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他對身后的小廝道,“封了她的嘴。將她們二人身上的衣服扒了,拖到了院子里杖斃!” 夏氏面容死灰,她哀求道:“相爺,饒命啊,奴婢不知道做錯了什么讓相爺這么生氣,您養(yǎng)育了芙兒十五年,求求您饒了她啊?!?/br> 趙芙很小廝用布條封住嘴時,還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扒衣杖斃。 扒了衣裳拖到院子里杖斃,這是將她的臉狠狠地踩在地上,絲毫體面也不給啊。 趙芙哭著掙扎,卻還是被拖到了院子里。 她和夏氏都被小廝按在了長椅上,身后有人舉起板子重重地打了下來。 剛剛才打一下,趙芙疼的幾欲昏過去。 夏氏也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求饒。 趙晉讓人搬來一個椅子,他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她們。 很快,幾板子下來,嬌生慣養(yǎng)的趙芙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 夏氏看到急的大喊,“相爺,求您饒了芙兒吧。我說,我什么都說,求求您饒了她吧?!?/br> 趙晉抬起手。 舉著板子的小廝停了下來。 趙晉冷冷地看著夏氏。 夏氏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她只能選最輕的說起,:“相爺,當(dāng)年是靜和郡主用奴婢家人威脅,讓奴婢留在相府給她做眼線的。奴婢實在是迫不得已啊?!?/br> “這就是你要說的?”趙晉忽然一笑,“我也覺得杖斃了你女兒太可惜了?!?/br> 夏氏不住的點頭,“相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你要殺要罰奴婢都行,求你繞了芙兒啊。” 趙晉說:“你死不足惜。你剛剛不是想帶著你女兒去江南嗎?本相倒是可以成全?!?/br> 夏氏謝恩時,卻又聽趙晉說:“江南最下等的妓寮子里,應(yīng)是最喜歡你女兒這等模樣的姑娘了?!?/br> 夏氏全身的血都冷了。 芙兒真的被送過去,那會比死還要難熬。 夏氏不在抱有僥幸,她再次哀求,“相爺,是奴婢將姑娘騙去林子里,是奴婢給姑娘下了藥讓她臉上長了紅斑,全都是奴婢做的。奴婢求求您,您要殺要刮都可以,求您繞了芙兒,她是無辜的啊?!?/br> “是靜和郡主拿了藥給奴婢,說是苗族的蠱毒,會讓姑娘變丑,讓您不會再喜歡上她了。后來靜和郡主又嫌那紅色印子長的太慢,她等不及,才布一局。她找來幾個地痞流氓,給姑娘灌了藥,要毀姑娘清白。后來不知怎的,馬車失控了,掉到懸崖下面了。后來的事情您也知道了,您找到了靜和郡主害姑娘的證據(jù),讓郡主去了封地?!?/br> 趙晉當(dāng)年找到的證據(jù)是李靜和找人辱月娘清白,害的她掉落懸崖。 就算當(dāng)時世宗帝震怒,也只是將她降為郡主,趕去了封地。 沒想到月娘臉上的紅色印記也是李靜和的手筆。 他對夏氏道:“那蠱毒可有解藥?” 夏氏搖頭,“奴婢不知。奴婢當(dāng)時奉命行事,不敢多問。只是聽靜和郡主無意中說過,她找的的苗族蠱師很厲害,沒有人能夠察覺到那是蠱毒?!?/br> 趙晉揮了揮手,“繼續(xù)?!?/br> 小廝手中的板子又重重的落下。 夏氏被打得漸漸地?zé)o了聲息。 至于趙芙,趙晉毫無半絲憐憫,讓人給拖走了。 趙晉一直坐在院子里,直到天明。 露水沾濕了他的衣裳,他站了起來,看向皇宮的位置。 趙晉又去求見了一次楚執(zhí)。 從他手里要了一樣?xùn)|西,便去了宗人府。 本來看守著牢門不讓人探視的麒麟衛(wèi),見到趙晉手里令牌,放行了。 李靜和聽到腳步聲,以為是送飯的過來了。 她罵道:“你們告訴楚執(zhí)那個亂臣賊子,他竟敢囚禁本郡主,本郡主要告到太皇太后那里去。他囚禁皇族,他是想造反嗎!” “快放本郡主出去!聽到?jīng)]有!” “本郡主就是要殺了那個賤人,你們能耐我何!哈哈哈哈哈!” 正笑得暢快的李靜和,見到那個越來越近的影子,她的笑聲停了下來。 第七十章 …… 李靜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不確定的看著走過來人,“趙郎……” 喊了第一聲后,她又驚喜的說道:“趙郎,你終于肯來見我了?!?/br> 此時李靜和露出像是十五六歲少女一般的笑容, 這在她臉上看起來有些違和。 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又見到了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男人。 趙晉看著李靜和所待著的屋子, 里面倒是整潔, 只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隔著牢門,趙晉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李靜和。 李靜和的手緊緊地抓著欄桿,她希冀的看著他,“趙郎,你是不是來接我出去的?你快把這個門打開啊?!?/br> 前一刻還兇狠的喊著要殺人, 現(xiàn)在她卻當(dāng)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如常的對趙晉說話。 這讓人一時無法分辨,她到底是真瘋了,還是在裝瘋。 李靜和自從趙晉出現(xiàn)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黏在了趙晉身上。 自從去了封地后, 就一直沒有見過他了,他這么多年都一直沒有娶妻,她也一直沒有嫁人,在她心里總覺得有一天,她能夠嫁給他。只要她的親哥哥成事了, 她又會是公主, 到時候就算他不肯,也不得不娶她。 她就是為了等這一天到來。 本來她會在封地上耐心的等,可知道有跟那賤人長得相像的人出現(xiàn)后,她就按捺不住了。 再見到那張相似的臉, 她控制不住那股妒意和害怕,她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都得死,她能殺第一次,亦能殺第二次。 她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再來擾亂她趙郎的心。 “趙郎,你怎么不說話。”李靜和忍不住問道。 趙晉聽著這個稱呼,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他道:“郡主關(guān)了這么些天,看來沒有半分悔改?!?/br> 李靜和這下明白了,他竟然是為了那個女人而來的。 “她傷了本郡主,趙郎你看是她傷我在先,我才反擊的?!崩铎o和抬起自己受傷的手給趙晉看。 “郡主可知道她是誰?” 李靜和自然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被關(guān)到這里。 “她不過是給楚執(zhí)沖喜的女人。” 趙晉一直沉著的臉,忽然笑了,“郡主錯了。” 李靜和看著他的笑,看呆了,順著他的話問道:“我哪里錯了?” 趙晉看著她的眼睛道:“她是我的女兒,我和月娘的女兒?!?/br> 李靜和笑容僵住了,她不停的搖頭,“不可能!趙郎你騙我!裴月娘早就死了,怎么可能還能與你生下孩子!” 趙晉又道:“月娘沒死。她活得好好的,我擔(dān)心她再有危險被我藏起來了。要不然世上怎么可能有這么相似的人,除非是親生母女。” 李靜和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響,思緒又混亂了起來,她不肯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我親眼看著裴月娘掉下懸崖的,她不可能還活著。就算活著,也又丑又啞,你怎么可能還會與她親近?!?/br> 趙晉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冷,口中卻說:“你是在說月娘臉上的紅色胎記?那個印記我早就尋了人給治好了。還有她的嗓子也找到了解藥,月娘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的活著,活得很好。” 李靜和抱住自己的頭,眼神渙散,她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當(dāng)初給我藥的蠱師說除非是苗族圣女才能解蠱,不然那個紅色胎記會慢慢地占據(jù)她的全臉。她不可能會好的?!?/br> 趙晉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他諷刺一笑,“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又怎知其他人解不了?” 李靜和撲到牢門的欄桿上,“趙郎,這不是真的。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對不對?那個沈如晚跟裴月娘長得相似只是巧合對不對?趙郎,你要是真把裴月娘藏起來,為什么這些年我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她埋下的那顆棋子一直都沒有露出馬腳,這些年都在給她傳送消息。 趙晉看著她越來越失控的表情,他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掐住李靜和的脖子,“你是說夏氏和她那個女兒嗎?不過是用來麻痹你而已。要不然你派人去查查,她們現(xiàn)在的下場是什么?!?/br> 李靜和窒息的臉脹的通紅,她掙扎的想要掰開的趙晉的手,卻根本無法撼動絲毫。 她覺得令她痛苦的不是被趙晉掐住的脖子,而是趙晉口中說出的話。 裴月娘沒死,那她這些年所忍受的全部都成了笑話。 兀的,趙晉松開了手。 李靜和如同爛泥一般,跌到了地上。 她捂著喉嚨不住的咳嗽,好不容易才喘息過來,再朝前面看去,卻沒有了趙晉的身影。 她不甘的嘶喊,“趙郎,你好狠的心啊?!?/br> …… 趙晉將上好的梨花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 很快一壺就被喝完了,趙晉又讓人上了一壺。 坐在對面的楚執(zhí)道:“左相,約本王出來便是看著你喝悶酒的?” 趙晉聞言把酒壺放下。 他將桌上放著的一個黑漆描金花紋的木盒朝楚執(zhí)推過去。 楚執(zhí)挑眉,“丞相這是何意?” 趙晉看著杯子里的酒,道:“這是臣補給王妃的嫁妝,還請殿下轉(zhuǎn)交給她。” 楚執(zhí)將那木盒推了回去,“丞相,本王的王妃不缺這點東西。” 趙晉苦笑,“殿下,臣已無顏面去見她和她母親。臣如今只有找到苗族圣女給月娘解蠱,才能贖罪?!?/br> 楚執(zhí)轉(zhuǎn)動著手里的扳指,“本王亦派人前往苗疆,不管李靜和說的是真是假,都要將這個圣女帶到京城來。” 趙晉知道他也派人去了,心里踏實多了。 他道:“殿下,李靜和不能留了。這兩天宮里將會對此事做出決斷。”為了詐她的話,擾亂她的神志,說出了月娘未死的事情,若是讓她活著,遲早會是隱患。他當(dāng)時掐住她的脖子,只要再用一份力便能將她掐死,可因她的身份最后還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