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 章
蘭姨被吵醒,急匆匆?guī)椭顾妹?,又擔憂念叨,“外面的東西不健康也不干凈,我的小少爺啊,你想吃燉牛rou就讓蘭姨給你做,我們不去外面吃。夫人生下你時就沒足月,你那時小小的一丁點兒大,哎,看著可憐的啊……” 楚喻把胃里的東西吐了個干凈,沒有虛弱,反倒活蹦亂跳,感覺身體輕盈地下一秒能上天。 他雙手按著蘭姨的肩膀,把人往臥室推,哼哼著回應,“蘭姨,我真沒事,精神得很,吐了還舒服了,真的真的!” 蘭姨從小照顧楚喻長大,感情很深,又伸手探探楚喻的額頭,確定沒發(fā)燒,才放下一半的心,“幸好沒燒,好好好,依你,我去睡,你也快睡會兒,要又難受了就叫我,明天吃清淡的緩緩,打包帶回來的牛rou是一定不能再吃了……” 臥室門被關上,四下再次安靜。楚喻原地站了一會兒,從醫(yī)yào箱里找了根溫度計出來,測體溫。 36度5,正常。 他盯著溫度計顯示的數(shù)字出神。 蘭姨說他沒發(fā)燒,溫度計也顯示正常,但他從做夢醒過來開始,就一直感覺熱。 那種從骨頭血管里滲透出來的熱,像是身體里燃了把火。 難道是少年成長的沸騰熱血連中央空調也壓制不住了? 放好溫度計,楚喻躺回臥室的大床上,長腿伸直,舉著手機發(fā)微信。 “哥,問個私密問題,你年輕的時候,有沒有半夜克制不住自己沸騰的熱血、渾身燥熱的情況?” 他哥叫楚暄,家里長子,比他大了十歲,現(xiàn)在在國外,為楚家的商業(yè)版圖開疆拓土。 消息回復很快。 楚暄:我現(xiàn)在也很年輕。 楚暄:半夜不睡?沖個涼水澡,或者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來回看了兩遍,楚喻突然醒悟,他哥竟然直接開車! 不過好像很有道理。 懸著的心穩(wěn)穩(wěn)放下,楚喻扔開手機,閉眼睡覺。 時隔小半月,楚喻又一個人摸到了青川路。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熱,他這段時間吃什么都懨懨的沒胃口,卻又總是半夜被餓醒。 早上對著粥嘆氣,突然想起來,在青川路的巷子里,好像聞到過一股特別香的味道。 一想到那味道,就再忍不了,楚喻借口出門和朋友玩兒,又跑來了青川路。 可惜今天黃歷上八成寫著諸事不宜。 看著前面故意擋路的三個不良少年,染焦黃色頭發(fā),戴一排耳骨釘,嘴里叼著煙,流里流氣。 對方目的明確,“看著眼生,但相逢就是緣,拿點零錢花花?” 楚喻穿一身看不出牌子的衣服鞋子,沒想到還是被攔了。他眨眨眼,稍抬著下巴,張口問,“你們認識陸時嗎?” 原本只是下意識地報出這個名字試試,畢竟他統(tǒng)共就只認識這一個社會哥。 沒想到,單只聽這個名字,對面三個人就一臉忌憚,對視一眼,小聲討論,“找陸時的?難道是陸時那兇神的朋友?” 他們心里也叫苦,兄弟三個見著楚喻臉生,不是這片的,穿得挺普通,但一看就是精細養(yǎng)出來的,就想攔下來,賺點錢花。 沒想到撞鬼了。 三個人里,中間梳臟辮兒的開口,“你和陸時認識?” “認識啊,他是我同學,我們都開學高二,我過來就是找他看電影的?!?/br> 臟辮兒半信半疑。 陸時確實念高二,還是個在私立學校拿全額獎學金的人物,他們多多少少都從父母那兒聽過幾耳朵這些“光輝事跡”。 但陸時一向獨來獨往,除了魏光磊和祝知非,沒見他和別的人一起過。 可要是真的—— “真他媽撞鬼了!” 臟辮兒被旁邊人踩了一腳,轉過頭,就看見陸時跟魏光磊從轉角過來,手隨意地chā在口袋里,正稍稍低頭聽魏光磊說話。 這也太慘了!日! 臟辮兒下意識地扯出諂笑,煙也扔地上一腳碾熄了,話里帶了點兒討好,“陸哥,我就說大清早我門口怎么一窩喜鵲叫呢,原來是出門就遇見您了!” 陸時踩一雙白色運動鞋,黑t恤牛仔褲,長腿筆直,衣擺沒拉好,露出小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