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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少女見她停下,彎著眼笑得格外歡實(shí),神采奕奕的:“崔蠻,謝謝你?!?/br>
    “謝……我?”崔蠻眉眼間掠過一抹慌亂,忙板起臉來,冷嗤道,“謝我什么?救你們的又不是我?!?/br>
    拂拂搖搖頭,笑道:“不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br>
    崔蠻一噎,避開了她的視線:“種善因,得善果,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br>
    倘若不是陸拂拂之前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眼下還不知是怎樣一番光景。

    瓔珞寺的比丘尼愿意接納牧臨川,也是因?yàn)槟僚R川崇佛,曾撥下善款,大修佛寺。

    不過這些話,崔蠻自是拉不下臉來對陸拂拂說的,她能和這寒門俗婢說了這么多話,已是屈尊了。

    可不知道陸拂拂又想到了什么,望著她面上竟露猶疑之色。

    崔蠻被她盯得渾身汗毛豎起,脫口而出道:“你看我作什么?”

    拂拂心里也糾結(jié)極了,小姑娘長嘆了一聲。

    她平日里都是大大方方的開朗性格,此時(shí)卻忸怩地問:“阿蠻,我……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崔蠻:“有話快說,作這副姿態(tài)惡心死了?!?/br>
    拂拂躊躇著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遇到位彼此傾心的如意郎君,和這位郎君白頭偕老——”

    崔蠻漲紅了臉,駭然地盯著她:“你、你就問我這個(gè)??”

    那目光好像在罵她是個(gè)戀愛腦,都淪落到這境地里還想著談戀愛。

    拂拂一囧:“不是,我是說……要和這位郎君在一起的前提條件是,你會(huì)遭受許多磨難?!?/br>
    拂拂越說越?jīng)]底氣,嗓音弱了下來:“比如被他的女人磋磨……流產(chǎn)什么的……”

    話音未落,崔蠻就氣得直跳腳,高門士女的風(fēng)范崩裂了一干二凈。

    少女氣得面色煞白,像只炸毛的貓兒,“陸拂拂!我好心救了你,你竟然言語侮辱我至此?!?/br>
    拂拂呆了半晌,整個(gè)都臥槽了,磕磕絆絆地連忙比劃:“我我我不是這個(gè)意思?!?/br>
    她根本沒有侮辱崔蠻的意思,她也沒想到這個(gè)時(shí)代的姑娘對個(gè)人聲譽(yù)看得如此之重。

    她只是……她只是常常會(huì)想到《帝王恩》的劇情,忍不住懷疑自己任意改寫了崔蠻的人生,到底是對是錯(cuò)。

    崔蠻明顯被她氣得不輕。

    到了這地步,拂拂閉上眼,干脆豁出去了,“我的意思是……牧行簡!如果給你一個(gè)機(jī)會(huì),你可愿意和牧行簡在一起?”

    崔蠻怔了一怔,旋即又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陸拂拂你是不是要?dú)馑牢遥俊?/br>
    “你說這話究竟是何居心?我與牧行簡早無任何干系。我才不稀罕他這個(gè)有婦之夫呢!你要是擔(dān)心我會(huì)告密就直說,何必這番拐彎抹角的折辱于我?!?/br>
    沒想到,被她一通亂罵,面前的少女卻怔怔地,露出個(gè)大大的明亮的笑容來。

    嘿嘿地直傻樂。

    崔蠻駭然地盯著她,就像是看到了個(gè)怪物。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

    少女樂顛顛地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牽著她的手用力晃了兩下,轉(zhuǎn)身跑開了。

    獨(dú)留崔蠻呆立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簡直恨不得一拳把陸拂拂給錘到地底里去。

    站在牧臨川面前,拂拂簡直都快憂郁死了。

    剛剛她一頓cao作猛如虎好不容易給牧臨川換完了傷藥,這些傷藥究竟有沒有用,拂拂心里也沒有底。

    據(jù)路上遇到的比丘尼師父所言,荊州兵這兩日正在城內(nèi)各醫(yī)館、當(dāng)鋪大肆搜查,她們也不敢貿(mào)然去請大夫,只好拿出寺廟中一些專治跌打損傷的傷藥,暫且將就中用了。

    她替牧臨川換傷藥的時(shí)候,少年一直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可等她準(zhǔn)備出門了,牧臨川卻破天荒地地開了口,耳根泛紅,一副不知道在生誰氣的模樣,僵硬地說。

    “我要如廁。”

    拂拂手一抖,盆里的污水差點(diǎn)兒潑了出來。

    少年惱羞成怒,腦袋飄著烏云,冒著黑氣:“孤要上廁所?。 ?/br>
    “啊……哦哦!”老母雞·陸拂拂,猛然回神,眨眨眼,自告奮勇地放下盆,擼起袖子,“我來幫你吧?!?/br>
    她這般殷勤,牧臨川面色變了變:“用不著你?!?/br>
    拂拂怔了怔,心里吃了一驚。

    救命,這小暴君又在害羞嗎??

    難得看到牧臨川這般窘迫的模樣,拂拂噗地一聲笑出來,在牧臨川幾乎要?dú)⑷说囊暰€下,干咳了兩聲,慌忙擺出了一副嚴(yán)肅的神情。

    十分體貼、耐心地,徐徐道來。

    “你別害羞啊。吃喝拉撒是人的基本生理需求?!?/br>
    牧臨川漠然地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陸拂拂一眼。

    陸拂拂心里打了個(gè)突,忐忑地閉上了嘴,遲疑地想。

    她又說錯(cuò)什么話惹這小暴君不高興了嗎?

    “你去給我找個(gè)仆婦來?!?/br>
    少年冷冰冰地道。

    少女想了想,黑白分明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半晌,輕聲開口問道:“我要是幫你找來仆婦,你還能留她嗎?”

    牧臨川怔了一怔,在這澄澈又清明的視線下,動(dòng)了動(dòng)唇,想辯解什么,但最終又什么都沒說。

    畢竟她的確猜中了他的心思。

    少女嘆了口氣,無奈地苦笑道:“所以還是讓我來幫你吧,反正你的秘密我知道得已經(jīng)夠多了,您就多擔(dān)待著點(diǎn)兒?”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0311:34:14 ̄2021-01-0412:1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柒琪綺気、婦nena侍、段嘉許是寶貝、妾身君抱慣,尺寸細(xì)思1個(gè);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哎喂40瓶;就喜歡名字長的文10瓶;嫁給我準(zhǔn)沒錯(cuò)4瓶;意動(dòng)提筆賦七言3瓶;宇宙超甜小可愛、林眠、岳綺羅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56章

    “我們倆啊,現(xiàn)在就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陸拂拂認(rèn)命地走上前,扶著他坐起來,像個(gè)cao碎了心的老媽子。

    “你別害羞,真的?!?/br>
    少女掰正了他的腦袋,捧著他的臉,直視他,像哄孩子一樣,輕輕地說:“我家里的夜壺基本都是我倒的,糞是我挑的,沒啥可害羞的。”

    “你救了我的命,我?guī)湍闵蟼€(gè)廁所又咋了?!?/br>
    這個(gè)時(shí)候拂拂又要慶幸自己是正兒八經(jīng)的農(nóng)村戶口了。

    村里家家戶戶的廁所都是修在外面的,屋里一般都擱個(gè)痰盂。每天一大早,她就得起床倒痰盂,更別提糞池滿了還要去挑糞。

    牧臨川渾身冰涼僵硬,到底卻沒有反抗。

    有什么可反抗的?

    少年闔上眼,冷嗤了一聲。

    畢竟在陸拂拂面前,自己已成了徹頭徹尾的,只能依靠她的廢物。

    就這樣,拂拂主動(dòng)解開了他的褲腰。

    少年就像條死魚一樣,木然地躺在床上,任由她擺弄,那雙漂亮的紅色瞳仁里如一潭沉沉的死水,倒映出少女滿頭大汗的臉。

    真上廁所的時(shí)候,牧臨川就不能再挺尸,維持這般自暴自棄的鎮(zhèn)靜了。他這一泡尿憋了太久,一直沒敢出聲,直到今天終于憋不住了。

    自尊心終于還是敗給了人的生理需求。

    兩個(gè)人都是第一次,拂拂剛剛那也是張牙舞爪,虛張聲勢,自己上手,難免手足無措。

    弄得尿液灑了點(diǎn)兒在被褥上,還濺了點(diǎn)兒在她手上。她倒是不在意,隨手用布揩了。

    倒是牧臨川盯著她的手背怔了一怔,紅瞳幽深,神色莫辨地繃緊了臉。臉上沒了飛紅的羞赫,唯余一陣冰涼之意自心頭緩緩滲開。

    少年忽而捂住眼,扯動(dòng)唇角笑了一下。

    上小的都手忙腳亂了,更遑論上大的,簡直就跟打仗一樣,牧臨川遠(yuǎn)山似的秀眉攏得緊緊的。

    這個(gè)姿勢上廁所很難使勁,一用力就牽連到腿側(cè)的肌rou。牧臨川本來也不是個(gè)多遮掩自己的人,疼得他直哼哼。

    叫得拂拂手下不穩(wěn),渾身難受,心尖兒直打顫。

    等上完廁所,拂拂伸手抄到他背后摸了一把,已經(jīng)汗透了。

    牧臨川頭發(fā)也濕了大半,烏發(fā)柔順地垂落在肩側(cè),碎發(fā)遮住了狹長的雙眸。

    拂拂洗干凈了手,掠了一把他的濕發(fā)。

    這一路奔波而來,少年昔日里常束的高馬尾早就散落了下來,披散在頰側(cè),看起來倒像個(gè)昳麗的長發(fā)姑娘。

    薄汗順著額前滑落,牧臨川皮膚白,此刻疼地臉上毫無血色。經(jīng)由日光一照,如瑩潤的白玉,泛著朦朧的薄光。

    眼睫微顫,靡顏膩理,竟然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殘缺的脆弱美感來。

    變態(tài)不愧是變態(tài),心理素質(zhì)果真不一樣。

    上完廁所后,少年自尊崩裂了一地,木然地像條咸魚挺尸了一會(huì)兒。

    未過多久,竟然又在尊嚴(yán)的墳?zāi)怪兄厣耍瑢Ψ鞣黝U氣指使,冷笑著問她如今還剩銀錢幾何。

    牧臨川愿意振作起來,拂拂自然是長舒了一口氣,也沒藏著掖著,俱都一一如實(shí)回答了。

    “絹帛帶不了,我出宮前只帶了些銀鋌子,另一匣首飾。”

    “首飾拿來。”牧臨川淡淡道。

    拂拂怔了怔,雖然心底微有不舍,卻還是飛快從包裹里翻出了僅剩的家當(dāng),全部堆到了牧臨川面前。

    牧臨川略翻了翻,便露出個(gè)譏嘲的笑:“這都用不了。”

    拂拂一愣,自動(dòng)忽略了這小暴君的陰陽怪氣,好奇地問:“怎么用不了了?”

    少年手指挑起一串珠鏈,垂著眼不痛不癢地說:“牧行簡這幾日想必圍了上京所有當(dāng)鋪,嚴(yán)查從宮中流出的金銀珠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