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她著急地喊道:“別打了,快別打了?!?/br> 沈彥松正占上風(fēng),想要拼著一口氣將這個難纏的黑衣人打趴了。 忽然聽到那嬌嬌軟軟的聲音,楞了一下。 怎么有點(diǎn)耳熟。 他分神往遠(yuǎn)處的巷口看去, 站了一男一女。 喊著話的是那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 沈如晚見大哥朝她看過來,她掙脫了楚執(zhí)的手,朝沈彥松走過去,一邊把帷帽摘下來。 待沈彥松看清那姑娘的容貌后,呆在原地。 他顧不上那黑衣人會不會趁機(jī)偷襲, 他停了下來, 不敢置信的道:“晚晚?” 沈如晚高興地說:“大哥,是我!是我!” 沈彥松第一反應(yīng)便是,“晚晚,別過來, 這里危險。” 等他想要再轉(zhuǎn)身對付那黑衣人時,只見那黑衣人避到一邊,單膝跪地。 沈如晚很快就到了沈彥松跟前,“大哥!總算是找到你了。” 沈彥松有點(diǎn)回過味來了,難不成這黑衣人是認(rèn)識晚晚的? 沈彥松看著許久未見的meimei,他道:“晚晚,你怎么會在青州城?阿嬤阿娘呢?” 沈如晚回道:“阿嬤阿娘還有阿爹他們都在京城。我是隨夫君一道來青州城的。大哥,你收到我們給你留的信了嗎?你怎么一直不來京城找我們?” 沈彥松眉頭越皺越深,他剛剛有沒有聽錯? 他不確定的問道:“晚晚,你說什么?夫君?你才多大,哪來的夫君?” 沈如晚本就因?yàn)橐宦纷叩募保樕戏褐t暈,被沈彥松這么一問,她臉更紅了。 大哥在家中的時候她還嚷著不嫁人,可在短短兩三個月她就已經(jīng)嫁人了。 “大哥,你沒有收到最近的家書嗎?”沈如晚記得阿嬤她們每半月就讓三哥寫一封信托人送到到縣城的鏢局。 沈彥松搖頭,“晚晚,我被一些事情耽擱了。還是之前回了一趟家中,看到你們留在家中的信?!?/br> 沈如晚心道,那難怪大哥不知道她成親的事。 沈如晚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yuǎn)處的楚執(zhí)。 她又看向沈彥松,有些害羞的說:“大哥,你沒聽錯,我……我前些日子已經(jīng)成親了?!?/br> 沈彥松瞪大了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 哪有這么快成親的,就算是定親了也要等上一兩年。 更何況阿嬤阿娘她們怎么舍得這么快就讓晚晚出嫁。 可他看著自己的親妹子紅著臉,羞答答的模樣,不像是假的。 若是真的話,這個婚事定有貓膩,這么快就成親,應(yīng)是出了什么意外。 這時沈彥松見到站在巷口的男子朝這邊走過來,他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晚晚剛剛說是和夫君一道來的青州,她口中的夫君不會是正走過來的男人吧? 當(dāng)那個男人越走越近,沈彥松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直到那男人站在沈如晚身邊,平靜的看向他時,沈彥松腦子有點(diǎn)轉(zhuǎn)不過來了。 這個男人怎么跟他和晚晚從水潭旁救回來的兇婆娘長得那么像? 細(xì)看之下還是小小的區(qū)別,那張美的妖異的臉沒有半分女氣,身高也要高不少,還有那劍眉斜飛入鬢,俊美又英氣。周身的氣質(zhì)有著難以言喻的貴氣。 雖然有不同,可沈彥松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同一個人。 沈彥松心里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他把沈如晚拉了過來,擋在身后,“看來是老子眼瞎引狼入室了。是不是你欺負(fù)晚晚,才讓晚晚不得不嫁給你的?” 楚執(zhí)道:“大舅哥中氣十足,看來是沒有什么事,讓晚晚白擔(dān)心了?!?/br> “我呸,誰是你大舅哥!定是你誆騙我家晚晚,看老子不收拾你。”沈彥松懊悔不已,他怎么就把這么危險的人給帶回家了呢! 沈彥松揮拳過去,楚執(zhí)側(cè)身避開,一手擋住沈彥松的進(jìn)攻,“大舅哥想要與楚某切磋隨時奉陪,可此時卻不是好時機(jī),拳腳無眼,莫傷了晚晚?!?/br> 沈彥松想到身后的沈如晚,只好收回了手。 沈如晚見大哥好像是誤會了,她正要解釋,楚執(zhí)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大舅哥隨我們來?!?/br> 說完楚執(zhí)朝沈如晚道,“晚晚,過來。” 沈如晚見大哥還擋住她身前,防備著楚執(zhí)。 她對楚執(zhí)輕輕地?fù)u了搖頭,對沈彥松勸道:“大哥,你先跟我們走,我慢慢跟你解釋。” 沈彥松眉毛提了起來,我們? 晚晚話里那不經(jīng)意透出的親昵,讓沈彥松再次審視眼前的男人。 他沉默了一會兒,把剛剛打斗時扔到一旁的藥包撿了回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繼續(xù)橫在沈如晚和楚執(zhí)中間,挑釁的看向楚執(zhí):“走罷?!?/br> 臨時落腳的地方,一間兩進(jìn)的宅子。 沈彥松跟著自家妹子下了馬車,他現(xiàn)在腦子里還是暈的。 什么姨祖母,什么秦家,什么忠勇伯府? 更讓他覺得荒謬的是,晚晚說她嫁的男人是當(dāng)朝的攝政王? 就那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的小白臉會是那個戰(zhàn)功赫赫的攝政王? 沈彥松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啊,他沒有在做夢啊! 沈彥松看著走在身邊的笑得一臉燦爛的親妹子,心里嘀咕著,不是被人用花言巧語給騙了吧? 第八十四章 …… 沈如晚發(fā)現(xiàn)大哥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話, 一路上都防備的盯著楚執(zhí)。 沈如晚想了想,其實(shí)若不是她自己親身經(jīng)歷了,她也不敢相信。 還是得慢慢來跟大哥解釋才好,最好的還是讓大哥一塊回京城, 等見到阿嬤阿娘她們肯定就不會再懷疑了。 一行人到了正廳, 楚執(zhí)在主位坐下, 沈如晚本要坐他旁邊, 卻被沈彥松攔住了。 “晚晚,這么久未見,跟大哥坐這邊好說說話?!?/br> 沈如晚也正有此意,便沒有往楚執(zhí)那邊去了,在沈彥松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楚執(zhí)見狀微微瞇了瞇眼睛。 很快有婢女上來奉茶, 沈彥松很自然的把手里拎著的藥放到桌上。 沈如晚看著這藥包, 問道:“大哥,你生病了嗎?哪里不舒服?” 沈彥松搖頭,解釋道:“這是我?guī)蛣e人帶的?!?/br> 沈如晚眼尖的看到藥包上面還裹系著一包蜜餞,她記得大哥不喜甜食, 蜜餞這些零嘴也是姑娘家愛吃,尤其是要吃藥的時候,能夠吃上一塊蜜餞簡直能夠救命。 沈如晚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輕輕地又問:“大哥,是幫誰帶的呀?那人也喜歡吃蜜餞嗎?” 沈彥松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把蜜餞拿過來, 遞給沈如晚,“晚晚,大哥不知道會遇上你,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把青州城好吃的零嘴都給你買過來。這個蜜餞你要不要先嘗嘗?!?/br> 沈如晚擺了擺手, 笑著說:“大哥,我不是饞呢。就是想知道你給帶藥的人是不是個姑娘家呀?” 沈彥松被妹子這么直接問了出來,他咳了兩聲,含糊的道:“算是吧?!?/br> 沈如晚眼睛一亮,沈彥松見她這模樣就知道她想岔了,沈彥松趕緊道:“晚晚別瞎想,就是順道帶的?!?/br> 沈如晚見大哥不想說,也只好先忍下來,大哥買了藥總是要送回去了,她跟著過去不就知道了。 “大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去京城呀?家里人都很擔(dān)心你,二哥差點(diǎn)就要跟著過來找你了?!?/br> 沈彥松想到現(xiàn)在的形勢,他暫時還不可能去京城。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等辦完了,再去京城。”沈彥松朝坐在另一邊的男人看了一眼,他對沈如晚說:“晚晚,你聽大哥的,明兒就回京城去。這青州城不太平,你待著這兒不安全。” 一直沉默的楚執(zhí)冷冷地道:“不勞大舅哥費(fèi)心了,楚某自會照顧好晚晚?!?/br> 沈彥松火氣一下就上來了,“照顧個屁,也不看看青州什么情形還把晚晚帶到這里來。我妹子一定是心軟才會被你騙了過來?!?/br> 沈如晚知道大哥對夫君有誤會,可她解釋了大哥也不太相信。 她拉了拉沈彥松的袖子,“大哥,夫君是領(lǐng)命過來剿匪的,我自己愿意跟過來的,他……他對我很好?!鄙蛉缤碚f著說著臉紅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剿…剿匪?”沈彥松神情一變,他心里想著之前打探的消息,皺著眉道:“就他?我聽說朝廷派的軍隊(duì)都還沒到青州呢,怎么就你們幾個人?” 話里的意思還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會是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攝政王。沈彥松簡直是頭皮發(fā)麻,怎么可能是攝政王呢。 沈如晚卻說:“大哥,我們沒有跟大軍走,我們先到了青州。夫君想去一趟青陽縣?!?/br> “青陽縣?”沈彥松大聲道:“不行,你們不能去。那里離青嘉山太近了,那邊許多人都遷移走了,好幾個村子都被霍霍沒了。” 沈如晚見大哥這么反對,有些無措的朝楚執(zhí)看過去。 楚執(zhí)放下手中的杯子,他語氣緩和了下來,朝沈如晚說:“晚晚你身子弱,又一路奔波,先去屋里歇息。大舅哥我會好好招待的。” 沈如晚猶豫了,她雖然很累,可好不容易才見到大哥,她想多跟他說說話??伤猜牫鰜沓?zhí)是想支開她,跟大哥單獨(dú)談。 沈如晚不放心,大哥和他之間本就有些誤會,要是兩人一語不合打起來了可怎么辦! 沈彥松看出沈如晚的倦意,他也想單獨(dú)跟眼前這個男人說話,他勸沈如晚去休息,再三跟她保證不會與他起爭執(zhí)也不會單獨(dú)離開。沈如晚才被婢女扶著出去了。 沈如晚一走,這廳里的氣氛一下就冷了下來。 沈彥松不客氣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執(zhí)神情未變,他語氣淡然的說:“雙云峰的沈大當(dāng)家又以為我是何人呢!” 沈彥松渾身一震,那男人竟一語點(diǎn)破了他身份。 沈彥松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執(zhí)未回答他,對守在門口的晉七道:“去拿青嘉山地圖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