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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還是去看看。 云商走到小孩面前,低頭看過去,漆黑的夜色中只能看到小孩軟軟卷翹的頭發(fā),還有不住發(fā)抖的小身子。 “回去吧,你就穿這點出來真會凍出毛病的?!痹粕躺斐鍪?,“來,我?guī)慊丶?。?/br> 小孩的手冷的像冰塊,小小一只握在手里甚至沒有實感。 他沒動。 云商裹緊身上的……睡衣?強行拉過那小孩:“快點啦,你不要命我還要?!?/br> 小孩掙扎兩下,手中的兔子玩具應(yīng)聲落地。 然后蹲下身子,把臉埋在通紅的雙膝間,小身子不住地抽搐。 “你……你再這樣我真的不管你了哦?!毕铝俗詈笸?,云商已然沒了和他繼續(xù)糾纏下去的耐心。 小孩聽后,身子猛然頓住,慢慢抬起頭。 云商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意外的,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小臉兒掛著淚痕,小孩伸出一只幾乎凍僵的小手抓住自己褲腳,大眼睛噙滿淚水,小聲兒顫啊顫的: “mama,你真的不要希希了么?嚶嚶嚶,mama,希希做錯了什么呢?!?/br> 小孩說到傷心處,忽然張開雙手抱住云商的腰,小臉兒緊緊貼在他的腹部,淚眼漣漣。 云商愕然,低頭望著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孩。 心里頭抽抽發(fā)疼。 他抱起“希?!?,雙手護住他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使勁掖進懷中揉搓著幫他取暖。 孩子很小,也很瘦,看起來有點營養(yǎng)不良,襯衫袖口臟兮兮的,小臉也臟兮兮的,他緊緊靠在mama懷里,小手抓住mama的衣襟不肯松手。 “對不起?!遍樇诺暮谝怪?,是云商落寞的聲音,“真的沒辦法留下你,我養(yǎng)不起你,也不想看你日后遭受惡意的非議,投個好胎吧,你沒做錯什么,是我對不起你。” 聽到這句話,希希慢慢閉上眼睛,淡色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烏青。 雪花一點點落下,在鼻尖形成小小一點白色。 “麻麻?!毕OP÷暷剜?。 “嗯?”云商低頭瞧了瞧他,見他正咬著指尖,閉著眼睛一臉安詳。 “麻麻?!?/br> “嗯?怎么了?” “麻麻。” 沒怎么,只是想叫,哪怕只能這樣叫兩聲也會覺得滿足呢。 **** 醒來后很久,那個夢還在腦海中久久縈繞,或許是小家伙感受到自己的命運,托夢給mama想向mama哭訴不滿,但最終因為是個聽話的孩子,對于mama的安排只能乖乖接受。 云商坐在床上,倚著墻,肚子里很安靜,寶寶今天非常聽話。 距離懷孕到現(xiàn)在,五個月整。 算起來,這五個月間不管經(jīng)歷什么風(fēng)浪,倒是真的只有這個小家伙忠心耿耿陪在自己身邊,偶爾也會調(diào)皮,但大部分時間卻是安安靜靜,相較于其他懷孕人員,云商真的沒從寶寶這兒吃很大苦頭,除了前期有點孕吐,其他時候都是一切安好。 五個月,就算是養(yǎng)塊石頭都養(yǎng)熱乎了,更何況是個那么乖巧的小生命。 “叮”的一聲,手機收到消息。 沈銘臣:【我出門了,市立醫(yī)院見?!?/br> 云商不停詢問自己,真的想好了么? 可是就算沒想好,到了現(xiàn)在還有退路么。 穿好衣服,云商打開宿舍門—— 剛到地鐵口,手機又響了兩聲。 掏出一看,這個發(fā)信人……岑宇?真是少見,他竟然會主動發(fā)消息給自己。 點開,是同他本人一樣毫無感情的一段文字: 【現(xiàn)在有時間么,來一趟警局,關(guān)于當(dāng)年你父親的案子警方有事想要問你?!?/br> 云商回復(fù):【晚一點吧,現(xiàn)在要去市立醫(yī)院?!?/br> 過了十幾分鐘,岑宇才回復(fù): 【生病了?】 云商打下“要去墮胎”四個字,接著,又默默刪掉,重新輸入“一點小問題。” 對方似乎很忙,看過也沒有在意,也就沒有再回消息。 下了地鐵,迎著刺骨寒風(fēng),云商在醫(yī)院門口看到了沈銘臣的車。 但沈銘臣有車不坐,非要固執(zhí)站在寒風(fēng)里等。 看到云商,也難得沒有像只大型犬一樣熱情撲過來,就這么幾天不見,這人好像就成熟了不少。 他好像是直接從公司里過來的,大衣里面還套著公司的飛行制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臉很干凈,就是看起來沒什么精神。 云商也不同他多說些沒用的,省去沒必要的寒暄直切主題: “我昨晚預(yù)約了無痛人流,在產(chǎn)科三樓,走吧。” “你真的想好了?”沈銘臣站在原地,沒動。 云商覺得好笑:“你以為我來醫(yī)院是做什么的,來旅游的?” “但是,孩子……”沈銘臣欲言又止。 “孩子現(xiàn)在是沒有思想的,也沒有痛感,你倒真不必替他擔(dān)心?!弊旖枪雌鸪靶?,但心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不免被扎了一下。 沈銘臣握緊手中的車鑰匙:“那,走吧?!?/br> 產(chǎn)科是個復(fù)雜的地方,每天都在承載極度的喜悅和悲傷這兩種極端狀況,但這真不是云商第一次來,幾乎是輕車熟路的,他找到了預(yù)約的那位醫(yī)生。 也是當(dāng)初滿臉慈祥告訴他有了大喜事的那位醫(yī)生。