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3 章
像凍結的冰。 “拿著, 收好……, 記住,自己……” 帶著血跡的鑰匙被放入掌心,表叔牢牢攥住她的手腕, 似乎還有話想叮囑。忽然有雷聲zhà響,方雷和鄭澤一起跑了進來,兩人形容都有些狼狽,尤其是方雷,仿佛受到驚嚇,臉色白得嚇人。 看到她,兩人都楞了一下,神情間閃過焦急和慌張。 她只顧得表叔,沒有多留心,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表現(xiàn)過于古怪,不像是擔憂受傷的長輩,更像是在恐懼,恐懼黑暗中發(fā)生的一切將被揭穿。 鄭澤手中握著鐵鍬,表情中閃過狠意。方雷察覺他的舉動,立刻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搖著頭,眼底浮現(xiàn)哀求。 方雨不斷喚著表叔,脫下外套,小心按住他受傷的后腦,希望能將血止住。 可惜她回來得實在太晚,老人的傷勢又實在太重,能撐到最后一口氣,將鑰匙jiāo給她,已經(jīng)是極限。 攥在她腕上的手更加用力,老人背對方雷和鄭澤,艱難地張開嘴,無法發(fā)出聲音,僅能用口型留下最后的遺言:小心。 小心,小心什么? 方雨無法理解,眼看著老人停止呼吸,失去親人的傷痛淹沒了她。不顧尚未干涸的血跡,顫抖著手撲在老人身上,在雨夜中放聲大哭。 方雷和鄭澤也回過神來,一起沖了過來,嘴里叫著“表叔”和“大伯”,貌似哀痛,背后卻像是松了口氣。鄭澤更是盯緊方雨手中的鑰匙,眼底是無法掩飾的貪婪,恨不能馬上搶過來據(jù)為己有。 救護車的聲音打破黑暗,救護人員抬著擔架走進屋內(nèi)。 沒過多久,警笛聲也出現(xiàn)在門外。來人勘察過現(xiàn)場,分別詢問目擊者。 自從老人被掩上白布,方雨始終渾渾噩噩,被人詢問時,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有滿目的鮮血和不斷zhà響的驚雷,以及在她眼前停止呼吸的老人。 方雷和鄭澤的回答基本一致,都說是屋內(nèi)進了賊,偷竊不成被老人遇到,惡意傷人,才釀成這場慘劇。 “我們回來時,看到有黑影閃過,又看到大伯倒在地上,就沖上去想抓住他,可是沒能追到!”鄭澤攥緊拳頭,表現(xiàn)得異常憤怒,甚至有幾分刻意。 方雷附和他的話,更拉上方雨,讓她對警察說,是不是看到可疑的人影。 兩人身上同樣有嫌疑,先后被帶去警局問話。只是話鋒始終一致,沒有多大的破綻,無憑無據(jù),也不能將他們?nèi)绾?。加上鄭恩生前和三弟媳家的種種齟齬,錢家又擅借助外力,案子始終沒能有新的進展。 方雨向公司請了長假,專心料理老人的喪事。方雷一改平日作風,連續(xù)數(shù)日留在家里,很少再出去鬼混。 老人的二弟媳和兩個侄子侄女吊唁過,遞給方雨一個文件袋,里面是一張支票,兩張房產(chǎn)證和一份文件,還有數(shù)把鑰匙。 “我公公生前最記掛的就是姑母,臨死都惦記著這件事。大哥無兒無女,好不容易尋回你們,當成是親生兒女來照看。你是個好孩子,也不枉費他這番心?!眲⒚奉^發(fā)花白,眼角爬滿皺紋,有著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蒼老。 “這筆錢還有這些股份,都是大哥提前jiāo給我,說是他年紀大了,心臟又不太好,喉嚨先前動過手術,不知能撐多久,讓我?guī)湍阆仁罩碚业胶线m的,就當是你的嫁妝。還有兩間公寓,地段都不錯,也是留給你的?!?/br> “孩子,記著,你父母雖然不在了,你也是有娘家的!” 方雨哭著撲進劉梅懷里,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錢家也來吊唁,一陣裝模作樣,樣子假到令人作嘔。 鄭澤的母親掩不住貪婪,開口就要分割財產(chǎn),更說方雨姐弟不姓鄭,是外人,葬禮后就該滾得遠遠地,不該死皮賴臉地留下。與她同來的錢家人更是口無遮攔,惡語傷人。 “說是親戚,這么多年過去,誰知道是真是假,鑒定又不是不能作假?!?/br> “看這副妖妖嬈嬈的樣子,找來就帶到家里,誰知道真是外甥女,還是當干女兒?!?/br> “老頭子看著正派,難保沒有花花腸子……” 錢家人越說越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