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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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血氣探查只在一念之間,結(jié)果卻是相差無幾。 瑠歌一咬牙,干脆憑著感覺一頭扎進(jìn)了其中一個岔口。 黑暗是血族的天然狩獵場所,更別說全身心放在提速上。掠過一些不要緊的小障礙,深入地xue的瑠歌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腥臊味隨著她的深入而加重,她不禁覺得奇怪,一個帝王陵墓,里面怎么會有這么多古怪? 大抵是帝陵有守衛(wèi)的緣故,接下來的機(jī)關(guān)都不太難。瑠歌要么吃幾下暗箭,要么就是強行突破。著急的時候總覺得一分一秒無比漫長,等抵達(dá)地xue中心時,她已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時間。 少女急急忙忙剎住了車,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機(jī)關(guān)后才完全停止下來。 她的感覺……有點微妙。 明明站在空無一人的帝陵中,她卻感覺自己好似被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 地xue里的空氣忽冷忽熱,瑠歌不免有些背后發(fā)冷。她靠近墻壁,粗略地摸探上面的構(gòu)造。 雪白的雙手貼在土壁之上,檢測有沒有凹槽機(jī)關(guān)類的東西。 滴答,一滴水珠忽而墜落在瑠歌的頭頂上。 瑠歌下意識伸手抹去,當(dāng)指尖再次觸摸到墻壁時,視野中卻印出了鮮艷的紅色。 瑠歌臉色不變,緩緩抬起了頭。 表面上,墻壁上空無一物,她甚至聞不到這種紅色液體的氣味。 ……好像是血,但又仿佛被稀釋了無數(shù)倍,以至于像水一樣清淡了。 滴答。 似乎是為了刻意提醒她,又一滴鮮血墜落在了她的肩上。 瑠歌連連退步。 她抽出一把武器,注入血氣,又退后了幾步后立刻沖刺起來,高高躍起! 唰! 一刀下去,根本不是切入厚土層的滯澀感,反倒像是劃開了某種軟體動物,剖開了它的臟器般噴涌出來! 眨眼間大量血液飛濺在瑠歌身上,她來不及閃躲,迅速抹了眼睛后,只見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直挺挺的“人形”。 這個“人形”瘦骨嶙峋,被死死地釘在墻壁上,幾乎和一副骨架沒有區(qū)別。可瑠歌能夠鮮明地感受到,這東西是活著的。 “你是誰?”瑠歌望著眼前的東西,快聲道,“你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嗎?” “人形”的眼珠緩緩轉(zhuǎn)動,終于鎖定了瑠歌的位置。 “血……族?” 此刻的瑠歌受了大量鮮血的噴濺,雙眸不自覺地轉(zhuǎn)為了血紅。 瑠歌又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這種東西……地宮里究竟有多少個?所謂的祭壇,竟然是人祭嗎?帝室召喚黑麟王的時候便用的是人祭,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祭? 肆無忌憚地?fù)]霍生命,堂堂帝室對這種術(shù)法究竟有多熟稔、多冷心? 她立馬傳音給沈雁月,也不考慮對方是否會因此分心了。她想,大約這個地宮的秘密就是這里了。 另一邊,沈雁月接到了瑠歌的傳音后,立刻閃身躲避了克倫威爾的攻擊,轉(zhuǎn)而向地宮深處跑去。 “瑠歌,立刻毀掉所有墻上的‘人’!那些都是被帝陵抓進(jìn)來滋養(yǎng)祖陵的混血種!” 混血種? 怎么會在這里? 瑠歌詫異之余不禁對上了‘人形’的眼珠,“你是混血種?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沒法這么等下去,于是她一邊揮劍,一邊詢問還有意識的混血種。 為了切斷混血種和地宮的聯(lián)系,瑠歌劃開所有的墻壁后,又小心地跳上墻壁,準(zhǔn)備切斷那些束縛住‘人形’的障礙物。 一刀下去,似乎砍上了鋼鐵般堅硬。 瑠歌的刀在手中轉(zhuǎn)了個圈,再次一刀砸下去,仍然沒有反應(yīng)。 “沈雁月,我切不開他們和墻壁之間的連接,他們好像被某種術(shù)法困住了!”她揉了揉發(fā)麻的手腕,快速傳音道。 “困住了?你描述一下他們和墻壁之間存在什么東西?!?/br> “就是……”瑠歌飛快地說了一遍。 “我明白了。你現(xiàn)在按照我說的,在洞口布置一個陣法?!鄙蜓阍乱贿叿愿垃姼?,一邊轉(zhuǎn)身接住了敵人氣勢洶洶的攻擊。 獸化的克倫威爾仿佛力氣大了幾倍,每一拳下去,地xue都要為之震上一震。 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 沈雁月鬼魅地轉(zhuǎn)身,招呼出一片黑霧。地xue中本就無光,黑霧更是蒙蔽了血族的視野。 他在躲招的同時順勢跳起,一腳踏在克倫威爾的肩膀上。與此同時,他催動源血,黑霧立刻鋪天蓋地地聚集在一起,化身無數(shù)詛咒般的字符,刺入克倫威爾的眼中。 這種獸化的血族感官敏銳,哪怕失去了眼睛,四肢依然行動如常。 沈雁月如法炮制,又過了幾招后,他用黑霧封住了克倫威爾的耳朵。 “可惡!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你的天賦究竟是什么東西!” “你貪食了不少狼人吧?!鄙蜓阍抡f著,刀尖在克倫威爾的胸口打轉(zhuǎn),“只可惜,轉(zhuǎn)化的還是不完全?!?/br> “哈,你小子又知道什么,”克倫威爾別過腦袋,“你對我們家族又有什么了解?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的黑霧就能困住我了,信不信我一會兒就可以……啊唔你做什么!” 他的話尚未結(jié)束,沈雁月的吸血刃已然插進(jìn)了他的心臟。 這種程度無法將他殺死,卻足以拖延一段時間了。 沈雁月做完,立刻提著他向地xue中心掠去。 瑠歌的陣法只差最后一步,見沈雁月來了,立刻準(zhǔn)備封上最后一層。 她來不及問候那只獸化的血族,直接指道:“你看墻壁上的人是怎么了?” 前面克倫威爾攻擊的時候,許是震斷了一些東西,于是一些混血種半掛在墻壁上搖搖晃晃,時不時想要攻擊身旁的混血種扒拉點兒血喝。 “這些應(yīng)該是失敗的混血種?!鄙蜓阍旅C然,“就是東陸人眼里血性大過了理性的混血種。” “你看這個,”沈雁月指著正中間的一具身體道,“這應(yīng)該是第一例失敗的混血種……也就是傳聞中被謝家家主斬頭了的那個?!?/br> “那我們是不是要先把他弄下來?他既然是地宮的中心,只要他沒了我們就能離開了。哥哥,我們要怎么做?” “他們和墻壁之間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法術(shù)。他們被禁錮在墻壁上的同時,身體不斷被墻壁內(nèi)的那些東西剖開,鮮血溢出的過程中,他們的身體進(jìn)行自動修復(fù)。完好如初之后,墻壁再把他們的傷口剖開。這種過程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直到他們的鮮血稀薄到榨不出東西?!?/br> “……”瑠歌捂住了口鼻,“他們不會竭力而死么?還是說……”還是說帝陵中的守衛(wèi)動不動就會來給他們喂食,好讓他們保存體力的同時又不能掙脫禁錮? “現(xiàn)在破解的方法很簡單?!鄙蜓阍驴戳搜鄱纯谀侵贿€不能動彈的狼人,將飽吸鮮血的吸血刃召回手中,同時一把拋給了墻壁上的謝家混血種。 “我們只需給他們一個機(jī)會,讓他們自己掙脫這些東西,我想他們會自行報仇。” 雖然他這么說,瑠歌還是聽出了言外之意,“如果我們賭錯了呢?”如果那些東西掙脫開束縛后,無差別攻擊他們呢? “那就只好辛苦你再和我一起跑一趟了?!鄙蜓阍碌暤?。他本想伸出手摸摸瑠歌的頭發(fā),可惜手上黑霧彌漫,更別說打斗之中沾滿了塵土。 “好?!爆姼柘胍矝]想便應(yīng)下。 …… 吸血刃重復(fù)工作,哪怕是精力旺盛的獸人血族,依舊抵不過如此抽血,很快陷入了昏迷。 墻壁上的混血種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一次次輸血后,整個洞xue中的墻壁都開始震動。 這樣大的動靜恐怕會引來更多帝室的人,那些為帝室效命的高手也會聞訊而來。沈雁月不慌不忙,吸血刃繼續(xù)給這些混血種喂血。 謝家的那只混血種吸血最早也最多,很快,束縛他的東西開始一根根斷裂。眼中充滿血意的他不斷朝著瑠歌的方向吼叫,仿佛下一秒就要沖過來吸干她的血。 這種東西……就像是最低等失去了理智的血奴,甚至連血奴都稱不上,只是一只被吸血沖動控制住的野獸罷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洞xue內(nèi)掙脫開的混血種越來越多。終于,在謝家的混血種一聲咆哮震開束縛之后,好似起了連鎖反應(yīng)般,一瞬間所有的混血種都掙脫開了鎖鏈! 沈雁月臉色驟變,立馬將瑠歌護(hù)住。然而領(lǐng)頭的混血種僅僅和沈雁月過了幾招如同活動筋骨般,便向外沖了出去。 “我們走!”沈雁月在一瞬間握住了瑠歌手,與此同時,昏迷過去的克倫威爾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一把撲住了瑠歌的腿。 三人一起在原地消失不見。 …… 帝都,天演賽場內(nèi)。 比賽已經(jīng)因為地動而進(jìn)行了中斷。一個又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選手的身邊,禮貌地請他們出場。不少選手意猶未盡,不想離開,甚至直接出手攻擊這些使者,不過很快被打昏了過去。 灰衣人的身邊也出現(xiàn)了這樣的黑衣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他笑呵呵地打了個招呼,乖乖地離開了賽場。 隨后開始火急火燎地想辦法聯(lián)系波伊爾親王。 任誰都知道,出了這樣的變故,帝室,甚至是這個王朝,開始動亂了。 四大門閥有自己的盤算,然而導(dǎo)致一切變故的源頭——瑠歌與沈雁月,帝室勢必會派出所有高手捉拿他們。 天空中不斷有黑衣人御劍巡邏,灰衣人掐指算了算軌跡,知道他們在布置禁止出入的法陣了。 他嘆了口氣,開始著手炮制突破點。 …… 帝都處處有禁止。 為了防止血族暗殺皇室,或者類似的事情發(fā)生,帝都早在很久之前,就與血族簽訂了合約,并且布下了大量的禁制,使得血族們不能自由瞬移。 因此瑠歌與沈雁月,若想真正地逃走,還必須逃出帝都的范圍內(nèi)。 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天空中巡邏的黑衣人飛來飛去,幾乎哪里都有他們的眼線。帝都本就是他們的大本營,想要不讓人出去,簡直再簡單不過。 瑠歌、沈雁月、克倫威爾三人,臉色不太好看地出現(xiàn)在了一開始他們預(yù)定的客棧中,開始制定計劃。 麻煩的是怎么搞定這只狼人化的血族。 這只看似奄奄一息,實則留存一絲力氣的血族,在沈雁月殺他的瞬間,便立刻能夠通風(fēng)報信。 更別說現(xiàn)在瞬移無法使用,連他們都沒能瞬移出去。 他們?nèi)羰堑仍谶@里,很快會被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