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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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因此令皇上對太子生厭,那后果皇后簡直不敢想。 事關(guān)兒子,皇后真的是想了又想,把方方面面都想了進去,唯恐自己哪里考慮不周,甚至還頻頻給母家寫信,就怕自己一人計短。她近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個人rou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 然而這些,太子通通看不見。 他只知道,他的母后,口口聲聲為了他好,卻在他想要發(fā)展自己的勢力時,第一個跳出來阻止他。 太子難得做小伏低,甚至退一步,不娶將軍女,那娶兵部尚書的嫡女總行吧。 皇后噎了一下,委婉道:“兵部尚書的嫡長女已經(jīng)婚配,嫁為人婦。嫡幼女還未及笄?!?/br> 太子:…… 太子皺了皺眉,“那吏部尚書的嫡女呢?” 皇后:“聽聞不久前已經(jīng)跟人拜堂成親了?!?/br> 太子一梗。只能再退一步,“禮部,禮部尚書家的女兒呢?!?/br> 其他幾部,他都沒問。他知道那幾部家中的女兒都嫁了人,有些孩子都生了。 看來看去,只有禮部尚書家的嫡幼女年歲差不多,如果他沒記錯,那丫頭比他小兩歲,正好合適。 禮部雖然權(quán)利不大,但禮部掌管科舉。而且,他也沒聽說禮部尚書跟哪戶人家定了親。 誰知道皇后聞言,臉色微妙,在太子不耐煩的目光里,她低聲道:“禮部尚書的女兒跟人定親了,就在昨日?!?/br> 太子想明白原委,頓時臉黑成鍋底。 第九十四章 這事兒其實不難理解。 太子已經(jīng)立了,如果他是個有本事的,或者很能忍的,等到明玄帝老了退下來,他登上帝位,那個時候那些大臣也老了,順勢也退下來,讓兒孫頂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他們懂。 這就是一件很水到渠成的事,并不需要額外多做什么。 但是如果跟太子結(jié)親,一來要考慮夫妻之間的感情,如果他們協(xié)助太子提早登上帝位,太子到時候另外寵幸其他人去了怎么辦。不是替別人做嫁衣了,虧死了。 二來嘛,他們?nèi)羰谴钌咸?,如同黑夜中頂了一盞燈,在明玄帝眼里,那叫一個醒目啊,以后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很考驗心臟承受能力。 三來嘛,咳咳,有句話叫做世事無常。 明玄帝正當壯年,又沒個什么病什么災(zāi)的,如果不出現(xiàn)意外,明玄帝至少還能在位十多二十年。 誰能保證這期間不出一點岔子啊,萬一太子有個行差踏錯,明玄帝舍不得兒子,轉(zhuǎn)而拿他們開刀,那不是哭都沒地兒哭去。富貴沒享成,還丟了命,簡直血虧。 所以,綜合考慮,他們還是該干嘛干嘛,做好分內(nèi)工作就好,不要去招惹不該惹的人。 不過這些都是已經(jīng)混出頭的官員的想法。 太子的身份畢竟擺在那里,未來儲君,明晃晃的招牌,總有人覬覦。 奈何覬覦太子妃位置的人,不是身份不夠,就是沒有實權(quán),若是二者都有的,還跟太子有仇。 對,說的就是御史大夫。 太子陰著一張臉,牙齒咬得咯咯響:“他們竟然敢嫌棄孤,他們怎么敢!” “簡直狗膽包天?!?/br> “嘩啦——”太子一氣之下,砸了手邊夠得著的一切東西,殿內(nèi)一片狼藉。 皇后又心疼又氣悶,她心疼兒子,氣悶?zāi)切┐蟪疾恢么酢?/br> 胡嬤嬤趕緊把其他宮人趕了出去,關(guān)上殿門。 太子喘著粗氣,眼睛里泛著血絲,頗為駭人:“孤就不信,孤找不到合適的人選?!?/br> 他一甩手,大步往外走,皇后想攔沒攔住。 她看著殿內(nèi)的狼藉,煩躁地揉著眉頭。 胡嬤嬤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大著膽子上前,小聲喚:“娘娘?!?/br> “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皇后嘆道:“這種時候就不要吞吞吐吐了,有什么話就說吧。” 胡嬤嬤呼出一口氣,然后道:“娘娘,您貴為皇后,殿下貴為太子,何必自降身價去接觸那些不識好歹的人呢?!?/br> “像殿下那樣的人物,娶一名名聲足夠好的大家閨秀也未嘗不可啊?!?/br> 皇后看了她一眼,無力地垂下頭:“本宮何嘗不是那樣想的?!?/br> 她甚至都沒有不管不顧地直接提母家那邊的女子,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兒子著想。 她總想給兒子最好的。 主仆倆在殿內(nèi)說話,太子氣匆匆地離開鳳儀宮,然而在路過一座假山時,被人叫住了。 “端凝?你怎么會在這兒。” 端凝還是穿著半舊的宮裝,巴掌大的小臉,比之前又瘦了些,瞧著惹人憐愛。 端凝眉宇間帶著憂色,不答反問:“太子哥哥是在為正妃的人選煩惱嗎?” 太子警惕:“你在打聽孤的事?” “不是不是。”端凝急忙擺手,眼角浸出一點淚,“我是給皇后娘娘送荷包的時候,聽到娘娘說起過幾句,然后今日見太子哥哥急急忙忙走了,心里就猜測了兩分。” 原來是這樣。 太子臉色稍緩,目光就落到端凝的指尖,那白嫩的指尖上都是紅腫的針孔,他一把拽住端凝的手:“這是怎么回事?” “沒,沒事?!倍四贿呎f,一邊試圖抽回手。 太子又拽住端凝另一只手,發(fā)現(xiàn)另一只手的手指也紅腫一片,指尖都是針孔。 太子臉色一沉:“是不是有人虐待你。” “沒有?!倍四銖娦Φ溃骸斑@是我自己不小心戳到的。” “太子哥哥,你把我拽疼了,你先松手好不好。”端凝說著話,眼淚就先掉落。 太子像被燙到一般,立刻收了手,但他并沒有相信端凝的解釋,就算不小心,戳一下指尖便罷了,怎么可能戳出那么多針孔。 太子猶豫著怎么問出真相,端凝卻道:“太子哥哥,你有中意的姑娘嗎?” 太子被轉(zhuǎn)移注意力,聞言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孤中意有什么用?!?/br> “怎么會?!倍四堉∽?,驚訝極了:“太子哥哥才貌雙全,俊美逼人,又是父皇欽定的儲君,只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到太子哥哥的好?!?/br> 這話可說到太子心里去了。 但太子面上謙虛道:“端凝,你是孤的meimei,自然會這么說了?!?/br> “不不不,太子哥哥的好,誰會不知道呢。就連宮里的小宮人都知道太子哥哥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物?!?/br> 端凝頓了頓,上前兩步,那雙瀲滟的杏眼里都是太子的身影,軟軟道:“在端凝心里,太子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br> “是哪個壞女人,傷了太子哥哥的心,讓太子哥哥這么落寞,端凝看著好心疼?!彼廾活潱劭衾锞蜐L落出兩行清淚。像被雨水打濕的蝴蝶,可憐又可愛。 太子心里一顫,明知道不該對端凝說那些事,可是一瞬間涌動而來的傾述欲,讓他把在鳳儀宮的一切都悉數(shù)說了。 太子說完就有些后悔了,畢竟這不是什么光榮的事,甚至讓他羞愧難堪。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端凝,一心只想逃離。 沒想到端凝比他還生氣,“這些人實在太過分了,他們怎么能,怎么能這樣作踐人呢,你是堂堂儲君,是當朝太子啊。” 端凝哭得泣不成聲,一邊哭,一邊罵那些大臣,只她到底是個公主,罵人也只是“頑固不化”“太過分了”之類文雅的詞。 太子看著這樣為他打抱不平的端凝,不知怎么的,心里那團火,漸漸就散了大半。 他取出手帕,給端凝擦淚,還哄她:“好啦,孤都沒怎樣,你反而還哭起來了?!?/br> “就是,就是替太子哥哥覺得好委屈好委屈,明明太子哥哥是那么好的人?!闭f完,她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哭嗝,嫌丟人,趕緊把臉別到一邊去。 太子被逗笑,點了點端凝的腦門:“別哭了。孤沒事?!?/br> “外面曬得很,快回去吧?!?/br> 端凝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袖子,支支吾吾道:“太子哥哥,你真的,很喜歡那位將軍女嗎?” 怎么可能。 當然,太子是不會直說他看上了將軍府的勢力,嘴上道:“孤見過那位姑娘幾次,對方英姿颯爽,孤從來沒見過那樣明艷的女子?!?/br> 端凝像是被驚住了,抬頭看他一眼,然后又低下頭去,咬著下唇,等了一會兒,才小小聲道:“如果太子哥哥真的那么喜歡那位將軍女的話,端凝倒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建議?!?/br> 太子:“嗯??” 端凝左右看看,見周圍沒人過來,湊到太子耳邊,小聲說了一通。 太子的表情幾番變化,最后定格在了喜悅上。 但他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端凝,你怎么會知道那位將軍女的?” 端凝臉色先是一白,而后轉(zhuǎn)紅,吶吶道:“我如今不比以往了,總要知道京城里,哪些貴女是不能惹的?!?/br> 這話說得太子心頭一酸,他看著面前羸弱的少女,一時百般滋味浮上心頭。 “端凝,你是個公主,不必這般”做小伏低,委曲求全。 他話沒有說盡,但兩人都明白。 端凝抿了抿唇,睫毛顫動,兩滴晶瑩的淚珠落下,她低下頭,不讓人看到她的狼狽,“我,我要乖一點,聽話一點,這樣才不會被攆走,不能惹麻煩?!?/br> “我,我……”她抬手捂住嘴,不讓哽咽聲泄露出來。 太子再也看不上去,上前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別怕別怕,太子哥哥在這里,沒人能欺負你?!?/br> “你還有我,知道嗎?” 端凝小小應(yīng)了一聲,她哭了一會兒,就止住了哭意,太子覺出兩分別扭,剛要松開,端凝就先退開兩步。 “太子哥哥,端凝還有事,就先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