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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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衍讓人拿給他一個喇叭狀的物什。 下一刻,他清冽的聲音傳出:“殺叛軍頭領者,記頭功。居千戶,賞黃金百兩?!?/br> 這話一出,無異于巨石投水中,冷水入油鍋,徹底炸翻天了。 不止那邊棄暗投明的士兵,容衍這邊的謝懷等人也蠢蠢欲動。 “阿綠……”謝懷及時改口:“七殿下,我等可以上場殺敵嗎?” 容衍:“可?!?/br> “身死者,予撫恤銀一百兩?!?/br> 這下他們再沒有了顧慮,一個個狼嚎著沖上了戰(zhàn)場。 這場戰(zhàn)斗從開始到結(jié)束,快得不可思議。 太子聽到消息的時候,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太好了?!绷首蛹拥每煲錅I,“我就知道小七一定會贏。” 比起來時的珠圓玉潤,六皇子現(xiàn)在都快瘦脫了相,臉頰瘦削,顯得那雙眼睛都大得嚇人。 他跟旁邊的太子形成了強烈反差。 這也是容衍強行壓著他在屋里休息的原因。 他等著弟弟得勝歸來,然而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等到人。 太子也有些疑惑,派人去打聽,才知道容衍派人收拾完殘局后,又帶著人去修補堤壩了。 太子心里有些復雜,還有些憋悶。 他以為這個時候,容衍是會回來炫耀的。 南河大壩。 容衍身邊跟著十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其中一位正是秦老。 天知道,秦老得知阿綠姑娘是七皇子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 他原本最多也就猜測阿綠姑娘可能是世家貴女,但從來沒懷疑過阿綠姑娘的性別啊。 高,實在是高。把他這種活了幾十年的老骨頭都騙過去了。 “秦老,依您所見,這雨水還要持續(xù)多久?” 秦老沉吟片刻:“保守估計,可能得有半個月。” “我倒覺得未必。”另一位老人道:“中間應該會停上一兩日。” 秦老想了想,點頭認可。 容衍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他心里就有數(shù)了。 然后他又問,這堤壩該如何修為上佳。 不止容衍他們在思考,星際這邊也是出力的出力。 最后集百家之所長,弄出了兩份最完美的工程圖。 容衍思考了片刻,就拿了主意。 一部分青壯修補堤壩。剩下一部分人則在下流指定地方挖渠引流。 其他人要么冒著雨收拾廢墟。要么幫著做大鍋飯,或者做草鞋,衣服,就連小孩子都要幫著燒火,處理菜品。 大夫和藥童則天天游走在病人之間。 如今又下雨了,容衍十分擔心瘟疫又傳開,嚴令眾人不得喝生水,吃生食。嚴重的瘟疫病人都單獨隔開了。 南河郡每天消耗的食物,藥品,用具都是驚人的。 容衍都從周邊城市購買,而購買這些物品的錢,都是從郡守府和那些貪官豪紳家里抄來的。 論起藏東西,三個郡守都抵不上一個容衍。反向推理亦然。 在此之前,誰能想到,不過一個郡守,居然從其名下抄出八十多萬兩白銀,加上各種古玩擺件,珠寶首飾,名畫字本,其價值加起來估值至少二十萬兩。 而在其任職期間,聽聞其生活奢靡,有時候一頓飯就值幾百兩,這他娘吃的是龍肝鳳髓了?! 而郡守只是最大頭,還有其他官員,豪紳。 南河郡的奏折像雪花一樣往京城飛,滿朝震驚。 然而震驚過后,有人就將目光瞄準了那筆錢。 那可是大幾百萬兩銀子啊,誰忍得住。 于是他們委婉表示,這筆錢該充向國庫,直接被明玄帝罵了一頓。 有一個人還扯到七皇子動私刑,縱容百姓打死郡守,應該把人召回處置。氣得明玄帝派人把那官員拖出去打了一頓,還把那官員貶為庶人,終生不得為官。 這下眾官員都知道明玄帝的態(tài)度了。 這個時候,明玄帝才淡淡說出他派了馬卓去南河郡的事,一并帶去的還有他的令牌。 所以容衍做的一切,都是得了他的默許。 南河郡的雨下得又大了,秦老憂心忡忡。 “七殿下,這堤壩攔得住嗎?” 剛才有小子回來說河水的水位又漲高了,幾乎一刻鐘都會有人回來報一次。有時候問得勤了,一刻鐘報三四次的都有。 容衍站在屋檐下,看著外面傾盆的大雨,面色凝重:“我也沒把握?!?/br> “但是我們已經(jīng)盡全力了,擋不擋得住就看老天爺了。” 其他人也看向外面的大雨,心里都在祈禱:老天爺啊,您行行好,千萬別再下了。 然而一切并不以人意改變。 暴雨來勢洶洶,威力不減,河水水位瘋狂高漲。 容衍再也坐不住,領著人帶上工具前去。必要時刻,他甚至打算爆破出一個大斜坡,把水泄出去。 反正下游的百姓都轉(zhuǎn)移走了,與人命比起來,其他都是虛的。 六皇子擔心壞了,跑出來拽住他不要去。 洪水無情,弟弟一個人怎么抵抗。 然而容衍只是強硬地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帶著人走了。 “小七,小七——” “六殿下,六殿下我們回去吧?!迸赃吶死∷刈?。 大夫都說了,這一次六殿下的身體累得很了,得好生調(diào)理?,F(xiàn)在可不能再淋雨了。 大雨幾乎模糊了人們的視線,一個人看到容衍他們,連忙跑過來。 “七殿下,不行了,最多一個時辰,河水就要越過堤壩了?!?/br> “七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啊?!?/br> “七殿下……” 容衍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了,“馬卓。” “末將在?!?/br> 容衍:“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帶了沒。” 馬卓讓人帶上兩個大箱子。 “你們跟我來?!比菅艽蟛较蛳掠螙|側(cè)走去。 馬卓他們立刻跟上,秦老他們不明所以,但他們?nèi)套×藳]問。 然后他們就看著那位馬將軍帶著人鼓搗一堆他們看不懂的東西。 一刻鐘后,容衍喝道:“點火?!?/br> 馬卓照做。 隨后他們帶著人趕緊離開。秦老還是懵的,直到不久后,他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腦子嗡嗡響。 他們轉(zhuǎn)移到了一塊高地。他們有一堆問題想問,但七殿下明顯沒空理他們,對方的目光都在堤壩和之前傳來巨大響聲的地方。 那里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斜坡。 又小半個時辰后,河水嘩啦一聲巨響,昭示著沒過堤壩,開始向下流漸漸蔓延,隨著時間流逝,河水越來越猛。 秦老他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知是濺起來的河水還是雨水落在身上。 容衍死死盯著河水,林其不停給他計算。 “衍衍放心,以現(xiàn)在的雨勢,哪怕再下個半月,都沒有問題?!?/br> 容衍之前決定爆掉的斜坡下面是個小縣城。 犧牲一個小縣城,保住整個南河郡,值得。 就算林其讓他放心,但容衍不敢掉以輕心。 他做下的每一個決定后面都是成千上萬條人命。何其沉重。 他每天都在河邊觀察水勢,一旦發(fā)現(xiàn)不對,就臨時做出修改。力求把損失降到最小。 如此過了六天,雨勢終于減小。又等了四天,陰霾的天空終于放晴。 當陽光透過烏云,灑向這片土地,整個郡城的百姓都激動得哭出來。 “活下來了,我們都活下來了?!?/br> “我到現(xiàn)在都還像是做夢,快,誰來掐我一把?!?/br> “這次之后應該不會再下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