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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第138節(jié)

第138節(jié)

    兩只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像只在田頭左右張望的土撥鼠。伸著小爪子,扒拉著陸拂拂的衣角,“這就是你之前的朋友啊?!?/br>
    土撥鼠·王女女,挑剔地將面前這兩個姑娘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遍,又是看眉眼,又是看衣服,又是看言行。

    這姓袁的,落落大方。

    姓方的,英姿颯爽。

    最后不得不撇撇嘴,酸不拉幾地承認(rèn),的確挑不出什么問題來。

    王女女暗暗磨牙,那叫一個恨,心里暗罵道:“陸拂拂,你這個四處留情的負(fù)心漢?!?/br>
    三個人的友情本來就夠擁擠了,如今又橫插過來倆,五個人!

    倒是左慧與袁令宜頗為聊得來,溫溫柔柔地一道兒閑嘮著家常。

    王女女看左慧的時候,那神情就像是在看個叛徒。

    牧臨川這位老板,神情平靜從容,堂而皇之地坐在女人中間無壓力,垂著個頭把玩這手上才進(jìn)貢沒多久的折扇,自己玩自己的,面無表情地豎著耳朵偷聽。

    可謂是“百般紅紫斗芳菲”。

    袁令宜笑瞇瞇的,任由王女女打量,等王女女挑完了刺,這才莞爾吩咐身后的家仆送上見面禮來。

    “這位便是拂拂口中的王家女郎吧?!?/br>
    王女女一愣:“啊?哦,是是……拂拂提過我?”

    袁令宜笑道:“從前在上京的時候提過好幾次呢?!?/br>
    “來得倉促,也沒備下什么好東西,這點兒薄禮,權(quán)當(dāng)作送給兩位女郎的見面禮了。”

    左慧忙喏喏地站起身,不敢去接。

    王女女不好意思了起來:“來都來了,這還送什么禮啊?!?/br>
    假模假樣地推拒了兩三回,這才收下往身后一擱,看也不多看一眼。

    拂拂撐著下巴,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搖頭晃腦直樂。

    牧臨川瞥了她一眼,似乎知道這兒不是他這位老板的主場,繼續(xù)玩他手上這把扇子。

    那廂王女女用腳尖輕輕勾著,開了一條縫,差點兒沒被這里面閃亮亮的一箱子驚掉眼珠。

    趕緊穩(wěn)住了心神,故作鎮(zhèn)靜地坐直了身子,一抬頭就對上了那黑皮少女的視線。

    黑皮少女,眉梢輕輕一壓,唇角輕輕一勾,“嗤”地一聲笑了。

    王女女老臉“刷”地就紅了,心里暗罵了兩聲,扭臉問:“拂拂真經(jīng)常提起我?她平常都是怎么說的我啊?!?/br>
    陸拂拂腦子里警鈴叮叮作響,立刻繃緊了臉也不笑了。

    袁令宜笑道:“說女郎你為人仗義豪爽?!?/br>
    方虎頭涼涼補(bǔ)充:“說女郎你什么都好,可惜就是性子太直太燥,之前沒少跟你掐架?!?/br>
    王女女不怒反笑,亦嗔亦喜地擰了陸拂拂一把,“背后說我壞話,總算讓我逮到了吧?!?/br>
    左慧驚訝:“女女你不生氣?”

    “生什么氣啊,我倆這是什么關(guān)系,”王女女甜蜜蜜地挽了陸拂拂胳膊,“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別人指不定聽了這話會生氣,我生什么氣啊?!?/br>
    拂拂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女孩兒張張嘴,立刻收斂了那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愁眉苦臉的,冷汗都要掉下來了。

    就算再遲鈍她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氣氛貌似有那么一點點不對勁。

    方虎頭難得也笑了,眼里有幾分揶揄之色:“的確令人羨慕。不過夫妻處了十多年,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還到處都是,能經(jīng)得起磨難,同甘共苦的才叫真感情?!?/br>
    啪。

    牧臨川手上的扇子掉了,狹長的紅瞳睜大了點兒,腦子里的警鈴叮叮叮直響。

    這怎么這么像昔年他后宮爭風(fēng)吃醋,說個話夾槍帶棒的時候?

    牧臨川眉頭皺得更緊了,盯著面前這笑里藏刀的王女女等人,心里,十分不確定地冒出了點兒危機(jī)感。

    拂拂嘴角一抽,火燒屁股般地一躍而起,拍拍圍裙道:“我、我給你們盛桃湯喝啊?!?/br>
    身后傳來輪椅轉(zhuǎn)動的動靜,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把那扇子撿了起來,牧臨川把玩著扇子,眉眼涼薄,唇瓣一張一合,淡淡地問:“怎么回事?”

    女孩兒拎勺轉(zhuǎn)身,杏眼微彎:“只需你開后宮,還不需我開后宮了?”

    她身上系著個圍裙,裙邊還繡著點兒碎花,烏發(fā)間沾了點兒桃湯霧氣,面容也似桃花一樣紅撲撲的。

    牧臨川有些羞惱地收回了視線。

    “我又沒有對她們……做什么?!?/br>
    聲音越說越小。

    畢竟他處男身的確是交代在了陸拂拂身上。

    之前陸拂拂總跟他說“雖然我不如你白月光長得好看,不如她有才華,懂得多。但你也不能小瞧我啊,我會做飯種地,手腳麻利,性格又好,不記仇,樂觀開朗……”

    “我從來就沒覺得我比的白月光差?!?/br>
    “喜歡我的人可多啦。”

    當(dāng)時他聽著,不置可否。

    可今天卻忽然凜然地意識到,陸拂拂說的都是真的。

    他怎么想都怎么有點兒惱火。

    石黑這些人喜歡在她跟前轉(zhuǎn)悠,曹九他們也喜歡。就連王女女她們都為了她爭風(fēng)吃醋。

    女孩兒就像朵招蜂引蝶的花一樣,走哪兒都招人喜歡。相比較之下,他就是那朵食人花,總哪兒都血流成河,能止小兒夜啼。

    牧臨川聽不出語氣的問:“你開你的后宮,那我呢?該排個什么位份。”

    “你?”拂拂擱下勺,捧著他臉,左看右看看了半天,勉為其難道:“嗯,才人吧?!?/br>
    他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自從兩個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后,牧臨川他面皮好像就薄了不少,平常根本不敢正眼看她,此時又移開了視線,“就才人嗎?”

    “能不能封夫人得看你表現(xiàn)?!?/br>
    “王后呢?”牧臨川不置可否地突然問。

    王后?王后那肯定得是幺妮。

    “有人啦?!狈鞣餍Φ们把龊蠛?。

    牧臨川當(dāng)了真,面色一沉,反問道:“誰?”

    “我妹呀。說起來你和我妹子可像了,否則我當(dāng)初至于容忍你這么長時間?”

    什么妹?

    哪來的妹子?

    沒聽說過陸拂拂她有個妹子?。?/br>
    是親妹?

    牧臨川一怔,那紅瞳難得露出了點兒迷惘之色。

    又或者是認(rèn)的什么好meimei?!

    想到這兒,牧臨川面色遽然一變。

    拂拂卻眉飛眼笑,笑瞇瞇地摸了摸他腦袋:“誒呀你也太善妒了,這女人嘛有幾個好朋友都是正常的,玩過了就收心了啊,乖?!?/br>
    說完端著桃湯快步走出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2911:07:12 ̄2021-01-3009:57: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杋木、hl、妾身君抱慣,尺寸細(xì)思、心動憐憐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羅漂亮90瓶;微笑50瓶;皎色薔薇26瓶;王旺旺20瓶;豆斗15瓶;畫船聽雨眠、·時笙·、皮蛋瘦rou粥、火女十七、46782318、燈與酒壇、永遠(yuǎn)睡不飽、輕雨傲藍(lán)10瓶;o6瓶;杋木、c3.十八番5瓶;嗯嗯是的3瓶;星非夜2瓶;陳立農(nóng)今天催飯了嗎、好看怪、紅燒rourou、一木、遠(yuǎn)書歸夢、粉紅怪獸、熱熱是苦的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2章

    新年就這樣打打鬧鬧地過去了,建武六年二月,新年剛過,牧臨川即刻北上進(jìn)圖幽州,牧行簡聯(lián)絡(luò)鮮卑段氏,營造大批軍械,合胡漢將士數(shù)萬,屢次逼退了牧臨川的進(jìn)攻,此戰(zhàn)失利。

    直到建武七年春,這才平定了鮮卑,攻克了幽州。

    建武七年五月,以鄴城為行都。

    鄴城地屬北方交通要沖,境內(nèi)有漳水等水系與黃河相通。鄴城自東過黃河,可達(dá)兗州,進(jìn)而輻射掌控山東各地。西過滏口,穿越太行山脈,可進(jìn)入并州、向北自達(dá)幽薊,向南自達(dá)豫東。

    東南西北各有黃河、太行山系、漳、洹水系作為阻敵屏障。

    就北方各州而言,地理位置適中,交通往來,政令輻射,錢糧運(yùn)輸都甚為方便。

    至此,南北終于形成了兩大政權(quán)割據(jù)鼎立的局面。

    這微妙的和平一直持續(xù)了三年。

    這三年時間內(nèi),在陸拂拂和其他謀臣心腹的建議下,牧臨川整頓戶籍、吏治,勸課農(nóng)桑,重用寒門,韜光養(yǎng)晦,休養(yǎng)生息,為日后南下還京做準(zhǔn)備。其間雖也有過南下之舉,但都因為行軍途中的大雨、瘟疫等天災(zāi)人禍所阻。

    同時,拂拂也吃驚地發(fā)現(xiàn),明君改造計劃的進(jìn)度條難得移動了!這三年里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動了三分之二。是因為定都了鄴城的原因?系統(tǒng)承認(rèn)了牧臨川這個流亡政權(quán)的合法性了?

    興奮的同時,又有幾許憂慮浮上了心頭。

    趴在桌子上,拂拂憂心忡忡地皺眉。

    要是這仗贏了,是不是就代表著她任務(wù)就離成功不遠(yuǎn)了?那任務(wù)成功后,她是不是要脫離這個世界了。

    要是這仗輸了……牧臨川死了……打住打住。

    不管是輸是贏,她竟然都高興不起來。

    而另一方面,上回青州之戰(zhàn),啟軍大敗,牧行簡雖奮力斬殺了幾個逃兵,在親信的擁護(hù)下,殺出了重圍,卻也自此落下了病根。

    在上京瀟瀟的冬雨之中,牧行簡蹙著眉,和婁良定下了最后的決戰(zhàn)計劃。

    等商議完,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冬天天黑得快。內(nèi)侍點上了燈籠,蒙蒙的燈光照著蒙蒙的細(xì)雨,點點滴滴寒意直滲入骨子里。

    牧行簡擱下了手中的帛軸,低聲道:“若此戰(zhàn)輸了,先生可后悔?”

    婁良不答反問:“那陛下可后悔?”

    牧行簡眉眼沉靜如昔,扭臉看向殿外檐腳下的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