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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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tài)度很強硬。 大興又不是面團,由得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呢。 西戎王活活被氣病了,好不容易醒來后,底下的臣子就慫恿他攻打大興。 西戎王又暈了。 然而當晚,那幾個慫恿他出兵攻打大興的臣子就被人刺殺了。兇手消失無蹤。 哈薩找到父王,有些不甘:“父王,就這么放過大興么?!?/br> 坦桑死得太慘了。 西戎王揮退了伺候的人,半躺在床上,喘了一口氣道:“哈薩,你還不明白嗎,這是有人把我們西戎當槍使?!?/br> “別說坦桑是不是死在大興手里,就算是,我們也只能認?!?/br> 哈薩一臉不服。 西戎王搖了搖頭:“你還沒看清形勢,大興新立的儲君不是個簡單人物。我們連現(xiàn)在的明玄帝都沒辦法,更何況那頭已經(jīng)長大的繼任狼王?!?/br> 哈薩嗤笑:“父王恐怕不知,大興的皇子有許多。那位新立的太子殿下能不能順利登基,還是一個問題?!?/br> 西戎王闔上眼,不再與他多言。 哈薩見狀,轉身離去。卻不知他這一走,也從西戎王的繼承人名單里“走”了。 …… 大興軍營。 容衍自掏腰包,買了酒水rou食犒勞三軍。 四皇子和五皇子為了一串羊rou串又杠起來了。 容衍在桌下,悄悄拉著李恕的手,兩個人甜甜蜜蜜吃著烤好的蔬菜。 “你覺得辣一點的好吃,還是蜂蜜烤得好吃。” 李恕想了一下:“都可以,我都挺喜歡。” “是嗎,我也嘗嘗?!?/br>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五皇子拿著剛烤好的羊rou串高高興興過來。 容衍一抬頭,果然看到跟來的四皇子臭著一張臉。 五皇子一口咬上羊rou串,吃得可香了。 四皇子冷哼:“你看看你那個樣子,哪像皇子。” 五皇子不理他。 容衍笑了笑,“我們光吃東西也沒意思,不如來行酒令如何?!?/br> “這個好?!彼幕首涌粗寤首樱瑩P了揚下巴:“敢不敢來?!?/br> 五皇子撇了撇嘴,“誰怕你啊?!?/br> 他幾口把rou串吃了,簽子扔桌上。 “劃拳?”他問。 四皇子:“行?!?/br> 容衍:“我當裁判?!?/br> 四皇子/五皇子:“成?!?/br> 李恕左右看看,少頃,低頭淺笑。 四皇子和五皇子杠上了,兩個人很快斗得渾然忘我,烈酒跟水似的喝。 容衍靜靜旁觀。 半個時辰后,桌子上一沉,兩個醉鬼相繼倒下,容衍叫了人來把四皇子和五皇子帶走。 他拉住李恕的手,“你看,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了?!?/br> 李恕輕輕點了點頭。 夜幕漆黑,外面篝火明亮,吵吵嚷嚷。 容衍帶著李恕出去轉悠,士兵見到他,都跟他大聲問好。容衍笑著回應。 營地里的篝火,仿佛都驅散了夜間的寒意。 今晚的月亮很圓,像個大大的白玉盤,只有零星幾顆星星在閃爍。 銀色的月光灑向人間,仿佛鍍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容衍與李恕十指相扣,緊了緊:“回去后,我們就成婚吧。” 李恕愣了一下,隨后莞爾:“好?!?/br> 兩個人并排走著,哪怕沒有那么多話,氣氛也很溫馨。 容衍沒想到,這一留就留到了近年關,沒辦法,大興跟蝎胡、氐人之間的矛盾太大了。稍微弄不好,一個小摩擦就會變成流血事件。他不得不想法從中周旋。 還有蝎胡和氐人的經(jīng)濟也得搞起來,不然大興這邊吃rou喝湯,蝎胡氐人那邊苦哈哈的吃糠咽菜,能和平才怪了。 容衍每天忙得團團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還是在有李恕他們幫忙的情況下。 他原本想著,臘月里回京,結果蝎胡和氐人那邊派了人過來,扭扭捏捏的說,希望容衍能留下來一起過年。 他們潛意識里,把容衍當成了主心骨。 容衍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下,思考了片刻,就同意了。 容衍不回京,四皇子和五皇子也不好意思回京。 容衍笑道:“你們不回去看看皇嫂嗎?” 兩人又不說話了。 臨行前,三人聚在一起喝酒,四皇子聽著周圍熱鬧的喧囂,感覺有些不真實。 “你說我們之前都在打什么呢?” 五皇子嘆了口氣:“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會死那么多人了?!?/br> 容衍搖了搖頭,摩挲著酒杯:“如果沒有之前的強勢壓制,我想的【利誘】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若是之前,蝎胡和氐人恐怕會來大興搶得更兇?!?/br> “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功勞,邊關戰(zhàn)士的功勞,你們不把人打怕了,任我有千百種招數(shù),也沒用?!?/br> 他仰頭把杯中酒悉數(shù)喝了,“只要有人,就會有欲。望,有欲。望就注定會有戰(zhàn)爭,不過是大和小的區(qū)別罷了?!?/br> “而我們能做的,就是把一切的戰(zhàn)爭都壓到最小,甚至掐滅。至于我死了之后的百年千年,會發(fā)生什么,就不是我能管控得了。”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四皇子和五皇子都沉默了。 容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敬他們:“所以活著的每一天,都要活好,不要讓自己留遺憾,待到將來老去,回憶過往,也是欣慰更多。” 五皇子抿嘴笑,拿起酒杯跟他碰:“你還是這么會說。” 四皇子也跟容衍碰杯,仰頭喝了之后,才看向五皇子:“你今天才知道啊?!?/br> 四皇子單手撐額,把空酒杯遞到容衍面前,示意他倒酒:“以后有什么事跟小七有了爭執(zhí),你不想改變主意,千萬記得,提前捂小七的嘴唔唔” 容衍直接把酒喂他嘴里了。 五皇子在旁邊哈哈大笑。 容衍笑瞇瞇道:“再來一杯?” 四皇子吭哧著,在桌下狠踢了五皇子一下。 “我擦,老四你又故意挑事呢是吧?!?/br> 四皇子翻了個白眼,不理他。 五皇子不依不饒,非要踹回來。容衍就在旁邊飲酒,悠閑看戲。 沒幾日,召四皇子和五皇子回京的圣旨下來了,容衍給他們準備了不少東西,都是給皇宮那邊的年禮。 四皇子哼哼:“我還以為這是給我們的,敢情我們就是跑腿的啊?!?/br> 五皇子自動無視他,上前抱了弟弟一下,跟他告別。 四皇子不甘示弱,也抱了容衍一下。 本來有些傷感的離別愁緒,頓時被沖淡許多。 容衍朝他們揮手,送別了他們。 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走,容衍感覺渾身輕松了許多。 林其笑他:“難不成阿衍還怕你四哥五哥?!?/br> 容衍:“也不是怕?!?/br> “到底是兄弟,行事間,總要顧及他們的感受。” 感情淡就算了,但他跟五皇兄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四皇兄雖然在他小時候欺負過他,但后來對他也不錯。 更何況,這兩人一心一意為了大興好。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該照顧他們的想法。 容衍處理了一會兒公務,就叫上李恕一起出門逛街。 外面街道平整,道路兩旁都有擺攤的小販,其中不乏蝎胡和氐人。 容衍耳朵好使,聽到一個蝎胡女人用蹩腳的大興語在叫賣羊毛線。 有人上去問價:“多少錢一斤?” “四十、十八文一斤?!毙诉€不怎么能說清四和十。 “行,給我一斤?!?/br> 蝎胡女人高興不已,立刻給客人拿貨。 等客人走了。蝎胡女人身邊跑來兩個孩子,看著有七八歲大,流著鼻涕,吸一吸,又把鼻涕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