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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拂拂就算再傻也意識(shí)到了點(diǎn)兒不對(duì)勁,怔怔地問:“你這話什么意思?”

    牧臨川冷笑:“王后如何想,孤便是什么意思。”

    或許是擔(dān)心自己表現(xiàn)得還不夠明顯,又口不擇言道:“身為王后與外臣……”

    話還沒說完,就被拂拂給打斷了。

    開玩笑,小暴君這模樣擺明又發(fā)病了,遷怒她就算了,遷怒人家張中丞算什么。

    這話是能亂說的嗎?說出來又讓人家如何自處?

    不知從哪兒涌出的一股勇氣,拂拂眼疾手快地一把奪過了牧臨川手上的傘,塞到了張秀手里。

    “雨停了,這是我與陛下的家事,張中丞能不能——”

    拂拂說得委婉,“暫且回避一二。”

    手上冷不丁地被塞了一柄傘,張秀微微一怔。

    她竟然還搶自己的傘給別人?!

    手上一空,少年眼睛睜得更大了點(diǎn)兒,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雙手,像只深感不可思議的貓。

    拂拂扯出抹尷尬的笑,飛快地把張秀往亭子下面推。

    牧臨川面色很不好看,陰沉沉道,“張中丞你就先走吧,這是孤與王后的家事。”

    張秀看了看陸拂拂,又看了眼牧臨川。

    一言未發(fā),行了一禮之后,步入了蒙蒙雨霧之中。

    張秀一走,拂拂倒吸了一口氣,心里一股暗火蹭蹭蹭也隨之直往上冒。

    她覺得這小暴君現(xiàn)在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帝王恩》里說他反復(fù)善變小心眼兒果然沒錯(cuò)。她又不是他媽,他更不是他的好大兒。他禁足她這么久,竟然還不準(zhǔn)她出來遛個(gè)彎。

    拂拂忍氣吞聲地道:“陛下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是路上遇雨,來此避雨,碰巧和張中丞碰上的?!?/br>
    牧臨川冷笑:“孤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清楚嗎?”

    拂拂:“那你的意思是,下雨天我就活該在外面淋雨是吧?”

    少年面色鐵青,攥住了她胳膊,咄咄逼人道:“你身為孤的王后與外男拉拉扯扯,不遵婦道,難道還怪孤?”

    若說牧臨川這是在吃醋,她好歹還能忍耐一二,勉為其難地順個(gè)毛什么的,可他好感度都跌破谷底了,這無比直男癌的言論擺明是把她當(dāng)成個(gè)私人物品來使喚。

    拂拂被他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努力掙了掙,沒掙開,腦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口就咬了上去。

    虎牙刺入皮rou,狠狠地磨了磨,牧臨川吃痛松開了手。

    少女明澈的雙眼里倒映出他的眉眼。壓抑著一團(tuán)怒火,像是恨不得把眼里的他給燒死。

    “你是不是有病,我和張中丞根本不是這個(gè)關(guān)系?!币豢谝氯?,拂拂稍微順了點(diǎn)兒氣,直眉瞪眼道,“我只是等雨停的時(shí)候同張中丞請(qǐng)教學(xué)習(xí)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竟然還敢咬他?!

    夢(mèng)里的旖旎與現(xiàn)實(shí)的殘酷形成了鮮明的對(duì)照,少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下意識(shí)冷冷回嘴道:“張中丞,叫得如此親密。那上一次在瑯?gòu)珠w也是緣分?也是碰巧?”

    “上一次劉黃門與全常侍明明也在?!?/br>
    “你身為君妻不與外臣不避嫌,是孤說錯(cuò)你了?”

    盯著牧臨川的臉看了一會(huì)兒,拂拂是徹底無力了。

    她究竟在跟他胡攪蠻纏著些什么啊。

    牧臨川,你是拿了小作精劇本嗎?《帝王恩》里的作精人設(shè)其實(shí)是你吧?

    意識(shí)到面前這人無法溝通之后,陸拂拂她認(rèn)栽了,嘟囔道:“隨便你?!?/br>
    沒想到她的認(rèn)命在牧臨川眼里又成了拒不配合之意。

    少年驚怒得兩頰更紅,眼中猛地閃爍了一下,“這么說是孤的原因咯?”

    拂拂氣惱地鼓起了臉:“你愛怎么想怎么想?行吧?”

    “那我要是非要這么想呢?”

    拂拂惱怒:“你愛這么想我也沒辦法?!?/br>
    “牧臨川,你能不能別鬧了,能不能別這么無理取鬧?”

    牧臨川牙齒咬得“格格”作響:“我無理取鬧?你看看到底是誰先無理取鬧的?”

    少年又是震驚,又是委屈和憤怒:“你竟然說我無理取鬧。”潤澤的雙眸,幾乎快要冒火。

    是誰明知他斷了腿,這么多天里對(duì)他不聞不問。

    又是誰,解了禁足之后又與別人拉拉扯扯。

    怒火漸漲,越燒越旺,到頂了卻好似猛地一下熄滅了。

    少年怒容陡然一收,臉色飛快地冷了下來,胸中如塞冰雪。

    拂拂意識(shí)到和這小瘋子是說不通了,提起裙子就要往亭子外面沖,卻被人一把箍住,拉入了懷中。

    少年眼睫低垂,他神情有些莫名的漠然和冰冷。

    “卿卿。”

    牧臨川的呼吸噴吐在她耳側(cè)。

    拂拂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警惕地問:“你、你想干嘛?”

    少年卻抬起眼,驟然笑開了,眉眼彎彎,昳麗動(dòng)人。

    唇瓣微揚(yáng),像是在撒嬌。

    “不干嘛呀?!?/br>
    “卿卿這么緊張是何故?”

    他笑意盈盈地伸手抽開了她胸側(cè)的系帶,冰冷的手隨即探入了進(jìn)去,胡亂揉了兩下。

    冰冷的指尖一點(diǎn)一點(diǎn)在光潔的肌膚上流連,牧臨川卷曲微潮的烏發(fā)親昵地蹭著她的臉,像是纏住溺水之人腳踝的水草。

    作者有話要說:    李勣是唐朝人,但我們這是架空(?)

    魏武帝曹cao求賢令以為有德者未必有才。才性同,才性異,才性合,才性離的“四本論”之辨是魏晉一主要議題。

    “國政迭移于亂人,禁兵外散于四方”出自晉書。

    直男拂拂:你能不能別鬧了,隨便你,你愛怎么想怎么想,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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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他知道他在無理取鬧,與其說是無理取鬧,倒不如說是在借機(jī)宣泄,借機(jī)宣泄陸拂拂憑什么能這樣擾亂他的心意,她自己偏偏又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憑什么只有他一個(gè)人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憑什么能讓他夜不能寐。

    他性格本來就是反復(fù)無常,狹隘易怒。哪怕不是張秀,是什么李秀,王秀,是劉季舒,是全玨,是方虎頭,是袁令宜,他心里都不痛快。

    他這變態(tài)的心情,完全可以說得上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畢竟變態(tài)是不講道理的,也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

    若是讓他感到了不愉快,他會(huì)靠殺人來宣泄自己的怒意與不滿。千佛窟里那萬千神佛就是最好的印證??墒乾F(xiàn)在他不想殺人了。

    性和暴力是人類永恒的命題。這很奇怪,面前這人一而再再而三惹惱他,他竟然不想殺了她,或者說,他更想換個(gè)作案兇器。

    一個(gè)比被殺更過分,更侮辱人,更下。流的方式。

    少年收斂了笑意,倏忽冷淡了下來,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胸前覆著了寸寸的涼意,探入衣襟的手攀得了一輪圓月,順著月暈緩緩描畫勾勒。少年昳麗的臉在眼前突然發(fā)大,冰冷的唇瓣也隨之印了上來。

    拂拂又冷又驚又怕,一個(gè)哆嗦,想要用力推開牧臨川。

    偏偏雨停了之后,有宮人恰恰從涼亭前走過。

    腦子一抽,她猶豫了,她可不想在別人面前上演野。戰(zhàn)??!

    但這一猶豫反倒被少年扣住了手腕摁在了胸前。牧臨川用行動(dòng)完美地向她詮釋了什么叫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拂拂悔得腸子都青了,現(xiàn)在再后悔也晚了。牧臨川薄唇微彎,猩紅的眼里閃動(dòng)著晦暗不明的光,那目光可以稱得上可親可愛了。簡直是憨態(tài)可掬,笑容滿面的乖巧少年。

    抬起她的下頷烙下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吻,蒼白修長的手,在衣襟內(nèi)游走,有些生澀,卻在極力想要挑起她的欲。望。

    拂拂慌亂地掙扎,說出的話也顛三倒四的:“你……你瘋了,這是在外面?!?/br>
    “我和張中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再說了,他不是喜歡顧清輝嗎?眼看著少年依然我行我素,拂拂滿面慍怒地漲紅了臉,又想一把推開他,又想先給他一拳。

    “你這樣就不怕長樂王妃知道嗎?!”

    嫂嫂。

    長樂王妃這四個(gè)字,似乎短暫地拉回了少年的神智。牧臨川眼睫微微一顫,停下了動(dòng)作。

    太好了,搬出顧清輝果然有用。拂拂長舒了口氣,渾身發(fā)軟感到一陣后怕。同時(shí)心里卻隱隱有些發(fā)酸,然而這感覺轉(zhuǎn)瞬即逝,她甚至都來不及捕捉,也想不明白。

    她和牧臨川離得實(shí)在太近了,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少年眼里一閃而過的茫然之色。

    嫂嫂與她不一樣。

    牧臨川靜靜地想。他只想對(duì)嫂嫂好,卻從未想過要與她交。媾??申懛鞣鞑煌?,他想要欺負(fù)她,想要看她哭出來,想要看到她憤怒地漲紅了臉揮拳打過來,這鮮活又生機(jī)的模樣,他想要與她交。媾。

    于是,牧臨川只是短暫地停頓了半秒,旋即微微一笑:“別這么看著孤啊。”

    他眼里含著譏誚之意,像是一條四溢噴射著毒液的毒蛇。

    “你之前不是喜歡過我嗎?”少年語含嘲諷,一字一頓,鑿進(jìn)了拂拂心里,“是因?yàn)楣孪矚g嫂嫂?你這才與張秀走得那么近?”

    這算是什么話?什么叫喜歡他才和張秀走得這么近?

    拂拂睜大了眼,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好似感到了一陣被剝光了衣服羞辱的痛苦。

    大腦卡殼了半天才重新開始運(yùn)轉(zhuǎn)。

    牧臨川他早知道了?早知道了她喜歡過他這件事?她以為她隱瞞得很好了,卻沒想到牧臨川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看到了,卻游刃有余,好整以暇地看她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