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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47節(jié)

第47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2-1414:40:29 ̄2020-12-1511:5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荼女士、gailnono、益禾堂烤奶就是墜吊的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仙游2個;楚子航的小蝦米、禁色、杋木、丿妖丶狐、阿白、block、荼女士、……、絲羅歌歌、林眠、峰聚、25861238、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一十六葉、悅之無因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伊瀾67瓶;幽月、gailnono、益禾堂烤奶就是墜吊的30瓶;中秋之月吔吔吔28瓶;陌上長安26瓶;biu ̄20瓶;雨衣18瓶;宥戾南言、稚子色、唯墨非婷10瓶;穿格子衫的橘子、聿頭醬6瓶;薄葉5瓶;念茲在茲、查無此秀3瓶;祈賢。、七月底下的生活、許清酒、河貍2瓶;君遷之、林眠、漁網(wǎng)不想撈魚啊、讀者、葉喵喵、花若兮、我的理想是咸魚、布奈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6章

    剛剛這一摔摔得足夠結(jié)實,拂拂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殿前敲門。

    王后深夜來此,還是這么一副狼狽的模樣,驚動了整座枍栺殿。

    袁令宜慌忙披衣而起,方虎頭已經(jīng)一把將拂拂扯了進來。

    “怎么弄得這么狼狽?”方虎頭皺起眉敏銳地問。

    這幾天,陸拂拂和方虎頭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正處于一個比較微妙的境地里。

    說疏遠,卻多了一份相互扶持的親密。說親密,卻又少了一份無話不談的信任。

    三角形是最穩(wěn)固框架結(jié)構(gòu),可三個女孩子在一起往往就是一場災(zāi)難了,常常會顧此失彼,親昵中又生出點兒怨念。

    方虎頭和袁令宜認識時間最長,作為中途橫插一腳的,拂拂難免就會被忽視。

    再兼之,三人對于牧臨川的不同態(tài)度,導(dǎo)致了難免有點兒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

    好在拂拂她有個優(yōu)點,獨立,大方,坦坦蕩蕩地一點兒都不在乎這些。

    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王宮呀。拂拂眨眨眼,心道,能在王宮里認識朋友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還強求啥?

    對上方虎頭的視線,拂拂搖搖頭,又遲疑了一下,不愿意讓她倆擔(dān)心,最后還是選擇仰頭笑了,“剛剛在路上摔了一跤?!?/br>
    方虎頭眼角一抽,沒再說什么,吩咐人打了熱水。

    自己動手絞干了熱毛巾給拂拂擦臉。擦完臉擦手腳,又涂上了香膏。

    或許是因為之前在牧臨川懷中睡了一覺,拂拂一點兒都不困,坐在案幾前,與袁令宜一道兒下棋。

    殿外細雪紛飛。

    殿內(nèi)燒著梨香,梨香經(jīng)由燭火一烤,彌漫出滿殿的清甜來。

    陸拂拂披散著頭發(fā),盯著棋局看了半天,紅著臉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袁jiejie我輸了?!?/br>
    袁令宜笑了一下,嗓音又輕又柔:“不急,你才剛學(xué)棋不久,日后慢慢學(xué)就是了?!?/br>
    方虎頭早已有些不耐,催促著她倆這一局結(jié)束趕快上床休息。

    晚上放下了帷帳,躺在床上,拂拂把自己蓋得只露出個腦袋。

    鼻尖嗅著這溫暖又清甜的梨香,聽著方虎頭與袁令宜斷斷續(xù)續(xù)地談話聲,很快便安心地闔上眼睡了過去。

    ……

    陸拂拂又雙叒叕失寵了。

    陛下已經(jīng)有將近半個月未再傳喚王后。

    宮中人心浮動,誰也不敢妄自揣測王后與陛下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陸拂拂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

    從千佛窟中回來之后,陸拂拂也糾結(jié)了好幾天。

    她理智真沒有辦法讓她接受一個變態(tài)連環(huán)殺人犯。

    陸拂拂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這只是一個書中的世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再說,她的使命就是改造這個變態(tài)殺人犯,如果真讓她改造成功了,這可不就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好在拂拂心性一直很堅韌,在瘋狂搖擺不定,糾結(jié)了幾天之后,終于輕輕地吁了口氣,想通了。

    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這【60%】的好感度,拂拂撐著下巴長長地嘆了口氣。

    依牧臨川這個小瘋子的性格,他這個時候不定還這么糾結(jié)呢。

    談戀愛就是要這樣,你來我往,你進我退,這當中進一步退一步都有講究,不可太黏糊,不可逼太近,就是要輾轉(zhuǎn)反側(cè),日日夜夜掛在心上。

    更何況,經(jīng)歷過千佛窟這驚心動魄的一晚,陸拂拂還沒這么大的心敢再去招惹牧臨川。

    抻了個懶腰,拂拂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子,奮筆疾書劉黃門布置下來的課業(yè)。

    ……

    月出中庭,雪月交光。

    廊下的紗燈被寒風(fēng)吹得明滅不定,幾個宮婢手捧著各色器具,腳步匆匆地行走在細雪中。

    芙蓉走在最前面,半垂著眼,低聲訓(xùn)斥身后的宮婢:“動作快點兒。陛下就要來了?!?/br>
    這是有多久了?

    自從陛下一道旨意逼得鄭家上上下下自戕之后,便再未踏足過玉壽殿。

    這一回,大鄭夫人去請,竟然真將陛下請了過來。

    玉壽殿內(nèi)。

    大鄭夫人并不看眼前跪坐于地的美人,她目光淡淡地落在佛前這一支梅花上。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可都記住了?”

    美人云鬢半挽就,身著一襲淡紫色雜裙垂髾服,耳著明月珰,耳墜在頰側(cè)散亂的烏發(fā)中忽隱忽現(xiàn)。

    裴姝心中砰砰直跳,低眉順眼地一一應(yīng)了,袖中的手掌緩緩攥緊了。

    她心知,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大鄭夫人唯一的機會,哪怕大鄭夫人這是在明晃晃地利用她。

    眼看著崔蠻和陸拂拂相繼得寵又失寵,而牧臨川卻像是全然忘記了她這個人一般,說不著急那是假的,更何況她尚有任務(wù)在身。

    大鄭夫人心知牧臨川厭棄了自己,便找來她替她爭寵??伤磭L不是在利用大鄭夫人?她們二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這回好不容易將牧臨川請到了玉壽殿內(nèi),大鄭夫人面色一沉,闔眼揉了揉額角,嘆了口氣。

    成敗皆在此一舉了。

    左等右等,到了半夜,牧臨川終于大駕光臨了玉壽殿。

    和皇帝出巡必乘著鸞輅龍輦不同,少年就像是一抹悄無聲息地幽魂,表情陰郁而厭世地站在中庭。

    他只穿著件玄色的長袍,蒼白的手腕上纏著佛珠。

    他這幾天格外不痛快,又沒睡好,眼下青黑,神情淡淡。

    大鄭夫人看了心中一驚,心臟砰砰直跳,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來。

    裴姝還在殿內(nèi)候著呢,來都來了,難道要做無用功?

    思及,大鄭夫人一咬牙,臉上擠出個淡而溫婉的笑來:“陛下來得正巧?!?/br>
    牧臨川慢條斯理地瞥了她一眼:“巧什么?”

    大鄭夫人笑道:“陛下可還記得裴女史?”

    少年哦了一聲,拉長了音調(diào),笑道:“忘了。”

    大鄭夫人笑容一僵。

    “前些日子,陛下在華林園里巧遇了裴女史,還贊過她一句蕙質(zhì)蘭心呢?!?/br>
    牧臨川瞥了她一眼。

    猩紅的眼在冰冷的寒夜里就像兩團躍動的鬼火,看得大鄭夫人喉口一澀,渾身上下就像結(jié)了冰。

    少年眉眼細長,或許是經(jīng)年累月地飽受病痛折磨,看人的時候帶著點兒陰郁和厭倦之意。

    只這一眼,大鄭夫人知道,牧臨川看出了她的意圖。

    過了一瞬,又好像過了很久,雪花落在她發(fā)絲上,幾乎快凍結(jié)成了冰。

    少年這才又開了口,臉上這陰郁的神情一收,笑意盈盈地問:“然后呢?愛妃有什么話要對孤說?”

    氣氛立時緩和了下來。

    大鄭夫人勉強地笑了笑:“裴女史就在殿內(nèi),妾正與裴女史下棋呢,未想到陛下這就來了。想到前些時日華林園那一面,便隨口提了一句?!?/br>
    牧臨川自顧自地進了玉壽殿,一眼就看到了慌忙下跪行禮的裴姝。

    女子褪去了保守莊重的女官服飾,身著雜裾垂髾裙,雍容華貴中微露幾分清冷之色。

    絕色當前,牧臨川沒什么表情地掃了一眼,自己撿了個位子坐下。

    朝著大鄭夫人與裴姝似笑非笑道:“你們下你們的,不用管孤,孤看著就行。”

    裴姝遲疑了一瞬,咬著下唇,應(yīng)了。

    只是這一盤未盡的棋局,兩人都下得有些心不在焉。

    女子半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脖頸,在燈火的映照下,肌瑩骨潤,驚心動魄。

    緩緩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牧臨川垂著眼看著裴姝的脖子,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神情微怔,有些走神。

    眼前忽然又浮現(xiàn)起陸拂拂垂頭喪氣地被縛在他面前的那一幕。

    裴姝的脖子很白,陸拂拂與她不一樣,少女的肌膚算不上多白皙動人,在千佛窟燈火的映照下,泛著蜜色的光暈,好像觸手就能觸碰guntang的陽光。

    那是只有在山野間經(jīng)年累月曬出來的膚色。

    與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甚至與嫂嫂也不一樣。

    他自小長在寺廟、深宮,見到的女人都是凝脂般得白,白得晃眼,白得柔順,白花花得像是待宰的羔羊。

    實際上,在他眼里,宮里這些男男女女與待宰的羔羊也并無任何區(qū)別。

    眼前一花,少年一愣,臉上漸漸地,又升騰起一股復(fù)雜的神態(tài)來。

    這是第幾次他想到陸拂拂了?

    牧臨川面色微微一變,煩躁地低下了眼,雙目赤紅,太陽xue突突直跳。

    煩,想殺人。

    這幾日,他幾乎沒睡過一個整覺。

    閉上眼,或是少女五根腳趾從他那玩意兒上碾過時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又或是法裕閉眼胡亂親吻他的模樣,像是一只涎水四溢的狗。

    兩人的模樣漸漸重合,既讓他心臟亂跳,又在想到法裕的時候,令他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