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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在鬼殺隊的柱里,年紀最大的一個死了,年齡才剛二十五。 ——斑紋不是天分的證明,而是生命力燃燒的結(jié)果,最終會導(dǎo)致早死。 這是蝶屋的醫(yī)療人員調(diào)查之后得出的結(jié)論。 一時間,鬼殺隊內(nèi)部的各種議論沸沸揚揚。鬼殺隊的柱,大多是將一生貢獻給殺鬼的事業(yè),因而他們之中的大部分對此不屑一顧,只要能變強,誰管生命的長度,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能殺更多的鬼就行。 但是另一部分人,卻對此生出隱秘的憤慨與厭惡。 ——呼吸法會導(dǎo)致開斑紋,開了斑紋會早死,為什么教我們的時候不說呢? ——是不是其實上層的人知道,故意瞞著我們,就把我們當(dāng)做殺鬼的一次性消耗品? ——開發(fā)了呼吸法的繼國緣一,他抱著什么心思?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拉著我們一起去死? 人性是復(fù)雜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抱著與鬼同歸于盡的想法,大家想復(fù)仇,想殺鬼,跟自己想活下去并不矛盾。 如果知道了開斑紋有早死的風(fēng)險,也不是每一個柱都會沖動的要去開斑紋。 畢竟不開斑紋也能打過大部分的鬼,那為什么要開斑紋?現(xiàn)在還沒找到鬼王的下落,若是他們早死,鬼王再出現(xiàn),一切不都晚了?若能知道斑紋導(dǎo)致早死,他們定不會如此沖動,而是再等待一陣,等合適的時機再做。 于是鬼殺隊的內(nèi)部再次升起了對繼國緣一的懷疑。 巖勝冷酷道:“若他真的知道會演變至此,根本不會讓我開斑紋。他又不是無所不知的萬能的神?!?/br> 這說法讓大家信服了幾分,畢竟誰都知道緣一是個兄控,若知道這會危害哥哥的性命,定不會讓他的哥哥開斑紋。 巖勝雖然對他人是這樣說,但其實他自己心里卻是另一番想法。 是的,他那愚蠢的弟弟估計想不到這會讓人早死,因為對他那愚蠢的弟弟來說……這種程度,根本算不上什么。 早在學(xué)習(xí)月之呼吸之時他就明白了,不能把繼國緣一當(dāng)做人類這一事實。 巨龍把用雙翅翱翔天宇的方法教給人類,它會理解人類如果到達它那樣的飛行高度,會渾身凍僵,變成冰坨掉下去死去嗎? 那是巨龍無法理解之事。 人類能責(zé)怪巨龍嗎?愚蠢。誰讓他們從一開始沒有看清,他們跟巨龍完全是不同的生物。 他繼國巖勝,哪怕有著同樣的外貌,也只是區(qū)區(qū)人類。 巖勝并沒有停止劍法的修習(xí),他反而覺得時間更加緊迫,如果不在自己生命燃燒干凈之前達到劍法的極致,那簡直是在嘲諷他的一生到了最后,真的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 這是他最害怕的事。 沒有選擇太宰而是選擇活下來的他,必須證明自己的人生是有意義的。 超越繼國緣一這樣的事,他從未想過,但最起碼,也該能配得上月之呼吸這樣的稱號。 ——月亮若是跟太陽差的太遠,那跟那些不起眼的星星又有什么差別? 他一直不停的練劍,甚至練到吐血。 期間緣一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很可能是聽到了有關(guān)斑紋的傳聞,他那愚蠢的弟弟最終還是怯懦了。 ……不敢去見自己的兄長大人,害怕被指責(zé),怕被責(zé)問為什么不知道斑紋會導(dǎo)致短命,為什么未曾事先提醒。 其實巖勝根本沒怪他,因他知道緣一真的不清楚這件事,他弟弟沒有那么聰明。 緣一沒有來,卻來了別的誰。 “真是出色的劍法啊,如此耀眼,讓人難以移開視線?!?/br> 那是…… ……一只鬼。 他曾經(jīng)見過的,熟悉的鬼。只是那時候,這只鬼是另一種樣子。 內(nèi)臟灼燒而翻騰,斑紋在縮短他的壽命,巖勝捂住口中流出的血,道出鬼的名字:“無慘!” 無慘輕笑,走到他的面前。 “是鬼舞辻無慘。我一直在看著你,巖勝。我說過,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理解你,沒有人?!?/br> 巖勝擦掉血污,用劍支撐著站起來,他知道自己恐怕難以用這樣的狀態(tài)對抗鬼王。但哪怕如此,與這個鬼對話的時候,他也必須站著。 哪怕已經(jīng)讓位,他依然是繼國家的家主,曾經(jīng)的城主大人。 “這就是你想說的遺言?” 他冷酷道,如果他拼上性命,最起碼能讓無慘再次重創(chuàng),在這個年代恐怕鬼王就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 無慘很有耐心道:“不,我想說的是……難道不想試試嗎,改變命運?” ——?。?! 繼國巖勝動搖了,他驚訝于無慘竟然是真的洞悉了自己的執(zhí)念。 無慘看著他,憐惜道:“我了解你,因為你跟我很像。在第一次見到你,跟你談話之后我就確認了這一點。我啊……很久以前的曾經(jīng),只能躺在病榻之上,在生死之間徘徊,看看那些螢火蟲,我就跟它們一樣。你問我有什么希望跟愿望嗎?其實我沒有什么遠景,也沒有野心。我只是不甘心,就是不甘心這樣的死去!” ……繼國巖勝也沒有什么自我的祈求跟渴望,他只是,不甘心這樣空虛的死去。 無慘伸出他的手,就像回到了很久之前,商鋪的女子與繼國家主相見時候一樣。他的雙手撫上巖勝的臉龐,冰冷的溫度卻意外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