯉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對權(quán)柄起誓的王。 * * “……野族出身于戈壁荒石灘,最為貧瘠,野族人除了跑得快以外,沒有其他過人天賦。面對劫掠和外族入侵,只能換居住地。” 三天后,溫泉行宮中,已經(jīng)醒來的琥珀石得到喬雙鯉的接見。 “因為弱小,所以野族格外團結(jié)。在饑荒的時候,野王甚至?xí)院谋驹创呱烫},喂養(yǎng)族人?!?/br> 琥珀石的聲音沒有起伏,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全部情緒,自斷王血讓他的眼睛永久變成黑紅色,再也不是曾經(jīng)的淡金。他還有些虛弱,邊說邊咳嗽,臉色蒼白如紙。 “野王之所以以權(quán)柄起誓,是因為曾經(jīng)一位安哥拉族的制藥師發(fā)現(xiàn),野族骨粉能讓藥劑的效用好上一成。他將這一發(fā)現(xiàn)傳播出去,自此之后野族人就經(jīng)常遭到屠戮。那些人自以為,他們殺普通野族人,沒有招惹強者,弱rou強食,天經(jīng)地義,北族就是這樣?!?/br> 琥珀石坦然道:“假如父親還活著,他也會將王位留給殺死他的兒子。族人被殺,那多生一些就好了?。我們生兒育女不像山族夢族那么麻煩,男女交合,懷孕后不到半年就能生育。如果不是爭斗殺戮這么頻繁,可能北域全部資源恐怕早就被過剩的北族人全部耗盡了?!?/br> “所以誰也沒想到,只是普通族人而已竟然讓野王勃然大怒,親自出手,一夜之間屠滅了無數(shù)以野族骨粉入妖的城池……野族弱小,但他并不弱?!?/br> 琥珀石沉默片刻,聲音輕到近乎嘆息:“他很?強?!?/br> 第391章 野王 “所以當野王以權(quán)柄發(fā)誓后,無?人?再敢動野族人??” “不?!?/br> 出乎喬雙鯉意料的,琥珀石搖頭。野族骨粉暴利,只是死亡又怎能阻止旁人?貪婪野心。野族是王,但他殺了太多安哥拉族后,自然會引起安哥拉王的不滿。野族和?安哥拉族的戰(zhàn)爭持續(xù)百年,到最?后北皇出手才?解除了紛爭。 “雖然野王和?父王有仇,以他這人?曾經(jīng)的性格,是斷不會做出對?北族不利的事情?。” 琥珀石頓了頓,抬眼?望向喬雙鯉。就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這位王敞開心扉說這么多,他甚至不屬于空族,而?是應(yīng)當警惕戒備的人?族。 自己好像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說不出來的好感,讓經(jīng)歷了這么多,本應(yīng)被仇恨完全腐蝕的琥珀石多了一絲清明。 搖頭甩去不必要的情?緒,琥珀石正目望向喬雙鯉,低頭恭敬道:“雙鯉王,救命之?恩,難以回報。我知道您想要什么?!?/br> 他并?指一劃,尖銳指甲切開了自己胸前皮rou,從鎖骨下掏出了個核桃大小,血淋淋形狀古怪的石片。 “這便是昆侖秘鑰的碎片?!?/br> 喬雙鯉挑眉,手一抬那碎片便到了他的手里。上面的血都被黑火吞噬的干干凈凈,火焰中的蒼白?色石片平平無?奇,輕的像一團雪,火焰里浮沉,沒有丁點重量。頂端還有穿孔,似乎曾被人?當做飾品穿繩戴在身上。當喬雙鯉將火焰轉(zhuǎn)化為噩夢權(quán)柄之?力后,石片才?終于開始發(fā)生變化。 蒼白?粗糙外表溫潤起來,從中央透出一抹淺淡冰藍,寥寥幾筆,勾勒出群山景象。只不過這紋路從中而?斷,并?不完整。黑霧碰觸到那抹冰藍的時候,噩夢權(quán)柄一抖,仿佛被無?形力量隔開,只能感受到一絲極淡,極威嚴的氣息,就好像極遙遠之?處巨龍不經(jīng)意的瞥視,令人?本能每一條血脈都戰(zhàn)栗不已。 “三塊昆侖秘鑰的殘片,能拼成完整的昆侖秘鑰?!?/br> 琥珀石開口?道,并?無?保留:“第二塊在白?身上,我看到那無?信徒女人?趁亂將他送走了,她是您的屬下,想要找到應(yīng)當不難?!?/br> “第三塊,在我父王的頭骨里?!?/br> 琥珀石語氣很平淡,沒有半分波瀾:“它不僅是碎片,也是打開王宮寶庫唯一的鑰匙。黑曜石不知道只有我才?能將這塊碎片取出來。這是歷任安哥拉王才?能得知的秘密,否則除非北皇親臨,無?人?能找到這塊碎片。” “都說安哥拉族強者為尊,子弒父,弟弒兄都是常事?!?/br> 喬雙鯉淡淡道:“黑曜石囚禁安哥拉王,贏得勝利,按照你們安哥拉族的傳統(tǒng),安哥拉王臨死前將取出碎片的告訴了黑曜石也說不定。” “如果黑曜石是靠自身力量贏得勝利,那父王就不會拼死將我送出去?!?/br> 琥珀石直視他的眼?睛,大大方方:“戰(zhàn)勝父王的是野王,斬盡安哥拉族血脈的是野族,黑曜石不過是只跟在他背后懦弱貪婪的丑陋鬣狗罷了。父王不會承認他?!?/br> “那你的意思……是鼓動我,去北國與野王一戰(zhàn)嗎?!?/br> 喬雙鯉饒有興致,話語含笑,眼?底卻沒有笑意。威勢彌開來,完全壓住了重傷初愈的琥珀石,如同?一柄雪亮利劍刺穿了他的心底,碾碎了全部?說謊的念頭,只留下最?真實的想法。冷汗從琥珀石的脊背留下,他身體微顫,幾乎不能呼吸,強撐著抬起頭與喬雙鯉對?視,不卑不亢:“對??!?/br> “這是一件兩利的事情?,對?您來說,不僅能獲得一枚完整的昆侖秘鑰,而?且還能獲得安哥拉族積攢千百年的寶物。至于我,只想讓他們血債血償?!?/br>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br> 喬雙鯉故意用十分冷酷的語氣:“涉及到昆侖秘鑰,知情?者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本該在三天前就死了。” 琥珀石淡然道,從他身上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曾經(jīng)傲慢自大金發(fā)少年的身影。他知道僅靠剝離碎片的秘密,不能讓雙鯉王放過他。畢竟黑夢王有一手從已死之?人?身上獲取記憶的天賦,這點不說人?盡皆知,各族上層起碼心知肚明。即便如此,琥珀石仍舊將三塊碎片的存在告知,是因為…… “沒有任何一位王能抵抗昆侖秘鑰的誘惑?!?/br> 這不僅僅是一柄鑰匙,而?是成皇的契機。就算它再虛無?縹緲,也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機緣。只要喬雙鯉知道了,無?論是人?類身份,還是空獸王的身份,他都不可能再對?北國那些安哥拉族和?野王無?動于衷。 沒人?想死,就算失去一切的琥珀石也沒有失去安哥拉族骨縫里的狡猾。他沒有拿自己和?海星之?間的交情?來試圖為自己增加籌碼,而?是用最?真誠的一面對?待喬雙鯉,正是在拿性命做賭注,進行一場潑天豪賭。 無?論輸贏。 當喬雙鯉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的時候,琥珀石心跳快的驚人?,胸膛里像是揣了只小兔。 他知道,自己賭贏了。 * * 北域雪原,荒蕪廣袤的平原上矗立著一座占地極廣,恢弘雄偉的城池,剔透冰石堆砌起巍峨城墻,在橙黃螢石燈的映照下顯得晶瑩剔透,璀璨奪目,街道兩旁是永不熄滅的龍油燈,玄鐵燈柱打造成猙獰長劍模樣?,兩側(cè)的房屋店鋪皆比尋常高大奢華,仿佛巨人?的住所。 千金難求的荒獸皮鋪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地下數(shù)十條遠古礦脈讓這座位于雪原深處的城池四季溫暖如春,繁花似錦,綠樹成蔭。 這便是安哥拉王城,即便剛經(jīng)歷戰(zhàn)火,仍舊難掩富麗堂皇。只是原本行商來來往往的街道上現(xiàn)在人?少的可憐,巡邏的也不再是安哥拉戰(zhàn)士,變成了全副武裝的野族士兵。 戰(zhàn)甲遮蔽了他們的容顏,野族士兵步伐一致仿若一人?,沉默巡視街道,像是一群藏起獠牙的獵犬,全然不見?曾經(jīng)的溫和?。兩側(cè)房屋窗后藏著窺視的目光,在野族巡邏隊轉(zhuǎn)過來時又慌亂飛速避開,親身經(jīng)歷過月前的大屠殺,現(xiàn)在城中殘存的安哥拉族再也不敢小瞧野族,兩個種族的處境像是完全調(diào)換,滑稽可笑。 然而?無?論城中安哥拉族如何想,現(xiàn)在王城正中的王宮里,舉辦了半月有余的慶典還沒有落下帷幕。由于北皇最?愛金色,安哥拉族的王宮金碧輝煌,拳頭大的璀璨寶石鑲嵌在大廳的地面上,拼湊出星圖紋路,紅天鵝絨帷幕垂地,龍脂水晶燈終年不滅,絢爛奪目。 燈火映照在斑點的臉上,讓他黑白?斑駁的亂發(fā)都鍍上一層金輝。他是黑曜石的長子,此刻這位身高將近三米,滿臉胡須的大漢笑容可掬,他拍了拍手,讓場上衣著暴露,媚眼?如絲的白?族舞者退下去,緊接著大地隆隆作響,如同?地震。身高近十米,氣勢四溢的安哥拉門徒從外走進,跪倒在斑的面前,手捧著一蒼白?酒杯。 “竟已處理完畢了!” 班驚喜道,他從門徒手中接過白?骨酒杯,夸張舉過頭頂,向坐在次位上的高瘦男人?敬酒。 “這杯酒,敬野族與安哥拉族的友情?地久天長!” 對?方?jīng)]有回應(yīng),甚至自始至終目光飄向窗外,沒看他一眼?。斑點臉上的橫rou抖了抖,笑容卻更加親切真誠,他哈哈大笑著自己喝下了手中酒,轉(zhuǎn)而?將酒杯捧在手中,換了話題:“野王可知,這酒杯從何而?來?!?/br> “我們安哥拉族的傳統(tǒng),會以最?強大敵人?的頭顱為杯,這是只有至高勇士才?能享有的勝利之?酒?!?/br> 他手中白?骨酒杯大如頭顱,蒼白?骨骼上還掛著血絲。原本的皮rou毛發(fā)盡被去除,未經(jīng)打磨,顯得野蠻粗魯。骨骼呈現(xiàn)一種剔透玉質(zhì),仿若白?玉,這是強者才?能孕養(yǎng)出的骨骼。 顯然,酒杯的原料是安哥拉的頭顱。 高瘦男人?仍舊沒有說話,旁邊卻傳來一聲輕蔑冷哼。斑點笑吟吟望過去,見?是一位戴著半面具的野族將領(lǐng)也沒生氣,態(tài)度友好反問道:“野統(tǒng)領(lǐng)難道有什么高見??” “這場無?聊的宴會夠久了?!?/br> 野族統(tǒng)領(lǐng)像是忍了很久,毫不顧忌,反唇相譏:“王權(quán)更替,正是最?緊要關(guān)頭,我實在想不出有高見?的人?,會在這時候舉辦勞什子宴會!簡直是……” 簡直是醉生夢死! “統(tǒng)領(lǐng)此言差矣?!?/br> 斑點笑容滿面,侃侃而?談:“統(tǒng)領(lǐng)只看到了表面的慶祝宴會,卻不知道其中深意。新舊王更替,更像是勇士出征,擊敗仇敵,勝利而?歸,為了勝利舉辦最?頂級的宴會,半月算什么,這要持續(xù)整整一年呢!”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身材外貌,卻偏偏要學(xué)褐家?族的腔調(diào),學(xué)了個四不像不說,反倒惹人?厭煩。野統(tǒng)領(lǐng)憋著口?氣抽了抽嘴角,見?自家?王沒有表示,干脆閉嘴扭頭眼?不見?心不煩,而?斑卻還如烏鴉一樣?鼓噪,手舞足蹈,喋喋不休:“宴會舉辦時間越長,族人?們越會安定……唔,唔唔唔!” 驀然間,他臉漲得通紅,目眥欲裂,嗓子像是被堵住般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含糊咕噥聲。手舞足蹈變成了慌亂擺手,雙眼?翻白?,神情?恐怖至極!永不熄滅的龍火忽的一下,滅了,不知從何而?來的黑霧肆意蔓延,放眼?望去剛才?還在高聲談笑喝酒的安哥拉貴族現(xiàn)在已橫七豎八躺倒一片,不知死活。 鏗地一聲響,野統(tǒng)領(lǐng)戒備拔劍指向斑點的方向,厲聲道:“什么人?!” “多熱鬧的一場宴會,怎么沒人?邀請我呢?!?/br> 含笑男聲從斑的身后傳來,在龍火熄滅,昏暗下來的大廳中,一黑色人?影自霧氣中出現(xiàn)。他像是維多利亞時期的紳士,又像矜貴威嚴的教皇,頭頂冠冕,手持權(quán)杖,斑點手中,淡笑緩步走出。由安哥拉王頭骨制成的酒杯不知何時被他拿在手里。 當他出現(xiàn)時,大廳上空盤旋的黑霧陡然濃郁起來,斑點的身上出現(xiàn)數(shù)十道如鎖鏈般深深勒入rou中的黑霧,黑霧盡頭扣在喬雙鯉的指尖,只要手指稍微一動,斑就如提線木偶一般,此刻已經(jīng)是進氣少出氣多,兩眼?翻白?,眼?看著是快不行了。 “既然弒王者登位是安哥拉族傳統(tǒng)——” 喬雙鯉拖長聲音,抬手間一黑影從他袖中激射而?出,只聽一聲鏗鏗然,野統(tǒng)領(lǐng)指著他的劍徹底碎裂,尖銳碎片轟然爆開,逼的他疾向后退去才?避開。這爆炸聲如驚雷炸響大廳,引得所有人?下意識追隨聲音看去,煙塵散去,眾人?愕然發(fā)現(xiàn)撞碎利劍的,竟然是只黑色安哥拉兔的尸體! 當看到黑兔尸體額頭上,隱藏在黑毛下的一縷金紋時,在場所有人?心頭劇震!被黑霧牢牢困住的斑點更是被嚇得渾身顫抖,忽然他體型縮小,在同?樣?收縮的黑霧鎖鏈中,出現(xiàn)了一只黑白?花的安哥拉長毛兔,他竟是被嚇出了擬態(tài)! 而?喬雙鯉的目光卻凝在野統(tǒng)領(lǐng)的臉上。 他原本戴了半面具,此刻面具被鋒利殘片擊碎,露出了完整的臉。只見?他從鼻尖向上,仿若有一道分界線,將上下半張臉分開,下半張臉完好如初,上半張臉卻已然潰爛了。蒼白?浮腫的面龐將兩眼?擠成一條縫,灰綠色的脈絡(luò)布滿整張臉。鼻子直接腐爛成了兩個空洞,隱約能看到蛆蟲在其中爬來爬去。 即便是喬雙鯉,在第一眼?看到時也本能反胃。這種生與死模糊界限的感覺,讓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生理性不適。只是一秒的功夫,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移開,落到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高瘦男人?身上。神情?不變,慢悠悠接上了剛才?的話茬: “——現(xiàn)在,黑曜石被我殺了,難道安哥拉族不該臣服于我?” 場中鴉雀無?聲,誰也沒有說話。即便安哥拉衛(wèi)兵和?野族戰(zhàn)士已經(jīng)隱隱將喬雙鯉圍在其中,人?數(shù)千百倍于他,但喬雙鯉只是站在那里,便碾壓了千軍萬馬!王者之?威就讓他們身上每一根寒毛戰(zhàn)栗。能夠?qū)?抗王者的,唯有另一位王者! “按照安哥拉族的規(guī)矩,自然如此?!?/br> 眾目睽睽下,高瘦男人?第一次開口?。他的形象和?當時出現(xiàn)在喬雙鯉腦海中的基本重合,只是雜亂的棕褐色長發(fā)束起,胡須也被剃掉了,露出干瘦蒼白?的臉頰。他瘦的像骷髏,皮包骨頭,但起碼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潰爛,看起來年輕許多,只看五官,也有曾經(jīng)英俊的影子。 最?讓喬雙鯉驚疑的,是野王的目光。不像殺死安哥拉王那日,如瘋狗般猙獰嗜血,瘋狂恐怖。此刻他棕褐色眼?瞳中雖然布滿血絲,卻給人?一種疲倦溫和?的感覺,就像森林中的野兔。即便喬雙鯉剛才?的試探算不上客氣,他神情?中也沒有任何怒意。 甚至在與喬雙鯉對?話前,這位王輕抬手指,那位野統(tǒng)領(lǐng)的臉上便又多了副面具。 這就是琥珀石口?中,對?族人?一視同?仁,仁慈寬和?到與北族格格不入的王者嗎。 “安哥拉族的事,按照安哥拉族的規(guī)矩。而?我們野族的事,也要按照野族的規(guī)矩來。” 第392章 效忠 野王面露倦容,咳嗽著緩緩站起身,他?并不高,看起來比喬雙鯉還要瘦削,掩飾不住病色,語氣出乎意料的溫和,喬雙鯉卻是心中一凜。不知怎的,野王讓他聯(lián)想到了褐家王,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遠比安哥拉王更難對付。 野王曾以權(quán)柄起誓,殺他?族之人無論平民還是門徒,強大或弱小,他?必等報還之。 “不知雙鯉王可否見過我的屬下,荒?!?/br> 野王客客氣氣同喬雙鯉打招呼,語氣疏離有禮,就像同住一棟樓的鄰居偶遇時的寒暄。語氣平靜似暴風(fēng)雨來臨前夕,濃云已黑壓壓籠罩蒼穹。 “荒帶隊與黑曜石同行前往雪原,雙鯉王可曾見到吾的族人?!?/br> 思緒自喬雙鯉腦海中轉(zhuǎn)過,蒼白虛偽火焰明亮起來,又重歸黯淡。 “見過。” 喬雙鯉坦坦蕩蕩,他?自然能夠說謊,但在這種場合,面對野王平靜滄桑的目光,他?不認為謊言能瞞過一位王,反倒會讓自己徒增笑柄。更是野王這?種客氣的態(tài)度,他?人以禮相待,喬雙鯉也會反敬他三分。 “在雪沙漠的時候,黑曜石激發(fā)權(quán)柄引雪龍卷降臨,意圖逃跑,被我擊殺。同行的野族軍隊抵抗不了?力?量激蕩,遭到無妄之災(z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