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過？”

    楚喻很肯定，“絕對沒有過?！?/br>
    陸時又問他，“這之后，有沒有什么異常？”

    “異常？要說異常的話，有很多的，”思路逐漸清晰起來，楚喻扳著手指開始數(shù)，“我有點像是進(jìn)入了快速生長期，指甲和頭發(fā)長得飛快，幾乎天天都得剪指甲。總是口渴，但不想喝水。很餓，可沒食yu，胃口不好，吃了還會吐。

    哦對了，就是從青川路回家那晚，我開始發(fā)燒。我明明熱的血管都快bàozhà了，體溫計量出來卻只有36.5，很氣了。還有就是，”楚喻吞吞吐吐，“會、會連續(xù)很多個晚上反復(fù)做同一個夢?！?/br>
    “什么夢？”

    “就是，”楚喻別開視線，“就是夢見你?！?/br>
    這句話說出來，怎么就這么別扭？

    陸時掀起單薄的眼皮，看楚喻，“我？”

    “對啊，就是總夢見你，”說出來之后，楚喻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詳細(xì)描述，“大概是，你站在那條小巷子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手臂上的傷口一直在不停地流血，血的顏色紅得刺眼?！?/br>
    “對夢境中其它事物的印象都不深刻，印象最深的，是在流血的傷口，對嗎？”

    楚喻一怔，突然意識到，確實是這樣。

    他隱約記得，好像有陽光，但仔細(xì)回想，卻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晴天，包括周圍的環(huán)境也回憶不清。

    “對，確實是這樣。”

    陸時白襯衣的衣袖松松挽了幾折，坐姿隨意，嗓音混著濕潤的夜風(fēng)，很輕。

    “我有兩種推測，它們共同的前提是，在此之前，你身體里‘吸血’這個特xing，一直處于休眠狀態(tài)。而我的血，是一個刺激源。當(dāng)你聞到我的血的味道時，你體內(nèi)潛伏著的‘吸血’這一特xing，從休眠狀態(tài)蘇醒，你開始渴血，身體也發(fā)生一系列的變化。

    第一種推測是，你需要吸食鮮血才能生存下去。這里的鮮血，不僅是我的，也可以是別人的。這一種推測下，我以及我的血，對你并不具備特殊xing。也就是說，當(dāng)天，換一個人的血，也同樣能激發(fā)你吸血的特xing。”

    楚喻手撐著下巴，聽得認(rèn)真，“那第二種呢？”

    陸時雙眼漆黑寧靜，緊盯楚喻的細(xì)微表情，“第二種就是，你需要通過吸食我的鮮血，才能生存下去。這一種推測下，我的血對你具有特殊xing?！?/br>
    特殊xing。

    楚喻下意識地再次別開視線，不再和陸時對視。

    他很確定，陸時的血對他來說，是絕對特殊的。

    因為不管是聞著賀致浩的血，還是醫(yī)院里無數(shù)病人的血，他不僅無法產(chǎn)生任何食yu，如果試圖去吸食，還會出現(xiàn)生理xing的惡心反胃。

    只有陸時的血。

    陸時的血很香，像在舌尖味蕾bàozhà一樣，咽下去后，身體的不適會立刻解除，同時產(chǎn)生的巨大愉悅和滿足感，只經(jīng)歷一次，就刻在了骨子里。

    并且，他隱隱有一種不甚清晰的意識，那就是，如果不吸血，陸時的血，他或許會……活不下去。

    會死。

    握著樹枝的五指收緊，楚喻不準(zhǔn)備把這句話說出來。

    說到底，他和陸時認(rèn)識，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jiāo流甚少，對對方的了解更是少得可憐。

    他對陸時，還沒有到“信任”的程度。

    “第二種推測是對的，你的血對我來說，很特殊。別人的血聞著又苦又臭，你的……不一樣?！?/br>
    楚喻沒有再詳細(xì)回答這個問題，“對了，關(guān)于那個夢境。”

    陸時順從他的意愿，改變話題中心，“嗯？”

    楚喻斟酌措辭，“傍晚在恒溫植物園里，我吸了你很多血后，意識浮浮沉沉不太清醒。不過我確定，我眼前出現(xiàn)了夢境里的畫面，就是你流血那個畫面。但很快，畫面就像拼圖一樣，一下子變得粉碎。我總有種感覺，好像……我后面不會再做同樣的夢了?！?/br>
    陸時：“你的想法是？”

    “我是在想，這個夢，會不會是象征、指示之類的？反反復(fù)復(fù)做一個夢，不太正常?！闭f完，楚喻又扯扯嘴角，“不過，我現(xiàn)在本來就哪兒哪兒都不正常?！?/br>
    陸時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